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我們錯了!」張妻撲了過來,「我們錯了!我們不是人!求你救救福兒吧!我們家就這麼一條命根啊!只要你能救福兒,我們給你做牛做馬都願意。」
陸老大夫也上前,道︰「柳姑娘,若是能治還是趕緊救人吧!你也說過的,醫者仁心啊!」
玉煙冷哼一聲,道︰「老大夫就是太善良了,他們都這樣對你了,還幫他們說話。」
陸老大夫也跟著嘆氣,「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又有什麼辦法?」
「煙兒!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若真有法子,就救救那孩子吧!我也是當娘的人,知道孩子生病的焦心。張大哥一家都是良善之人,因為心急,才會出言不敬的。」婉娘出口相勸。雖然與這小姑娘相處日短,但已經感覺到她處處透著古怪。現在看她的眼神,分明有了主張。也許是從她斷定阿楠的病癥開始,就已經開始信了她的醫術吧!
張屠夫一抱拳,道;「姑娘若真能治好小兒的病,我願意跪地磕三個響頭,自此以後日日當菩薩供奉。」
玉煙輕輕一笑,道︰「既然陸老大夫和姐姐都發話了,我總得給他們個面子。只是,他們善良,那是他們的事。讓我救人,那是要付出點什麼的。」
張妻道︰「我家有存銀十兩,那可是我們家所有的家當了。全都付與姑娘做診金,若是不夠,我們再去借。」
玉煙道︰「張嫂子倒是個識時務的。看在我婉姐姐的份上,我就勉強收了你這十兩,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張屠夫道︰「姑娘請說!」他的語氣終于軟了下來,剛才被玉煙一陣搶白,他也總算想過來了。所謂的病在身上亂投醫,在所有的人都不肯接診的情況下,這個姑娘卻說能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敢收診金,那也正應了那句話,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玉煙道︰「我的這個條件很簡單,只要你家殺豬,就別少了我婉娘姐姐家的二斤豬肉。」
張屠夫一听,松了口氣,應聲道︰「這個好說!」
婉娘不依,道︰「煙兒,這個萬萬使不得!」
玉煙道︰「姐姐,你就別管了!福兒對于他家來說那可是金不換,我所討要的這些對于福兒的命來說,已經很少了。你們說呢?」
「是!是!」張妻連忙附和,「婉娘,你就別打岔了。只要能救回福兒的命,讓我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玉煙轉向陸老大夫,道︰「借老大夫竹顳一用!」陸老大夫頷首,隨即命伙計取來了竹顳。玉煙接過竹顳,上前,道︰「你們夫妻倆給我把孩子摁住,一定不能讓他亂動!」然後不顧孩子的嚎哭,撥開頭發,順著發炎的傷口,找到了一根篦刺,眼明手快的拔了下來。畢竟這雙手在實習的時候還是拿過手術刀的。孩子的哭聲立馬轉小。
眾人皆都睜大了眼楮,陸老大夫哆嗦著嘴唇道︰「這是------」
「你們除虱子慣用什麼?」玉煙夾著那根篦刺在眾人面前展示。
「篦子呀!」婉娘道,「這是篦刺!」
玉煙道︰「行醫忌諱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那是對內病而言。對于外傷來說,還是得哪兒痛醫哪兒才是!接下來的治療就是消炎去腫了,就交給陸老大夫了。」她將鑷子還到陸老大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