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畢竟在慕錦弦身邊混了這麼久，顧城希明顯也不是吃素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渲染著不可忽略的邪肆︰「王導，那麻煩你減掉這個情節了。」
「可……可是……」導演還想爭取些余地，但是在接收到顧城希冰冷的眸光時，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將那些抱怨吞進肚子里。扯出一抹弧度嘿嘿干笑著——
「女配掉進水里也沒有多久嘛，肯定不會昏迷的啦。這樣吧，不用人工呼吸了。換成女配污蔑女主推她下水。」
「……」囧囧有神地看著導演，季良辰不由在心里敬佩導演的隨機應變能力。
接下來的拍戲幾乎就是慕錦弦全程監督了。感覺壓力很大的不僅是季良辰，還有可憐的導演。
只要季良辰和其他男人稍稍靠近一點，慕錦弦就會放話，一個「卡」字不知道拖了多少進度。
日落西山，黑暗逐漸吞噬了白天的光明。導演一聲「收工」喊下來，眾人立即解放了般地松了一口氣。
季良辰正在同工作人員將道具收起，趁慕錦弦沒有注意的時候，導演偷偷跑了過去。
拉著季良辰轉身進了一個狹窄的巷子里，導演苦兮兮著神情輕聲說道︰「良辰啊，慕總監視現場我不介意。說實話，我覺得讓你來拍戲也非常正確，你的演技就不說了，而且慕總在無形之間又替我們做了宣傳，只是……」
接下來的話略有為難，不用導演言明，季良辰都知道慕錦弦到底給現場造成了什麼樣的麻煩。
無奈翻了個白眼，季良辰也很郁悶，揉了揉臉季良辰很真誠地說道︰「王導，我也知道你的苦處。但是，我不過是……說得難听一點，我就是慕總的私密情-人罷了。我無法左右慕總的心思的。」
「可是……」導演就不理解了，若不是喜歡面前這個女生，高高在上的慕總會浪費那麼多時間來看這無聊的拍攝嗎。皺著眉頭，導演狠了狠心說道，「這樣吧，幫我解決慕總，我以後就將你介紹出去。」
對，一個演員首先要有演技確實沒錯，但是這個社會表面上看起來光華鮮艷，實際上早已病入膏肓。這是一個需要合作的社會，彼此利益來往，其中的復雜往往難以用言語說明。
能夠得到導演的推薦無意拓寬了季良辰將來的道路。可是，季良辰沒有盲目到覺得自己會影響慕錦弦的心情。
「王導，不是我不幫你……」眼下，季良辰也不敢得罪導演，只能打著迂回戰術溫和拒絕，「我和慕總……」
「良辰。你在這邊做什麼啊？」不知何時，慕錦弦竟然站在了巷子入口，單手插兜，慵懶地靠在了牆壁上。逆著燈光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有他嘴角的煙發出了猩紅的光芒。
一點一點，帶著些許頹廢……
「那個，慕……慕總……」一看正主來了，導演首先想到的是趕緊澄清自己和季良辰的關系，免得到時候被濫殺無辜就慘了，「哈哈，我……我正和季小姐說劇本的事情呢。」
「那……」嘴里的煙被吐掉，慕錦弦一腳踩上，用力輾滅，低沉的嗓音透著濃濃的冷漠，「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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