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系?
望著司澤宇那投射而來的森冽眸光,郗子睿彎起薄唇,聲線低醇好听,「我是她……監護人!」
其實,他更想說,他是她男人!
只是,那樣說的話,會顯得自己很俗氣的!
相反的,他覺得監護人三字更霸氣,更有說服力——
監護人?
冷眸微而輕抬,司澤宇呼吸有一瞬的凝固,目光牢牢的鎖在他臉上。
看司澤宇滿眼疑惑,郗子睿輕輕嗤笑一聲,「我絕對是她合法的監護人,而且,身為她的監護人,我有權管制她一些影響學業的私事。」
「你想說什麼?」司澤宇表情一片冰冷。
「在法定年齡上,小米並未成年,關于她一些早戀問題,我是不贊成的。」
瞧瞧,瞧瞧,快瞧瞧這只擒獸用監護人的名義,說起話來果然是霸氣側漏啊。
之前,在發獸,「人身攻擊」小米的時候,咋就不說她未成年咧?
而且,貌似郗大少爺之前說過一句什麼話來著?
噢,對了!
身子的成熟,與年齡無關!
瞧瞧,這就是郗禽少人前說一套,人後做的卻是另一套!
「那,這些與我何干?」司澤宇忽而冷笑,眸底染上嘲意。
「怎麼,難道你不是和小米在交往麼?」抽出一根香煙,郗子睿眉心輕鎖,一秒,便舒展開來,優雅揮起重金屬火機,緩緩點上。
「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我和米曉歡同學並無半點關系。」臉色一直是冷冷的,但心底的某處卻絞痛得很厲害。
「是嗎……?」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半信半疑。
而後,只見他清淺一笑,「如果是這樣,那最好了。」
「你和米曉歡是哪種輩份關系?」微睨著沙發上邪懶的男人,司澤宇心里隱隱有些醋意在蒸發。
按理說,郗子睿也不過二十五六歲,而且,跟米曉歡又不是同個姓氏,關于監護人一事又是如何說起?
「這個……重要嗎?」拖長尾音,郗子睿懶散的從沙發站起身,並沒有想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說著,腳步徐徐的掠過他身邊,一手搭在他肩上,薄唇微挑,繼續言道,「我能在小米身上留下我的記號,你說,我和她是什麼關系?」
這一句,絕對是男人之間的挑釁!
本來,郗子睿是不想這樣說的,可當他挨近司澤宇,聞到他身上的櫻花香時,陡然憶起小米之前身上有別的男人味道,他心里就突而很不是滋味。
甚至,還想起那個似櫻花瓣的咬印,讓他更加不舒服!
聞言,司澤宇面色極其難堪,心口堵塞得緊,想到之前,小米嘴上那刺目的結痂,他的拳頭,就禁不住的在暗暗攥攏。
察覺到他微妙的變化,郗子睿眸色變得有些復雜,明明說和小米沒半點關系,又為何會因他的挑釁而暗暗憤怒?
這家伙,還真是有趣!
「祝你好夢,打擾了。」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郗子睿笑容璀璨溫雅,抬起修長的腿,從他身側悠然掠過。
司澤宇沒有言語,有一口氣梗在心口難上難下,定定站在原地不動,直至听到開門聲和關門聲響起,他才捂著心口扶坐在沙發上,艱難的呼吸著。
門外,郗子睿眉頭緊緊皺起,認為司澤宇的行為太過平靜,也讓人琢磨不透。
如果,他真的跟小米是情侶關系,听到他那些挑釁的話,不應該直接揮他一拳麼,為何……?
他知道,他是真的在暗怒,可又為何隱忍著?
難道,是在諱忌他的身份?
呵,要是這樣的話,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好玩!
捻了捻手上燃燒著的香煙,郗子睿坐在車內,開著車窗,靜靜望著那棟小公寓的九樓窗口,眸里聚著雜緒的光,不知道他在沉思著什麼。
而後,便見便驅著車,揚長而去。
地上,是半節苟延殘喘的香煙,孱弱的煙霧,裊裊升起。
「剛才,那位不是郗氏大財閥繼承人郗子睿嗎,他怎會在這里?」
望著遠去的車影,坐在黑轎車內的司素卿,眸光悄悄暗沉了下來,說話間,也多了幾分謹慎。
「是的,夫人,他剛才好像是上去找二少爺。」坐在前排駕駛座上的黑衣男子,聲音沉穩有力。
「他找阿宇做什麼,他倆認識嗎?」司素卿驀然一陣緊張。
「這個……不太清楚。」黑衣男子喟然垂下眼眸。
「郗氏雖然是商業界之首,不涉及到政界事業,但听說郗子睿人脈甚廣,大多數政界人士都得彼他三分薄面,這個人,一定要防著點,不能讓他發現阿宇的真實身份,明白嗎?」
司素卿暗暗抽著涼氣,心里七上八下,極為不安。
「明白!」黑衣男子鏗鏘有力的點頭。
「上次,叫你再約米曉歡出來見一面,怎麼遲遲沒有消息?」隱下心中慌亂,司素卿眸光突變得凌厲起來,聲音帶著不滿的呵斥。
「今天,我有去學校找她,可是,听說她前幾天就轉學去羅馬了?」
「怎麼這麼突然?」听言,司素卿臉色都變了,忙問道,「知道她去羅馬哪個學校嗎,能聯系得上嗎?」
「這事,可能沒那麼快能聯系得上,她的背景勢力不小于二少爺,所以,要掌握她的行蹤有點困難。」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望了一眼後視鏡內的女人,謹慎的說著。
「怎麼,難道還有冷面特戰團偵查員辦不到的事?冷傲天那老渾球是養你們做什麼吃的?」陡然間,司素卿情緒一激動,抓起車後一盒紙巾就砸了過去。
「夫人,您別動怒,我馬上派人去偵查。」黑衣男子心里一個戰粟,但臉上依舊刻板嚴謹。
「還有,已經多久了,你們連我哥那蠢貨都找不到,你說我該怎麼說你們,啊?」
一生氣,司素卿扯出另一個事例來指責他們辦事不周。
黑衣男子默然,沒有說話。
「算了,暫且不說這些事了,過幾天,我要回r市一趟,這邊就交給你了,有什麼消息一定要通知我。」撫平心中怒氣,司素卿語氣放柔了一些。
「是!」鄭重應一聲,黑衣男子突而眸光復雜問道,「是大少爺要回來了嗎?」
司素卿微微頷首,芊長的手指輕按著太陽穴,傷神的言道,「又是一個讓人頭疼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