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醫,漫天要嫁 第147章 得見(6000+)

作者 ︰ 涵葉今心

王二疑惑的看著他,這笑,怎麼看著那麼令人難以琢磨啊!問︰「爺這是?」

沈廷鈞道︰「本王要去那千嬌閣逛一逛,不行嗎?」

主子的決定,誰敢說不行?只是,由消沉突然轉為興奮,這主子的轉變也太快了點吧?關鍵的,他家主子什麼時候對那千嬌閣感興趣過啊?王二雖然疑慮重重,但還是一刻不敢怠慢的去取銀票。

沈廷鈞騎了馬,直奔千嬌閣而去。無論是官兵還是乞丐,當然還有他,都漏掉了一個地方,那個最不被人懷疑的地方,才是那個小女人的真正藏身之處啊!她看人一向精準,又怎會錯看了南紅呢?

所以,關鍵點,就在那個南紅身上糌!

南紅走進內室,先往榻上看去,都日上三竿了,還有人賴在被窩里不肯起。

「早啊,南紅!」玉煙打著哈欠打招呼楮。

南紅道︰「今兒個都最後一天了,你還不打算把榻還給我嗎?」

玉煙擁著被子坐起,道︰「其實,你這里也蠻好的!」

南紅圓睜了眼楮,道︰「天哪!你還真賴上我,想在這里長住呀?」事情要回溯到元宵節那夜,听聞有人落水,她本不想湊熱鬧的。船上卻突然爬上來個不速之客,渾身濕漉漉的倒在她面前,差點兒沒把她給嚇死。

救醒了人,滿以為噩夢就此遠去,沒想到卻只是個開始。馬上就七天了,她卻不想著回去。明知道滿京城的人都在找她,她卻還躲在這里享清閑。卻害苦了她這個強顏賣笑的花娘,每夜必做噩夢,都是那平祝王爺想掐死她。

「小氣!」玉煙翻了一下白眼。

南紅道︰「你懂什麼?那平祝王爺的脾氣是全京城出了名的差,他一把火上來,燒了這千嬌閣,叫我怎麼對得起一眾姐妹呀!」

「他敢!」玉煙眼一瞪,「還跟我耍起心眼來了!以為拿他跟柳煙的婚事說事就可以逼我現身了,簡直是太小瞧本姑娘了。今天的確是最後期限,不過不是我的,是他的。他若再找不來,我就將他踢出局,去嫁別人。」

南紅坐到榻邊,道︰「喲!這敢情,你還有別的選擇呀?」

玉煙就笑得詭秘,道︰「那是當然!你說我是嫁給國舅爺好呢,還是嫁給未來的狀元郎好呢?」

南紅打趣道︰「你這後備力量還蠻強的嘛!」

玉煙笑道︰「那是當然!你說,如果沈廷鈞出局了,我該選擇哪一個好呢?」

南紅道︰「想听實話嗎?」

「廢話!」玉煙撇嘴,「我大清早的听你說假話,還不如听你彈琴呢!」

南紅道︰「包括平祝王爺在內,三個男人,若讓你重新選擇,我倒建議你選那個國舅爺。」

玉煙就饒有興味的看著她,道︰「理由呢?說來听听看!」

南紅道︰「因為國舅爺那個人看上去脾氣好好,應該會比平祝王爺懂得溫柔。」

玉煙點頭,道︰「關鍵的,他長得傾國傾城,每天看著也會賞心悅目。」

南紅微微一笑,道︰「關鍵的,跟了他,你不會有一個強勢的婆婆。」

「錯!」玉煙搖搖頭,「雖沒有強勢的婆婆,卻有一個更強勢的大姑子。難道你沒听說過嗎?一個多事的大姑子要頂十個婆婆呢!」

「去你的!」南紅就出手推了她一把,「你這都是什麼理論呀?我看呀,說來說去,你就是覺得你家王爺好了就是!」

玉煙就順勢倒在床上,趴在枕頭上笑個不停。

南紅被她笑得渾身發毛,道︰「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神經?」

玉煙再次坐起,道︰「我只是在笑,如果這三個男人擺在你面前讓你選擇,你應該是會選雲竹的吧!」

南紅聳聳肩,道︰「如果我不是一入花樓誤終身,有你這個條件,我當然是要選他的!」

「爽快!」玉煙拍手笑,這個南紅不扭捏作態,此種性情倒是很合她的口味。「想想,你彈琴,他舞劍,那樣的畫面,太美了!」

「看你那花痴樣!」南紅忍不住笑了,「還是趕緊起床吧!我讓秀兒給你穿衣梳洗。」

玉煙道︰「不起!我要過豬一樣的生活,吃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南紅笑得開懷,道︰「你已經被我養的圓潤了,那平祝王爺真要找來,怕也認不出你了。」

玉煙道︰「他要是僅憑我的樣子來認我的人,那我也就不稀罕他了。」

南紅道︰「不憑你的樣子,如何認你?」

玉煙道︰「當然是要憑我的氣息了,所以,做我的男人必須有比狗還要靈敏的鼻子才行。」

南紅搖頭笑,道︰「是!你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等哪一日你真變成了豬,也得是一只與眾不同的豬。」

玉煙道︰「對!就是這種感覺!」

南紅就笑彎了腰,這個玉煙當真是令人心情愉快啊!

玉煙就嘆了口氣,道︰「南

tang紅,我可能真的得走了!」

南紅斂了笑,道︰「你不是一直在等你家男人來接你嗎?怎麼?不想要台階了?」

玉煙道︰「山不過來,我自然要過去啊!何況,現在外面的形勢不容許我再躲下去了!首先,就是你那個未來的大姑姐可能要有麻煩了。」

南紅縴細的眉毛好看的皺起,道︰「我連婚約都沒有,哪來的未來大姑姐?」

玉煙邪邪一笑,道︰「皇後娘娘呀!你不是中意那雲竹嘛,我算計他跟你進洞房可好?」

南紅從床上跳起,小臉紅透,嗔怒道︰「你敢!你要是胡來,我可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玉煙手托著腮,痴痴的笑,道︰「我怕你呀?」這樣的要挾太溫柔,完全不關痛癢。

南紅一跺腳,道︰「我這就去告訴你家王爺,讓他趕緊來把你拎走。」話音剛落,就見秀兒橫沖直撞的跑了進來。南紅臉色一冷,道︰「丫頭皮癢了是不?」

秀兒氣喘吁吁的舉著一把銀票,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南紅掃了那些銀票一眼,目光就冷了,道︰「我剛才已經跟媽媽說了,今天身體不適,不見客,撒再多的銀子也不見客。」

秀兒道︰「平平------平祝王爺來了!」

南紅就訝異的看了玉煙一眼,玉煙就笑的眉眼彎彎。南紅道︰「正說著他,他就來了,你還不起?」

玉煙道︰「以本姑娘對他的了解,就算知道了我躲在你這里,也不會直接闖過來,而是會想些歪招。」要闖進來,哪還有秀兒跑來報信的份兒。

南紅看她那懶散樣,便想著刺激她,一把抓過秀兒手中的銀票,道︰「敢情他這是拿著銀票來找我喝花酒來了!我可要去了!」

玉煙就一頭倒在枕頭上,手伸出被子,擺擺手,道︰「不醉別歸啊!」

「那你就等著吧!」南紅就真的走出了院子,去往前面的花樓。到了二樓的雅間,沈廷鈞果然已經等在那里。

沈廷鈞本來是背對著門口,此時緩緩回頭,不看南紅,卻看她的身後,道︰「怎麼是你來?」

南紅就覺得好笑,福了福身子,道︰「王爺砸了大把的銀票,不就是點名要南紅來嗎?難道王爺到這千嬌閣來,想見的不是花娘?」

沈廷鈞皺眉,道︰「她不在這里嗎?難道是本王判斷錯了?」

南紅就笑了,道︰「她在這里!王爺判斷沒錯,只是做錯了。」

沈廷鈞道︰「她在這里?」滿腦子都在轟鳴這四個字,她真的在這里,他終于找到她了,而且是活著的她。只是她為什麼沒有出現?「她既然在這里,得知本王來喝花酒,就這麼無動于衷嗎?」

南紅道︰「所以,南紅說王爺錯了。王爺想用此招逼她主動現身,她既然心中有數,又怎麼會乖乖就範?她太了解王爺了,而王爺似乎對她還不夠了解。」

沈廷鈞猛的抓起桌上的酒壺,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抬腳就往外走。

「王爺!」南紅道,「她要是賴著不走,請您扛也要把她扛回去。秀兒,趕緊給王爺帶路!」

秀兒轉身就跑,可無論她跑多快,總能听到身後的腳步聲。到了南紅居住的院門口,秀兒就自動閃到了一邊。沈廷鈞自己大步跨進了院子,就從側面沖出來一個人跪倒在他面前,大聲道︰「鬼奴叩見王爺!」

沈廷鈞皺眉看向那張丑臉,道︰「原來你在這里!讓開!」

鬼奴听話的起身,站到一邊去。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給屋里的主子警示︰王爺來了。

沈廷鈞就一腳踹向房門,走了進去。走向內室的每一步都有些急切,卻又小心翼翼。這種激動的心情應該跟步入洞房的新郎的心情差不多吧!只是,紅蓋頭下的新娘子是嬌羞無比的,那麼他要見的人呢?

那個側躺在榻上,手支著頭的人哪有半點嬌羞的樣子。朱唇裂開,露出潔白的牙齒,道︰「你這樣子闖我的閨房,好嗎?」

沈廷鈞只是看著她,卻不說話。然後轉身往外走,玉煙就一下子從榻上坐了起來。然後听到了關門聲,玉煙就赤著腳跳下了榻,只覺眼前一閃,整個人就已經被撲倒在榻上。玉煙看著上方放大的臉,瘦了,憔悴了,而且胡須也長長了。

玉煙抬手模向他的臉,道︰「好丑!」

沈廷鈞就從玉煙身上起來,開始月兌衣服。玉煙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他怎麼變得這麼不按常理出牌啊!「沈廷鈞,你------」

沈廷鈞也只是月兌了外衣,然後躺到榻上,強行攬了玉煙在懷里,拉了棉被蓋住兩人,說出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我困了!」看到她,看到她躺著的榻,他才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

「噗——」玉煙就在她的臂膀里掙扎,「沈廷鈞------」

「你這個女人!」避免聒噪的最好方法,就是吃掉她未出口的話。他的唇先是粗暴,繼而溫柔,把連日來的恐懼、擔心、絕望

、驚喜、焦慮、思念等等情感全都傾注了進去。

「沈廷鈞------」玉煙嘆息,他硬硬的胡茬扎在她女敕女敕的臉上,真的有些疼啊!還沒來得及喊出,就覺得吧嗒兩聲,是雨滴落在臉上的觸感。她猛的睜開沉醉的眼,試圖看清水滴的來源。

沈廷鈞卻將臉埋到了她的頸窩,道︰「只有你將我的名字喊得這樣子好听!」

玉煙的眼楮瞬間模糊,道︰「沈廷鈞!」

「嗯?」沈廷鈞應聲。

玉煙道︰「我在這里!你睡吧!」

沈廷鈞道︰「你還會離開我嗎?」

玉煙道︰「你還會讓我離開嗎?」

沈廷鈞道︰「不會!」

玉煙道︰「我就知道!」疼痛是任何人都不願意承受的,對于嘗過了失去的疼痛的人來說,更是會盡量的避免。而這個霸道的男人,又怎會令自己重蹈覆轍呢?

沈廷鈞躺好,手臂還緊緊的圈住玉煙,然後閉上眼楮。玉煙安靜的躺在他身邊心里默默的數羊,數到六十的時候,就听到了頭頂均勻的呼吸聲。

玉煙就嘆了口氣,他當真就困成這樣嗎?女人在懷,還能一分鐘入睡,是她失了魅力?還是她折磨的他夠狠?

都說男人是流血不流淚的,可是她剛才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他的淚。傷在心上,痛到極處,他對她,竟是如此的用情至深啊!那麼,她對他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些?

玉煙睡到了自然醒,現在再讓她睡,當然是睡不著的,何況身邊還躺了個男人。她試圖起身,可每次掙扎,都被拽了回去。看他的呼吸,明明是睡著的,難道在夢中他都在防備著她逃跑嗎?

玉煙趴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尿床了。」說完這話,再起的時候,就放行了。玉煙狐疑的看他一眼,這家伙不會是裝的吧?

玉煙管不了那麼多,披衣起來,到了外間,自己穿戴整齊。平時忍冬服侍她,看得多了,扣哪個扣,系那個帶,也就都清楚了。開門,嚇了一跳,南紅和秀兒居然就站在門口。

玉煙挑眉,道︰「你們這是偷听嗎?」

南紅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怕你挨揍,正準備著隨時沖進去救你呢!」

「理由還算冠冕堂皇。」玉煙撇撇嘴,先去如廁。外面的陽光很好,曬在身上給人暖暖的感覺。

玉煙回來,看看南紅、秀兒和鬼奴,道︰「你們打算就這樣子一直守在這兒嗎?他可能要睡很長時間的!」

南紅道︰「這千嬌閣雖是花樓,但我這院子卻是個干淨的地方,你倆睡覺的話能不能回你們的王府去呀?那里的榻可比我這兒的舒服多了。」

玉煙道︰「誰說我要回去了?」

「不是吧?」南紅皺了俏臉,「求求你回去吧!我初一十五到廟里給進香還不行嗎?」

玉煙就樂了,道︰「你還真當我是鬼呀?」

南紅道︰「你比鬼難纏多了!關鍵是里面那位,剛才見他那副山雨欲來的樣子,還真怕他拆了這千嬌閣呢!」

玉煙嘆氣,道︰「真正難纏的鬼,馬上就要一個個登台表演了,你就拭目以待吧!」

南紅收起打趣,嚴肅了神情,道︰「你是說------」

玉煙道︰「元宵夜不過才只是個開始,更嚴峻的考驗怕是還在後頭呢!」

南紅道︰「若是這樣說,那你還是不要走了,留下來繼續雀佔鳩巢吧!其實,想想,嫁給王侯將相有什麼好?整天的風里來,雨里去的,擔驚受怕,如履薄冰。還不如嫁個尋常百姓,踏踏實實,平平安安的了此一生。」

玉煙深吸了口氣,道︰「人各有志吧!如果此生短暫,倒不如學那個飛蛾撲火,也算是轟轟烈烈的活了一場。」

南紅就紅了眼楮,道︰「你真的決定了,要回到那血雨腥風中去?」

玉煙笑笑,故作輕松,道︰「斗遍天下,其樂無窮,這才是我真正的性情吧!南紅,這里的日子你可是過夠了?」

南紅道︰「你不需要我繼續呆在這里了嗎?」

玉煙道︰「你已經做完了你應該做的,到了現在,或許,你為我呆在別處更合適!」

南紅道︰「那你就安排吧!」

玉煙眼楮一轉,道︰「你就那麼信任我?」

南紅道︰「即便你把我賣了,幫你數錢又何妨?」

玉煙邪邪的笑,道︰「那我就把你賣給那雲竹了。」

「又來了!」南紅丟個白眼,便試圖伸手掐她,被玉煙敏捷的躲過,然後閃身進了屋。

玉煙先到榻邊瞄了一眼,低聲道︰「冤家啊!」然後轉身坐到了銅鏡前,開始梳理她的三千煩惱絲。手中的梳子突然被人拿走,鏡中就出現了另一張容顏。

玉煙訝異道︰「你不是睡著了嗎?」

沈廷鈞道︰「沒有你的氣息,我哪里能睡得踏實?」

玉煙就笑

了,道︰「我是什麼樣的氣息?」

沈廷鈞道︰「魅惑人心的妖精的氣息!」

玉煙道︰「切!你夸我兩句,會死啊?」

沈廷鈞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道︰「以後那個字不準你隨隨便便的說。」

玉煙推掉他的手,道︰「我假死,害你擔心,你就不生我的氣嗎?」

沈廷鈞道︰「越不讓你說,你越說是不是?」

玉煙道︰「我以為你見了我會恨不得掐死我!」

「柳玉煙!」沈廷鈞扔了梳子,將她的身體扳過來,「你非得挑戰我的忍耐力是不是?想想你的欺騙,想想我的生不如死,我的確恨不得掐死你。然後呢?在失去你的痛不欲生中自殺嗎?何況,見了你的人,我根本就舍不得。」

玉煙就起身,靠進他的懷里,道︰「你若對我大吼大叫,我還有理由不跟你回去。現在,你對我施展柔情戰術,真叫人為難啊!」

「什麼意思啊,你?」沈廷鈞猛的推開她,「你不想跟我回家?」

玉煙看著他,道︰「家?哪里是我的家?」

沈廷鈞道︰「你是我的女人!」

玉煙苦笑,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的?」

沈廷鈞道︰「我們有孩子------玉兒,你又在鬧什麼別扭?」他差點兒忘了,他們所謂的那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玉煙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實!你母親對我本就不喜,倘使我現在跟你回去,告訴她孩子沒了,她會不會把我掃地出門?」

沈廷鈞道︰「你在擔心這個啊!你難道不知道因為你的假死,我和我母親幾乎反目成仇了嗎?」

玉煙嘆氣,道︰「那她肯定更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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