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道︰「一個七品縣令的月俸應該是四兩七錢,要攢夠二百兩銀子,怎麼得四年不吃不喝吧!他若是個清官,肯定恨死你了。」
玉煙道,「他若是個贓官,肯定更恨我。同樣的,我收他一百兩也好,二百兩也罷,他的恨都不會減一分,那我為何不選二百兩呢?」
「你真是------」韓松用手指著她,然後無力的垂下,「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玉煙姑娘在府里住的可習慣?」謝老爺笑眯眯的問道。
玉煙道︰「還好!雖說禮多人不怪,但禮太多了,也就生疏了。您若不介意,就喊我一聲玉煙,而我尊您一聲老爺子,如何?」
謝老爺哈哈大笑,道︰「甚好!你這丫頭,倒是個直爽的。」
韓松欲起身離去,卻被玉煙喊住︰「韓大人請等一下,一會兒還有事相煩呢!」
「你又有何事?」韓松有些不耐煩。玉煙但笑不語。
高管家從外面進來,後面跟著陸老大夫。陸老大夫道︰「孫少爺已然無恙,這就告辭了。」
謝老爺道︰「辛苦陸老大夫了!高管家!」
「在!」高管家上前一步,「老爺,送陸老大夫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
「那就好!」謝老爺擼著胡須頷首。
陸老大夫卻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到了玉煙面前,道︰「玉煙姑娘,老夫這就走了!神醫谷隨時歡迎姑娘回來。」
玉煙道︰「老大夫有心了。神醫谷就是玉煙的家,若無事,玉煙自會常回去看看的。老大夫走好!」
陸老大夫深深的看了玉煙一眼,這才轉身,高管家送陸老大夫出去。沒多會兒,卻見一少年在下人攙扶下緩緩而來,玉煙心道,還真是熱鬧啊!送走一撥,又來一撥。看那少年模樣,身體消瘦,面色蒼黃,五官倒是不失英俊。此人應該就是昨日還昏迷不醒的謝曜吧。
少年施禮,喊聲︰「祖父!」果然是謝曜!
謝老爺道︰「你這孩子,才剛剛醒轉,怎麼就下床來了?」
「無妨的,老爺子!」玉煙說著上前為謝曜把脈,「嗯!沒什麼大事了!若能動還是盡量動的好,于身體有益。」
謝老爺道︰「曜兒,還不快謝過恩人!」
謝曜看著玉煙的臉,一時間呆愣。對于看到她臉的人的反應,玉煙已經見怪不怪。于是擺擺手,道︰「免了!我是不拘小節的人,沒那麼多事的。」
謝曜在下人攙扶下落座,道︰「謝姑娘救命之恩!沒想到姑娘如此年輕,看上去似乎比我還要小幾歲呢。」
「一個人的學識應該是與年齡無關的。」謝老爺道,「曜兒,這麼冷的天,你出來走動,可是有事?」
謝曜道︰「焚香本來是提神醒腦用的,卻沒想到差點兒為此丟了命。孫兒所用之香,皆是出自丫鬟銀花之手。孫兒剛才著人找她,卻是遍尋不到。祖父是否已將她趕了出去?」
玉煙道︰「那少爺的心里是想她被趕出去還是留下呢?」
謝曜搖搖頭,道︰「是斷然不敢留了。」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