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梨晨曦那憂桑的眼神,小米不知不覺的揪心了一下,鄭重言道,「梨晨曦,我說了,以後保持距離,不要和我說話——」
「小米,那真的只是個誤會,我……」
「子睿!」
就在梨晨曦想解釋些什麼的時候,一道凌厲的呵斥聲,自背後尖銳的傳來。
听到熟悉的聲音,小米身子不禁的瑟縮了一下,悄悄往郗子睿身後靠了靠。
「別怕。」郗子睿攬住她,聲音輕輕的在她頭頂化開。
而後,目光邪妄的迎上對面走來的老女人。
「崔美人,你怎麼這麼晚才來?」薄唇一挑,郗子睿笑容妖魅肆意。
說著,目光落在與郗夫人同來的梨夕雨臉上。
他真不知道該說這女人是聰明還是愚蠢?身為梨氏大小姐,卻如此委屈求全的住在郗家等他寵幸。
這種只听命長輩安排的蠢女人,真的很讓他反感!
瞧郗子睿望著自己,梨夕雨似羞澀的低了低臉,但,心里還是因郗子睿帶別的女人出席而怨恨著。
「子睿,今晚出席的都是上流名貴,你是又帶什麼女人來了?」郗夫人臉色難堪,盡量壓低嗓音質問他。
由于角度問題,她一時沒看清小米的臉。
「崔美人,才一個月沒見,你不會連小米長什麼樣,都忘了吧?」
說著,將縮在他身後的小女人推上前,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被突然推出來的小米,根本亳無心理準備,整張小臉霎時間一陣驚慌的白,細聲結巴道,「夫……夫人……」
「小米?!」
看著面前化身得像高雅貴族千金的女人,郗夫人由驚艷轉換為詫異再變成震怒!
「小米,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夫人,對不起!」小米很卑微的向她鞠躬認錯。
「你這臭丫頭,別以為穿上公主裙,就可以麻雀變鳳凰,別忘了,你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佣人!」
儼然,郗夫人是真的氣到不行,幾乎忘記了場合和儀態,黑著明艷的臉頰,銳聲斥罵。
她的責罵聲,引來更多人的注目,頻望。
「崔美人,注意你的言行!」郗子睿眸色一沉,對自家母親這種失態行為,頓感不悅。
但,讓他更不悅的是,她辱罵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經這麼一提醒,郗夫人才發現自己剛才情緒過激了,但,這口惡氣還是吞不下去,沖著小米言道,「你應該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地方,不是你穿了高端上檔次的禮服,就能進來的!」
瞧小米那身價值不菲的瓖鑽小禮服,郗夫人心頭怒火更盛!
「夫人教訓得是,我會去把它月兌下來的。」小米心里一陣苦澀,但,她那顆小頭顱卻昂得高高的,十分的傲氣。
看她突然如此倨傲,郗子睿忽而勾起一抹妖艷不羈的魔笑,三分慵懶,七分玩味。
似乎,挑起了火源之後,他就打算看好戲,不想置理的樣子。
「你馬上給我回家去反省!」郗夫人目光凌厲,對于小米在機場逃跑一事,她必須要好好教訓她。
而且,她怎會和子睿在一起,她一定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夫人。」小米心底浮起一絲竊喜,早就想離開這個讓人渾身不舒服的鬼地方了。
「等等!」見小米似乎得意的要走,郗子睿這只大妖孽又要來禍害了。
一把抓住她的小胳膊,溫柔言道,「你穿成這樣獨自回去,我很不放心,你等會,睿哥哥叫人來接你。」
說話間,他長指有意無意的玩著她頸間的黑鑽玫瑰墜,似乎是想撩弄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郗夫人自然是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當看清小米脖子戴的墜子時,她氣得差點爆血管。
「這是什麼?」郗夫人腦充血,瞳孔因憤怒而擴張了幾百像素,聲線尖銳得可以刺穿人的耳膜。
「崔美人,這是你親自打造的墜子,難道,也不認識了嗎?」郗子睿輕輕誹笑,那狂肆的笑容,真叫小米想拍他一巴掌。
尼瑪,賤蹄子,害人不淺!
她就知道,有他在,才是最危險的!
看到那尊貴無比的黑鑽玫瑰墜戴在一個小佣人身上,梨夕雨整顆心都畸形扭曲了。
那就是伯母說的玫瑰墜嗎?
只要戴上這墜子,就將是郗子睿認定一生的女人,且將會成為他的妻子!
怎麼會這樣?
郗子睿認定的女人,怎麼會是這個身份低賤的小佣人?
她不相信,她死都不相信!
她梨夕雨論家庭背景,身材樣貌,有哪一點輸給這個身份卑賤的小佣人?!
心理扭曲得厲害,梨夕雨突而無法控制情緒的哭出來,「子睿哥,你怎可以這樣對我,我和你是有婚約的,你過去跟多少女人在一起,我都不介意,可是,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履行婚約的年齡,你怎可以這樣對我?」
「梨小姐,我一對你無情,二對你無愛,我們哪來的婚約?」
郗子睿聲線輕徐懶慢,但卻聲聲讓梨夕雨幾近窒息。
對!
他倆人確實是無過私定終身的約定,可這事,是長輩們早就訂下來的女圭女圭親,雙方家族都是上流社會威望,信譽極高的名門望族,雖都是口頭上的承諾,但怎可以失信?
這要是傳出去,叫外界人士怎麼輿論?
要不是因為郗子睿比一般男人不同,長輩們早就用強制手段逼婚了。
可他今晚卻帶個小佣人來讓人難堪,太過分了!
「子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豈是你私自濫娶的,這是郗家歷來的規矩,不是你說的算!」郗夫人言辭凌厲,即使自家兒子認定的人是小米,她都有權力反對,不讓她進郗家大門。
「崔美人,關于當年訂下女圭女圭親的過程,我想確認一次。」郗子睿唇角輕漾著魔笑,深邃的瞳孔,讓人捉模不透。
聞言,郗夫人臉色忽而一變,猜不懂他為何會問起這事。
眼神悄悄望了梨老夫人一眼,她一直保持著沉默,但顯然,她臉色也因郗子睿這句話而變得微微難堪。
遲疑的望著自家兒子,郗夫人在心里醞釀著一個妥當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