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浩龍端著湯藥進來時,就看到小滿膩歪在師父懷里,一向不喜別人靠近的師父不但沒有推開她,反而寵溺地模著小滿的那個小腦袋瓜。
難道臭丫頭是師父的私生女?
君浩龍大膽地想到,算了算師父的年紀。如果小滿是師父的女兒,那師傅豈不是8歲就破了身,9歲就有了娃?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君浩龍搖搖頭,甩掉腦中可笑的想法,將藥端了進去。
讓小滿喝藥,絕對是君浩龍長這麼大所遇見的最頭痛難題。
這臭丫頭總是有千百種理由不喝,不是藥燙了,就是涼了,要麼就是嫌藥苦,咽不下,要麼就是口里長瘡,張不開嘴。一開始君浩龍還向師父求救,可師父每次都丟下他一個人對付小魔頭。
要不是想著師命不可違,他是死也不會接下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想想師父也真是的,為了逼他來伺候臭丫頭,竟以拒絕授業為要挾,非要他每日照顧好小滿後才肯繼續教他武功心法。
如果說小滿這次被鞭打,首要的好處是被月離看光光,那次要的好處就是有了充足的時間和機會去折騰君浩龍!
反正每日除了上藥,喝藥就是躺著,小滿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和君浩龍斗法!
就這樣在屋子里養了一個月,早春的暖意便光臨了無憂谷。
立春這天,谷里雙喜臨門,一喜是小滿終于痊愈,二喜是藥廬前的大狗終于懷孕了?!
一大早,君浩龍就急不可耐地把這件喜事告訴了小滿,說那兩條狗師父養了很多年,一直沒有受孕的跡象,沒想到在小滿的一通折騰下竟然也老來得子?
月離听見這個消息後,也是高興的,特意叮囑小滿,以後不許再亂喂它們吃東西。
直到此刻小滿才知道,原來那根本不是狗,而是兩條非常罕見的雪狼。
君浩龍說這種狼既不怕嚴寒,也不怕酷暑,曾經陪師父上過雪山,下過炙熱之地尋找草藥。師父待它們也如親人般珍視。
小滿才不關心那東西是狼是狗,因為自從藥廬那件事後,這兩條雪狼對小滿簡直是言听計從。她心想這畜生還真有靈性,一定把她當做了送子恩人。
此後,小滿在山谷的生活就變得更加風生水起。
小滿學會分辨艾草和艾葉區別的這天,雪狼生仔了。
君浩龍氣喘吁吁地跑來,拉起小滿將她帶到雪狼的窩。
師父已經出谷兩天,眼下還沒回來。
「臭丫頭,你快看看它怎麼了?」
小滿被自己看到的場面嚇一跳,她從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母狼躺在那里,身下早已經一片鮮紅。公狼著急地在它身邊轉來轉去,不停用舌頭舌忝母狼。
母狼的氣息很微弱,當小滿靠近的時候,它連眼皮都沒能睜開。
「它是不是難產了?我看師父的醫書上寫過,女人生產時會難產而死。」君浩龍焦急不已,師父離走前特意交代過要他好生照看這兩條狼。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生過女圭女圭。」小滿嘴上這樣說,心里卻也擔心的很。
「那你快看看啊!幫她接生!」
「我說了我沒生過娃,又怎麼會接生啊?!」
「那怎麼辦,它看上去要死了……」
君浩龍的手微微顫抖著,內心忐忑不安。
在小滿出現前,這兩條狼也是他最親密的伙伴。
小滿想了想,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抽出君浩龍腰間的匕首一下子刺穿母狼的肚子,在君浩龍發出驚叫之前,將母狼的肚子切開來,艱難地從里面掏出一團血淋淋的肉球交到君浩龍手上後,又從里面掏出了第二個肉球。
公狼痛苦地嘶吼了一聲,小滿知道這是母狼咽了氣。她顧不上去安慰公狼,也顧不上去安慰嚇傻了的君浩龍,急忙將手中那肉球的胎衣撕掉。
可惜,兩個狼崽子只有一個活了下來,小滿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金山」。
取名的用意,一是因為它的眼眸是金色,二是小滿自己給自己討個吉利,現在有個做金山,日後再來座銀山,她小滿一輩子就不愁吃穿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