米老頭的呼喊聲,被晨風卷沒在空氣里,隔絕于馬廄之外——
米曉歡一股惱的鑽進馬廄內,咯 咯 的爬上馬棚架,攀上木樁護攔,腳一踮,整個人勾上馬廄堆積稻草的頂棚子,小小的身子隱蔽在其中。
恣意一笑,米曉歡躺在稻草上,得瑟的翹起二郎腿。
雖然,馬廄內,有股難聞的馬糞味,但,絲毫不影響她幸災樂禍的心情。
「喂,小潔,你幫我跟班主任請兩天假。」
掏出手機,恢復線路,米曉歡給她的閨蜜撥去了電話,「呃,你就告訴她,我肚子疼嗯,就這樣,不說了,改天請你去狂吃一頓。」
收起手機,從背包抓出一本財經和一支紅芯圓珠筆,嘴里念念有詞,「這次,該投注哪家呢?」
看著股市升值分析表,米曉歡目光迷離,在紙上畫著圈圈,不知從哪家下手。
c市是塊商業最繁榮的黃金寶地,這里人杰地靈,更是豪門世家所聚集的龍頭城市之一。
郗氏是a國c市數一數二的大財閥,旗下產業,一眼放望過去,那是數不勝收,珠寶黃金,餐飲,影視公司,房地產
只要是能賺錢的,多多少少都有郗氏三分之一的股份。
米曉歡總是眼巴巴的盯著這塊大肥肉,希望能投點小錢炒一下股票,小賺它一把。
可是,那是大財閥企業耶,她那丁點小資金,連它一個零頭值都炒不起。
望天!
誰都知道,炒郗氏是絕對穩賺不賠的。
無奈,她只能在幾家小公司之間投注。
「郗子睿,等我賺了一筆,管你什麼奴僕契,我絕對拍拍**走人。」
她不想寄人籬下,更不想當一條死乞白賴的小米蟲!
日落西頭,夏日的黃昏,天邊的雲都是金粉金粉的。
抬頭望向那個水桶口大的小木窗,米曉歡有種饑腸咕嚕叫的趕腳。
躲了一整天了,滴水未進,餓得她兩眼都快翻白了。
起身細細觀察外頭的動靜,並听不到任何腳步聲。
奇怪,按理說,他一定會氣得派人來抓她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嘿!
難道說,是外公支開了他們?
對,有這個可能。
肯定了心中所想,米曉歡拍拍身上的稻草屑,眉開眼笑的從木柱子上攀了下來。
躡手躡腳的踱出馬廄,米曉歡左瞻右望,確定真的沒有人時,她才壯大膽子的走了出去。
前腳剛邁出門檻,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立即出現在她跟前
頓時,嚇得她小臉變青,腸子都快掉出來了。
尼瑪,這是
自投羅網啊!
來不及多想,米曉歡大叫一聲,撒腿就往回跑。
慌慌張張的在馬棚內亂躥,驚得那些馬兒驚慌嘶叫。
馬兒一受驚,開始拼擊著栓在木樁上的韁繩,似乎是想跑出去。
靈光一動,米曉歡眸里閃過一絲狡黠的流光,輕輕拍著馬背,安撫牠們說,「馬兒乖哈,我這就放你們出去。」
壞壞一笑,手腳麻利的開始解開韁繩,一匹匹月兌韁的駿馬,如烈風似的奔騰而出
原本,那兩個要追進來的保鏢,看到這馬蹄聲踏踏的陣勢,嚇得臉色發白,趕緊掉頭跑給馬兒追。
「哈哈」米曉歡笑得人仰馬翻。
在她得意忘形之際,完全不知道有一票黑壓壓的家伙向她涌來。
「逮住她。」
只听到一聲喝令,她抬起眸,整個人已經被兩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給拎了起來,立即,她笑容都凝固在唇邊了。
「放開我,放開我!」身子騰在半空,齜牙咧嘴的叫喧著,兩只小腳胡亂的踢。
被保鏢們拎到小洋屋門前時,米曉歡像蔫了似的,嘴角抽筋的僵硬了七八秒。
屋前擺置著一張小木桌,桌上盛著豐富的飯菜,那是赤果果的引誘啊。
「小米,郗少爺可是等了你一下午呢。」米老頭笑眯眯的騰出一張椅子,示意她過來吃晚飯。
遂,米曉歡又似被一道天雷劈了個外焦里女敕,「呵呵,郗少爺日理萬機,怎麼今日騰得出時間來這鄉下地方?」
故作假笑的打哈道,某女瞧望著坐在桌前那神聖不可侵的男人,小心髒心虛得
「醫生說,頭痛得多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所以,順便來接你回去。」慵懶邪佞的靠在椅子上,抬起右手故意在後腦勺揉了一下,稜角兩可的話,讓米曉歡的小心髒立即提到了嗓門眼。
他意思是在說,他被她打的那一棒,還頭痛著呢,所以,來攆她回去。
尼瑪,說話哪帶他這樣說的啊!
「頭痛就應該在家里休息才對,被風吹到會引起不適,很容易留下痛風後遺癥的。」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燦爛,心底,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米叔,小米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彎起一道迷人的弧度,郗子睿十分禮貌的沖著米老頭笑著言道,「不僅如此,她還學會關心人了。」這一句,他目光狡黠的落在她那張僵硬的小臉上。
米老頭只是淺淺的笑著,並無言語。
米曉歡沒好氣的偷翻了他一記白眼。
捕捉到她羞怒的小眼神,郗子睿會心一笑,風輕雲淡的說道,「既然小米說我不能吹到風,那,還是回家里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