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看這架勢,似是被自己唬住了,心里不免想,這算不算狗仗人勢呢?當然,她玉煙可不是狗。她迎上去兩步,既然在身高上吃虧,那就保持高昂著頭的姿勢吧!道︰「我與那謝老爺的確素不相識,但我敢斷言,不出一個時辰,他畢竟會派人來請我。官爺,願不願與我打個賭呢?」
牢頭狐疑的盯著玉煙,人不大,卻有震懾人的氣勢,竟莫名的牽動了他的情緒。他搖搖頭道︰「你這臭小子,還真能掰。你說賭就賭呀?」
玉煙道︰「反正我人已經在這里了,左右都跑不出去。官爺先去歇歇腳,等上一個時辰又何妨?」
牢頭道︰「那你想賭什麼?」
玉煙道︰「我身上還有些碎銀子,倘使我說錯了,那麼這些銀子就輸給官爺。但如果我說對了,那就麻煩官爺用這些小錢買些酒喝肉犒勞一下我這五個虎哥哥。」玉煙說著從懷里掏出錢袋,正是當時從韓松那里訛來的那個。真是奇怪,握著這個錢袋,玉煙腦中竟突然浮現了沈廷鈞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她趕緊甩了甩頭,將錢袋遞向牢頭。
牢頭毫不客氣的接過,習慣性的放在手里踮了踮,道︰「好!我這鞭子就先等上你一個時辰。倒要看看,你個毛頭小子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牢門重新關上。玉煙回頭,沖著虎四拜了拜,道︰「多謝哥哥護佑之恩。」
「你這小女圭女圭,婆婆媽媽的,是不是男人啊?」虎四咕噥著,回到其他四人之中。
玉煙沒有上前,在稻草上坐了下來。虎大道︰「你小子若真有本事,怎麼會到這里來?」
玉煙嘆氣,道︰「來這里也是需要本事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
虎二道︰「這謝老爺那可不是一般人物,就算已經退出朝堂,但他的門生弟子那也算是滿天下呀!你是在拿謝老爺唬人吧?」
玉煙笑道︰「就算是唬人,也已經暫時唬住了,不是嗎?各位哥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不妨也賭一場可好?」
虎三道︰「你已經沒銀子了,還賭什麼?」
虎大道︰「這小子原來是個賭徒啊!」
玉煙呵呵一笑,道︰「咱們不賭錢,賭自由。」
「自由?」虎二挑眉。
玉煙揉了揉鼻子,道︰「是啊!如果我猜測不錯,你們進來這里,恐怕是出不去了。往重里判,是個死,往輕里判,也得是個充軍發配吧?」
虎四道︰「死算個球,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虎五道︰「四哥,可我不想死啊!」
虎四啐了一聲,「閉嘴!膽小鬼!」
虎二道︰「你們都閉嘴!這自由,怎麼個賭法?」
玉煙笑︰「如果一個時辰內我能從這里出去,就還你們自由;如果出不去,你們就替我挨鞭子。」
虎三道︰「這算是什麼賭?分明是在算計咱們。在吃鞭子前,我看你還是先嘗嘗我的拳頭吧!」
「住口!老三!」虎二呵止。
虎大道︰「老二,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