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醫,漫天要嫁 第141章 提人(6000+)

作者 ︰ 涵葉今心

沈廷鈞道︰「不這麼做又能怎麼做?是你能抗旨還是本王能?韓松!」

韓松上前一步,道︰「屬下在!」

沈廷鈞道︰「護送賈大人將犯人給我帶到刑部,本王要去那里親自審問。在我沒去那里之前,任何人不準靠近犯人,不得提審。」

「是!」韓松凜然道。

謝正道︰「下官這就派人去牢里提犯人。敦」

雲竹就大笑,然後走到賈銘驊面前,拍拍他的肩,道︰「賈大人,你贏了!」

賈銘驊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沖著沈廷鈞拱手道︰「下官願意為王爺分憂,審個小毛賊,下官還是能勝任的!誓」

雲竹搶白道︰「本國舅也願意為王爺分憂!這賈大人還有刑部的事要料理,本國舅反正是閑人一個,此事交給我再合適不過了。」

賈銘驊道︰「國舅爺懂得審案子嗎?」

雲竹哈哈大笑,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謝老爺也湊熱鬧道︰「此事若是交給國舅爺原是再合適不過,畢竟那玉夫人是從國舅爺手上出的事。國舅爺若將此事在聖上面前陳情,聖上體念,也是會準許的吧!」

雲竹不去理會賈銘驊氣歪的鼻子,道︰「老大人倒是提醒了我,我這就進宮請旨去。」

「回來!」沈廷鈞咳嗽了一聲,道,「這麼點兒小事,還用得著驚動皇上嗎?皇上既然把官場**案交到了本王手上,自然是下放了很大的權利。要審什麼人,怎樣審,需要什麼人來審,難道本王就做不得主了嗎?賈大人,皇上這聖旨上說了移交犯人到刑部,也規定了由誰來審嗎?」

賈銘驊此刻已是徹底的沒了脾氣,道︰「那倒沒有!」

沈廷鈞道︰「那此事就交給國舅爺去審了!本王懷疑那人與江湖人有關,若真是這樣,就請國舅爺一查到底吧!」

雲竹就嚴肅了臉色,道︰「好!這也正是我一大早就跑來這里的目的。」如果真是有人雇佣的江湖人,那他可是得好好的查查了。那官場他可以吃不透,但要是說起江湖,怕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了。

謝正去了又回,犯人被兩個衙役架著跟在後面。韓松趕緊迎出去,就沖著從王府帶來的侍衛丟了個眼色,倆侍衛立馬上前將人接了過來。

雲竹就沖著賈銘驊道︰「賈大人,是不是該啟程回刑部了呢?」

賈銘驊就冷哼了一聲,還不忘沖著沈廷鈞施禮,然後昂首挺胸的就往外走。謝正就趕忙送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沈廷鈞和謝老爺。謝老爺道︰「王爺沒有跟去,可是還有事?」

沈廷鈞道︰「本王今兒個前來,目的不止一個。」

謝老爺就猛的想起了丹若的話,道︰「可是為那個在王府前鬧事的刺兒頭?」

沈廷鈞深深的看他一眼,道︰「老大人連這個都知道了,還有什麼是老大人不知道的呢?」

謝老爺就擼著胡須嘆氣,道︰「老夫不知道哪個府中的假山最漂亮,王爺可留意了嗎?」

沈廷鈞咳嗽兩聲,道︰「老爺子這也跳躍的太快了,什麼假山?」

謝老爺道︰「這假山中蘊藏的玄機,也正是老夫想知道的呢!王爺審案,若是審到了幕後黑手,可要留意他家有沒有漂亮的假山。到時候,可別忘了派人告知老夫一聲,老夫也好去攀爬一下。」

沈廷鈞一愣,然後是止不住的一陣咳嗽,咳完,臉色已是漲紅。一座假山真就浮現在了眼前,心下大驚,問︰「是何人給了老大人警示嗎?」

謝老爺觀他的神色,心里也是不住的敲鼓。這「假山」二字本是從阿楠嘴里吐出的,因著那魏玄機的「假」字,便一直放在心里琢磨。與沈廷鈞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總得找點兒話說,便隨口說了出來。哪想到,看這沈廷鈞的反應,分明對那假山很是在意。也就是說,那個傻子阿楠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真的不是無緣無故的。

沈廷鈞見這謝老爺愣神,心里更是疑惑,便道︰「謝老!老大人!老大人?」

謝老爺這才打了個激靈,道︰「如果老夫說是神算魏玄機呢?」

「他?」沈廷鈞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還在京城呀!」玉煙這一出事,任何事的發生都不能讓他覺得意外了。

謝正折了回來,走到沈廷鈞面前,道︰「王爺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沈廷鈞道︰「我來帶孫立彪走!」

「孫立彪?」謝正道,「對他的審訊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上次,可是他親自來過問的,問過之後卻是下令隱而不發。

沈廷鈞道︰「本王想重新審,不可以嗎?」

謝正就看向謝老爺,謝老爺道︰「皇上給平祝王爺的權利還不夠從你這承天府帶個人嗎?」雖然不知這孫立彪是什麼人,但應該就是丹若所說的刺兒頭吧。

謝正便不再多說什麼,再次跑了趟大牢,把人親自提了來,交到了沈廷鈞手里。沈廷鈞也不多做停留,立馬

tang帶著人離去。

謝正就長長的出了口氣,道︰「今天這都是什麼事啊?」

謝老爺道︰「正事!玉煙被害之事還沒完,你還得繼續給我盯緊了。」

「父親!」謝正無奈的嘆氣。

謝老爺道︰「若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別叫我父親!現在,先派車送我回府!」

謝正就有些哭笑不得。萬沒想到,那個柳玉煙,一介小小的女流,竟然會掀起這麼大的浪來。

沈廷鈞回到王府,還以為是走錯了地兒。只見門前馬車林立,竟然讓出入變得不方便起來。一向門可羅雀的王府,啥時候見過這種盛況?

沈廷鈞就黑著一張臉,帶著人,硬擠進了門口。

王二就趕緊迎上去,道︰「爺,您回來了!」

沈廷鈞道︰「這,這,這,都是怎麼回事?」他的手指連指三個地方。

王二面露難色,道︰「都是各府的夫人小姐,多多少少受了夫人的恩惠,听說夫人出事了,便都來看看。」

「看什麼看?人不在這兒,都是來看熱鬧的嗎?」沈廷鈞一張嘴,話竟是難听的很。一群麻煩的女人!別人他也不怎麼認識,但謙德王府世子妃卻是見過的的。

「王爺何出此言啊?」世子妃手里捧著湯罐,硬著頭皮上前道,「我等都是感念玉夫人而來,我還帶了她生前最喜歡喝的雞湯。還望王爺能允許我們到她靈堂前去拜祭一下。」

「滾!」沈廷鈞聲嘶力竭的吼,「不想死的都給我滾!玉兒沒有死,哪來的靈堂?你們所謂的拜祭是在詛咒她嗎?滾啊!」

世子妃的雞湯早已灑落滿地,沒人敢多做停留,全都灰溜溜的走了。就像變戲法一樣,王府前瞬間空了下來。在這些人的心中就有了一個印象,那就是鬼醫玉夫人就算不被歹人所害,也遲早會被這平祝王爺嚇死。平祝王爺傳說中的壞脾氣,果然名不虛傳啊!再想下去,那玉夫人是不是被歹人所害就另說了。更有甚者,那柳煙要是嫁進來,又能活多久呢?

王二就上前安撫沈廷鈞道︰「王爺息怒啊!身子要緊啊!這真要是氣壞了,怎麼再去找玉夫人啊!」

沈廷鈞又是一陣咳嗽,道︰「若再有人來,直接叫人扔出去。再讓本王听見這樣的言論,你也就可以滾蛋了。」

「是!是!」王二戰戰兢兢的應聲,「爺,帶回來的這個人不就是日前在王府前跟玉夫人叫板的那個嗎?」

沈廷鈞道︰「先找一間柴房,將他關起來,仔細給我看好了。過午後,本王要親自審。」

王二哪敢怠慢,趕緊去安排。

沈廷鈞就抬腳往東院走,走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此時此刻,東院對他來說已經全無吸引力。面對著一座空院子,只能讓自己發瘋。于是,腳步一轉,去向了湖邊。

湖上的冰居然無聲無息的全部融化了。抬手看向手背,人不在,牙痕居然也消失了。好想她能就在眼前,用她那口漂亮的牙齒狠狠的咬他,讓他在鮮血淋灕的疼痛中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是,他還能再感受到她的存在嗎?

想起上次在這里發生的種種,不禁悲從中來。她是真的算出了昨夜的那一劫嗎?不然,為何會講那麼憂傷的故事?她說過會化作老虎守在他身邊的,現在沒有老虎出現,是不是就代表著她真的還活著呢?

越想下去,心痛的竟是連呼吸都困難了。趕緊扭頭,往後花園走去。可是,思慮卻是不受控制的,走著走著,還是不自覺的想到那天的事。想到,她那天不僅講了一個故事,還問到了孫立彪的事。他在袒護誰?

她的篤信沒錯,他的確是對她隱瞞了什麼。孫立彪在重刑之下最終還是招了,招出的金主竟然是謙德王府。謙德王府啊!那可是他母親的親哥哥,他的親舅舅啊!豈是說動就能動得了的嗎?何況,那個孫立彪看上去那麼邪氣,所招之事能有多少可信?所以,在出現充分的證據前,他是沒打算動那謙德王府的。

但那時不願意動,並不代表現在不能動。膽敢來搜平祝王府,定然是很看重紅縞之人。那紅縞一直都是謙德王府的寶貝,就這樣被玉兒討了來,他們能甘心?

若是他被人奪了心肝寶貝,第一反應肯定是要奪回來,第二反應就是將那個搶劫之人碎尸萬段。那麼,以己心,推人心,那謙德王府對玉兒也畢竟是恨之入骨的吧!

想到這里,他不禁緊緊的握起了拳頭。再審孫立彪,若是證實謙德王府真的月兌不了關系,而雲竹那邊的結果也是指向謙德王府的話,那麼,他絕不會再心慈手軟。就算皇上再怎麼不忍,他也會推波助瀾的將他們推向萬丈深淵的。

他為她做的秋千孤零零的在風中晃動,沒有人坐在上面戲耍,也是很寂寞的吧!他走過去,坐到上面,輕輕搖蕩起來,閉了眼楮,感受著那份凌空和風打臉頰的刺疼。

王二匆匆的跑來,氣喘吁吁道︰「爺!可找著您了!」

沈廷鈞倏地睜開眼楮,道︰「怎麼了?該不會是犯人跑了吧?」

王二道︰「太後娘娘口諭,宣王爺即刻進宮。」

「哦!」沈廷鈞又緩緩的閉了眼楮,繼續蕩他的秋千。

王二硬著頭皮上前,道︰「爺,太後宮里的範公公還在等呢!」

沈廷鈞不耐煩道︰「等什麼?轟出去!」

「這------」王二那叫一個為難啊!那範公公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太後眼前的紅人!多少人爭相巴結都來不及,他一個王府總管張口把人轟出去,以後還想混吧?

沈廷鈞道︰「怎麼?本王說話不好使了嗎?」

「王二,你先退下!」元炫彩走了過來,「本宮已將範公公打發回去,你現在先去準備馬車。」

元炫彩吩咐完了王二,這才繞到沈廷鈞面前,道︰「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

沈廷鈞道︰「玉兒在時,母親看她不順眼。玉兒不在了,母親又看我不順眼了。母親就那麼願意管這平祝王府的事嗎?」

「放肆!」元炫彩一聲厲喝。

沈廷鈞冷冷的看著她,道︰「母親又想扇我耳光了嗎?要打便打吧,反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打的再用力,我也是感覺不到疼的。」

元炫彩再也忍不住,掩面失聲痛哭。此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護國公主,而只是一個失去了兒子心的母親。從昨夜就積聚在心中的郁悶終于一發而不可收拾。她那顆完全為了兒子的心,到頭來,沒有換來體諒,反而招致了埋怨。何苦來?

阿蓮就連忙上前,道︰「王爺,主子這也都是為你好啊!這世上,只有狠心的兒女,哪有狠心的爹娘啊!主子若不是為了疼愛王爺,又怎會管王爺的閑事呢?王爺該多多體諒主子才對!」

「蓮姨說得真好!」沈廷鈞苦笑,「那麼,蓮姨可不可以告訴我,誰能來體諒我?在她對我的所有疼愛里,有沒有一丁點兒的體諒我內心的真正需要?」

阿蓮道︰「玉夫人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的。主子為此,昨夜也是揪心的一夜沒睡啊!主子不是不體諒王爺對玉夫人的心,是實在覺得玉夫人來歷不明,怕是跟當年的香妃一樣,是個不祥的人啊!真要那樣,可是會給王爺帶來災禍的啊!」

沈廷鈞從秋千上起身,皺眉道︰「玉兒會為我帶來災禍?那麼那個柳煙呢?你們可知薛梅為何會中毒?只因拿了一下那個柳煙假手她妹妹送給玉兒的燭燈。她原本要害的人就是玉兒啊!沒想到玉兒躲過了前一劫,卻最終落入了後一劫。」

「你說什麼?」元炫彩突然停止了慟哭,「柳煙要害玉煙?怎麼可能?」

阿蓮道︰「主子,柳家小姐這麼做,是不是容不下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呀?」

沈廷鈞道︰「太後此次召見我,怕也是與娶那柳煙有關吧?你們都那麼希望我娶柳煙嗎?她昨日既然敢毒害玉兒,他日怕就該輪到我了。等到母親為孩兒收尸之時,就別怪黑發人走到您前面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元炫彩就覺得渾身的汗毛根根的豎起,心中竟是沒來由的恐懼。那玉煙雖然是性情偏斜,但倒不失光明磊落。如今這柳煙假借燭燈藏毒,就有些太陰了。玉煙沒了,再來一個柳煙,真會是前門拒狼後門引虎嗎?

「實話!」沈廷鈞說著,往回走。

「你又去哪里?」元炫彩急急的問。問完了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原說要任其自生自滅的,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沈廷鈞沒有回頭,道︰「太後不是要見我嗎?那就見唄!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那語氣,分明是破罐子破摔。元炫彩就用手捂著胸前,再次的淚眼婆娑。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除去她這個兒子現在的態度,從她自己來說,那個玉煙的死真的是她所希望的嗎?別說那個肚子里還有她的孫子,一想到這兒,她就心如刀割。就算沒有那塊肉,她對她沒有厭惡到讓她死啊?

「主子!」阿蓮連忙上來扶住她,就坐到了剛才沈廷鈞坐過的秋千上。「主子別想多了,事情總會過去的!」

元炫彩道︰「你看他那架勢,像是能過去的樣子嗎?」

阿蓮也臉露憂慮道︰「看來,王爺對那柳家小姐已經有了芥蒂,日後這要是嫁過來,如何是好呀?」

元炫彩接過阿蓮遞上的帕子,用力的擤了下鼻涕,道︰「以為我的兒子定是要匹配更好的,沒想到卻一個不如一個。」

阿蓮嘆氣道︰「那玉夫人要是有個好的出身,主子就應該不會嫌棄她了吧?」

「好的出身?」元炫彩突然從秋千上彈跳了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阿蓮小心翼翼的問。

元炫彩道︰「阿蓮,柳煙要害玉煙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原因?」

阿蓮低頭想了想,道︰「難道是大年初二那天,玉夫人當眾出她的丑,心中有了記恨嗎?」

元炫彩突然想到了當時的情景,不禁「啊」了一聲。「阿蓮,如果現在這個柳煙真是冒充的,那麼鈞

兒會不會很危險?」

阿蓮聞言,驚道︰「主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元炫彩道︰「如果這話是玉煙說得呢?」

阿蓮就深吸了口氣,道︰「老奴雖與那玉夫人沒有深交,但活到這把年紀,自認為跟著主子見多識廣。玉夫人的性情,不扭捏,不做作,有幾分男孩子的膽識,最重要的是個冰雪聰明的。若是,此話從玉夫人嘴中說出,老奴倒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元炫彩道︰「看來,你對那個玉煙當真是另眼相看啊!你可想知道她還說了什麼?」

阿蓮道︰「老奴只是實話實話。」

元炫彩道︰「她居然說她才是真正的柳煙,可能嗎?」

「啊!」這次換阿蓮驚叫,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元炫彩後退一步,道︰「你這是做什麼?」

阿蓮道︰「主子為何不喜玉夫人?」

元炫彩道︰「因為她有可能給鈞兒帶來危險啊!」

阿蓮道︰「主子對玉夫人的防備可有根據?」

元炫彩搖搖頭,道︰「本宮也只是憑感覺而已。」

阿蓮道︰「玉夫人什麼都沒做,主子都覺得她危險。那如果柳煙真是冒充的,那可就是陰謀了。他日嫁來王府,會給王府帶來什麼呢?玉夫人沒的不明不白,怕是也隱藏著什麼呀!玉夫人沒的冤啊!」

元炫彩道︰「你這是在跪求本宮為她伸冤嗎?」

阿蓮沒說話,低了頭,眼淚吧嗒吧嗒的落。

元炫彩道︰「她的冤何需本宮來伸?就本宮那兒子,能饒得了那幫人?不行!本宮得即刻進宮,那小子可別在太後面前口無遮攔的惹出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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