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總是在大夏天里把空調開得這麼低,玉煙穿了長袖的隔離衣還是覺得冷。頭疼欲裂,想要抱頭,雙手卻酸軟無力,完全不听使喚;想要睜開眼楮,眼皮卻太過沉重;想要開口叫人,嗓子卻干澀的發不出聲音。什麼狀況?
伴隨著凌亂的腳步,淡淡的清香飄來,安撫了她突起的驚慌。奇怪,醫院里不該是巴斯消毒液的嗆味嗎?醫生和護士身上都很少灑香水的,會是誰?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鼻下,她警覺的屏住了呼吸。卻听一個女聲道︰「小姐,她沒有呼吸了。應該是死了!」小姐?是夜總會來的嗎?她從不去那種場合的呀,更別說認識什麼小姐了。單憑呼吸就判定一個人的生死,太落伍了。現在只要模一下她的頸部動脈,就會知道她還活著。
「從那麼高的山坡上滾下來,她要是能活,就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了。」另一個女聲。說的是誰?不可能是她,她昏迷之前可是在醫院里,雖然被人一腳踢飛到了牆上,但她的同事是會搶救她的,所以,她當然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小姐的心事終于了了。只是奴婢不明白,為何非要讓她死在繪稷山呢?」奴婢?在二十一世界只有一種可能能听到奴婢兩個字,那就是在電視上。
「因為這里狼多,冬天的餓狼更凶殘,不出三天,她就會尸骨無存。」熱氣噴在臉上,下一秒,脖子上的某個東西就被人硬生生的扯掉。疼!她沒有喊出聲,即便能喊出此刻也不想喊了。「就算還有一息尚存,也注定是活不過今晚的。」
「恭喜小姐!終于得到了!」
「回昭縣!」
「不回瑭城嗎?」一個男聲問。
「三天後回瑭城,屆時再讓他們來找人。」
腳步聲漸去漸遠,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渙散。
玉煙再次醒來,入眼的不是醫院的白色,而是令人壓抑的古樸房子,門窗不是玻璃的,透光性就差了些。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婦人,頭上挽髻,身著襖裙。天哪!古人的房子,古人的打扮,莫非自己還在夢中?
「姑娘,你醒了?」聲音溫婉好听,夢里能有這麼真切的聲音嗎?
「水!」聲音沙啞,听著有些陌生。她掙扎著想要起身,頭疼,渾身都疼。
「別動!」婦人倒了一碗水,來到床邊,將她扶起,碗送到她的嘴邊。「你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很多的血。陸老大夫說你要是能醒過來,就算你命大。」喝水用碗而不是玻璃杯子,這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不對勁。
她喝一口,皺眉,扯動頭上的傷疤,疼的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放點兒鹽!」
「什麼?」婦人不明所以。
「我要喝淡鹽水!」她重復。看著婦人帶著惶惑的眼神匆匆離去,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疼痛提醒了她,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她是大夫,不是演員,如果眼前的景物不是演戲的道具,那就剩下了一種解釋,她穿越了。心跳突地加速,太過震撼也就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