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月華如練。
諾大的房間里,沒有一盞燈開著,唯有月光傾瀉進屋子,落下一地柔軟的光。談婧言抱膝坐在**邊,著一襲月牙白薄紗睡裙,領口微敞,鎖骨處掛著一塊清晰可見晶瑩剔透的玉佩。
她的目光里冰冷沒有溫度,姣好的容顏透著一股冷意。
房間外,談瑞雙手背在身後,蹙著眉頭看著房間門,沉聲問身後戰戰兢兢的管家︰「大小姐什麼時候開始,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的?」
「老爺,大小姐早上從墓地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把自己所在房間里不吃不喝。」
從墓地回來?
談瑞眼中閃過一絲痛意,他怎麼忘記了,今天是那個日子。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吩咐管家讓廚房做點小蛋糕還有小米粥,晚上十一點到,就敲門讓談婧言出來吃。
緩緩走回房間,推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邊啜泣的林少白。
「我已經讓管家準備了宵夜,十一點一到,你就去敲門讓孩子吃點東西吧。」
「瑞,都已經十多年了,十多年每到這一天我就睡不著,我看著言言我心里也特別難過。那麼小的孩子就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我真怕她一輩子都這樣放不開自己,我可憐的孩子啊。」
談瑞走上前將妻子摟在懷里,輕輕地拍撫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言言是個懂事的孩子,調整自己情緒這樣的事情她做得很好,我們要相信她才對。既然她已經回國了,那麼我們就好好陪在她身邊。」
「嗯。」
***
十二年前,F市。
濃重的夜色里,胡同里的蘇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在這一天胡同口停了一輛豪華的法拉利,從上面下來了兩個衣著華貴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
也是這一天,談婧言知道原來她不姓蘇。
蘇媽媽不會生育,便在孤兒院抱回來了兩個孩子來撫養,一個就是現在的談婧言,一個就是弟弟蘇子靳,在還沒有回到談家之前,談婧言叫蘇子言。
那**,對于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尚未消化她那驚人的身世,就經歷了喪失親人的痛苦。不過是跟著談瑞和林少白去了一趟醫院確認自己的身世,回來之後,整個家就變得面目全非,屋里一片狼藉,東西都摔碎在地板上,那打斗痕跡還有腥紅的血跡填滿了談婧言的眼楮。
盡管談瑞在第一時間將談婧言摁進了懷里,遮住她的眼楮,她仍然是看見了。
小小的身體輕輕顫抖著,雙手攥成拳頭,她都看見了,疼了她整整八年的母親就倒在那血泊中,月復上插了一把刀。
「老天……」
隨後走進來的林少白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忍不住驚呼出聲,捂住了嘴巴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他們才出去一個下午,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無意間瞥見里間有動靜,林少白連忙上前拉住談瑞︰「瑞,好像是蘇大哥。」
談瑞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動了一下,他尚未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談婧言推開他,風一樣地奔進了房間。跟在身後連忙跑進去,但還是被那樣的畫面震驚到了心,比起外屋蘇夫人的死,蘇大哥的情況更加殘忍……
「爸爸,爸爸是我啊,是我言言啊。」
小孩子稚女敕的哭聲沒能夠引起蘇大哥的注意,可當談婧言的手踫過去的時候,蘇大哥卻是動了一下往後縮,眼楮緊閉,滿是鮮血。林少白像是看懂了什麼一樣攥緊了談瑞的手,望著他,眼底都是驚恐。
是誰,下了這麼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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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我回來了,你們還在嗎?
此次保證,絕不棄坑!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