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nine沒有回答皇甫老爺子的話，只是簡單的喊了兩個字。
但是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字，讓皇甫老爺子的臉笑成了花。
「真的是老九！十年前老大他們告訴我你失蹤了，我找了你十年，你說你這孩子，明明在京都，怎麼就是不回家呢！」皇甫老爺子眼里淚花閃爍，一邊激動，一邊埋怨。
Nine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我是來傳話的。」nine說道。
「傳話？誰的？」皇甫老爺子的精神好了許多，大概是見到了十年未見的孫女。
「阿景。」nine抿唇。
阿景？
皇甫老爺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問道︰「白景灝那小子？」
Nine點頭。
「他讓你傳什麼話？」
Nine聞言，似乎是不太願意想說，但是阿景的吩咐她又不得不听。
「你這孩子，怎麼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可是天天在我耳邊念叨阿景怎麼怎麼樣的，怎麼長大了，懂得害羞了？」皇甫老爺子榮光滿面，臉色紅潤。
「阿景說，是你逼死的小九。」nine最終還是說出了白景灝讓她傳的話。一來是報復皇甫老爺子，二來是讓皇甫老爺子知道，他心心念的老九早就在十年前死了。
皇甫老爺子明顯的呆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臉色有點蒼白。
「老九，白景灝這小子說的話我怎麼不太懂啊？什麼叫我逼死的小九？老九你現在不是站在我面前嗎？怎麼就成我逼死的呢？咳咳咳….」話說的有點快，皇甫老爺子咳嗽了半天。
Nine就這麼站在皇甫老爺子的面前，沒有安慰，也沒有上前幫助老爺子順氣。
老爺子的心里有點不太舒坦，老九變了。
「爺爺，他們大概還沒有告訴你，你的老九十年前就已經死了。」nine平靜的說道。
皇甫老爺子知道nine所說的「他們」指得是老大他們，他以為nine口中的「死」是以前唯唯諾諾，不懂得維護自己東西的老九死了，而不是正常的死亡。
「老九啊，」老爺子語重心長，「爺爺知道你還在為你母親的事生爺爺的氣，但是爺爺老了，老大他們做的事爺爺管不了。」
Nine見老爺子提及自己母親的事，腦海中瞬間就閃現出一張絕望的臉。那張臉沒有眼淚，沒有痛苦，有的只是解月兌的絕望。
她的母親死在她的面前，被眾人侮辱。
「你也沒有阻止。」nine的聲音咻地變冷。
是的，nine的母親被當做欺負nine的籌碼，皇甫家的那幾位將她的母親綁到她的面前，用女人最接受不了的行徑，將她的逼到絕望的邊緣，最終死在她的面前。
她永遠忘不了，母親美麗的臉龐，夾雜著惡心的東西。
她被皇甫家的那幾個按在母親的面前，硬生生的逼得從那以後都說不了話。
母親是個優雅溫潤保守的女人，卻是用最殘忍的方式，在最親的人面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恨！
皇甫老爺子被nine簡單的幾個字堵得啞口無言。他承認當時他並沒有阻止，他也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當時的老九太過懦弱，他為了能夠讓老九站起來，能夠讓老九有能挑起皇甫家大梁的氣魄，所以才縱容老四老五他們這麼做！
皇甫家的人是狠的，盡管是面對自己最親的人。
「老九，你恨爺爺？」老爺子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與剛才的紅潤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恨。」nine沒有任何的思量，直接回答。
皇甫老爺子身子一顫，不敢相信。昔日與他最要好的孫女，如今恨他入骨，這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差距，讓叱 商界一生的皇甫天接受不了。
「老九，你母親的事，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當時只是想讓你堅強一點，有我皇甫家的血性。」皇甫老爺子試圖解釋自己的意圖。
只是nine不接受。
「她是我母親。」nine答，是生我養我的母親，縱使你皇甫家再怎麼有血性，將她母親逼死，是血腥。
「老九…」皇甫老爺子語塞。看樣子，老九是不會原諒他了。
「老九，你告訴爺爺，爺爺怎麼做你才會原諒爺爺？」，皇甫老爺子語氣微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Nine看在眼里，鼻頭一酸。
爺爺，如果當時你肯出手一點，母親不會死，她也不會輪到現在的地步。
有愛人不能愛，愛人在眼前卻不敢開口相認。也許阿景說的沒錯，昔日的小九就是這個疼愛她的爺爺逼死的。
「要不這樣，爺爺去你母親墓前道歉，讓老大他們全都去道歉！」
「不用了。」nine直接拒絕，她想母親不願意見到這些人的嘴臉，就像她也不願意見到一樣。道歉又能怎麼樣？母親不會死而復生。
「老九啊，你不要這個樣子，爺爺…爺爺看著難過。」
Nine聞言沉默。其實她想要的解釋已經有了，爺爺是為了鍛煉身為皇甫家子孫的血性，犧牲了她的母親。
這樣的解釋太過蒼白，卻是真實。
「爺爺，你保重，我走了。」目的達到，話也傳完，nine準備離開。
「老九！」皇甫老爺子見nine要走，一把抓住nine的手。「老九，都回京都了，那就搬回家來住吧！啊？」
Nine看了一眼皇甫老爺子，而後又看了看拉在一起的兩只手。
「不了。」還是拒絕。
「為什麼？就算你恨爺爺，十年了，也該恨完了。爺爺已經沒有多長的時間了，你就不能陪陪爺爺嗎？」皇甫老爺子求道。
Nine無情的扒開皇甫老爺子那只蒼老的手，道︰「爺爺，老九已經死了。」
皇甫老爺子聞言，以為nine在賭氣，眼眶紅了又紅，血壓有點上升。
「老九，是不是爺爺死了，你才會看爺爺一眼！」皇甫老爺子大吼。
Nine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無情道︰「你的老九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是死！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問皇甫行之，我相信他會告訴你實情。」
「還有…」nine突然俯身，在皇甫老爺子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皇甫老爺子的表情瞬間呆滯，呼吸幾乎停止。連nine離開了病房，他都沒有察覺。
突然，皇甫老爺子捂著心髒開始抽搐，旁邊的儀器發出了尖銳的滴叫聲。在門口與nine說話的皇甫行之听到聲音猛地闖入病房，卻發現，皇甫老爺子瞪著大眼，咽氣了。
「爺爺！」皇甫行之悲痛欲絕，承載著魚兒的水最終還是干涸了。
Nine孤單的站在門口，听聞里面掩飾的哭聲，突然覺得其實今天的天氣挺不錯的，只是微風揚起少許沙子。
迷了眼。
Nine忘記，室內，哪來的沙子。
有多少人看見書名以為是耽美文的？作者捂臉痛苦~~~~大家奔走相告，這是BG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