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狂愛 第五章

作者 ︰ 白暮霖

去日本?!

紀曉茹手中的話筒差點滑落,她連忙捉緊。「對不起,我剛剛沒有听清楚,你說什麼?」

「下星期我們到日本。」

「為什麼要去日本?」她直覺話筒另一端的柳承業是在開玩笑,昨天才來她家邀她參與公司形象廣告的拍攝,今天就說要去日本?「你不會忘記昨天我和你說過的事吧,你不也答應了?想反悔嗎?」話筒另一端的聲音變得低沉。

「我當然記得,要一起做形象廣告嘛!但這和去日本有什麼關系?」「整個形象廣告是針對亞洲地區.日本也在亞洲吧,之後我們還將陸續到韓國、香港、新加坡,以及馬來西亞。」

「可是我還沒有任何頭緒,我們也沒有開過任何討論會議,怎麼會突然要到日本,去日本做什麼,」幸好是透過電話,紀曉茹相信若是面對面,她一定會在他專注的眸光中,不知不覺的點頭答應。

「聯固是此次世界杯足球賽的贊助商之一,出席世界杯的開幕會,可以增加曝光率,對我們將來的廣告推出是種有利的造勢活動。」「我也需要去?」

「當然,我們要取景,在當地會開小組討論會議。」

「那,好吧。」紀曉茹答應得有些遲疑。

掛上電話,她仍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唉!別想了,先去告訴董事長這件事並請假。

***************

柳承業掛上電話,忍不住嘴角揚起的微笑。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來的是HR部門的經理及左素隻。

「什麼事?」

「總裁,這是你要的機票和行程表,我已經遵照你的要求,通知東京方面的分公司著手安排。」

柳承業翻了下卷宗,點點頭,「鄭經理,你辦得很好。」

「總裁如果沒有什麼事交代,我就先離開了。」

「嗯。」柳承業頷首,低著頭審視行程表。

待鄭經理離開,左素隻才開口,「你對這次到東京巡視業務的行程似乎特別要求。」

「事前準備比事後彌補好。有事嗎,」柳承業抬頭看著她。

「找听說你要求奧美廣告在東京的分公司接手我們這一季的形象廣告,你還決定在東京開小組討論會議。」

「不是听說,是事實。這次公司的形象廣告,我決定由日本的攝影制作群當固定班底。」

「關于這方面,應該是由我來決定。」

「你是來質問我?」「當然不是,我只是認為總裁日理萬機,獨獨對這件事特別的關心有些意外,是不是我之前處理的方式你不滿意?」「你也知道我們合作對像改成罕見疾病基金會?」

「總公司長期捐助的對象是世界兒童福利聯盟,我以為你挑選的對象也應該是他們才對。」

「我的決定應該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

「我只是提供意見。你有私心。」左素隻的聲音略顯尖銳,顯示她心中有著不滿。

柳承業挑挑眉,「我是有私心。」

左素隻沒有料到他會輕易承認,怔了一會兒。

「我想通了。」

「想通,」她訥訥的問。

「愛情的基本成立條件是兩人都感同身受,既然我和曉茹都可以達到這個基本條件,為什麼不能是愛人?」柳承業看向放在桌子左側的照片,放柔了神情。

「你……」左京隻苦笑一聲,「你真的好殘忍!」

「我只能說抱歉。」

「我可以請調回美國嗎?」

「我給你時間考慮,等我回台灣,如果你仍然堅持,我會向總公司力薦。」「謝謝。」

聰穎的人明白愛情強求不來,懷恨在心,不,聰慧的人懂得利用對方的愧疚來進一步達成對自己更有利的事。

左素隻突然發現,或許她沒有愛上他吧,所以才能想到這種現實面。

***************

在柳承業的堅持下,紀曉茹和他的在捷運的民權西路站見面。「你等很久嗎?」步出捷運站,她看見他倚著凱迪拉克,戴著GUCCI墨鏡,英挺的模樣,吸引眾多注目。

「你的旅行箱還是這個啊。」柳承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示意司機打開行李廂,將她PVC深藍色的旅行箱放入,里頭有一個同色、同款……

砰!不待她仔細觀察,他已經關上行李廂。

為什麼不由司機來服務?為什麼他還要鄉此一舉的下車等她?紀曉茹忐忑的心,試圖忽視這個問題。

「三點多的飛機到日本不是傍晚了嗎?公司應該下班了吧。」

「嗯哼。」他低頭翻著卷宗,輕應一聲。

「這樣不是浪費一天的公夫嗎,」她以輕松的口吻詢問。

柳承業抬起頭,「我早上必須和亞洲各區的業務代表開視頻會議。」

「哦。」糟糕!他是不是以為她在暗諷他就是那個浪費的人?扭著手指,她有點不自在的瞄向窗外。

「到了日本,我必須先處理一些事,所以——」

「我不會煩你的。」察覺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她揚起嘴角試圖解釋,「我想要了解一下日本的社會福利。」

「我會幫你安排。」

「謝謝!」看他低頭繼續研究卷宗,紀曉茹松了一口氣。

她在躲他。他絕對沒有看錯,她剛剛的表情代表如釋重負。

柳承業悄然的抬頭,她的注意力不曉得枝窗外的什麼事物吸引,或者……發呆,這倒是個新發現,曾經她忙到沒有時間發呆。她發呆時紅艷的小嘴不自覺的一開一合,這是他沒見過的另一面。沒見過嗎?他擰著眉頭,或許有,只是他沒耐心去認真觀察吧。

順著她的眸光,他看見一對異國戀人大膽的在街頭表演KISS。「我們好像沒做過這種事。」

設料到他會突然出聲,更設想到他居然提起……紀曉茹反射性的回頭,一股熱潮涌上臉頰,她知道自己的臉頰肯定比西紅柿還要紅。

對于她突然別開視線,他有點不悅,但在發現她羞紅的臉後,心情才稍微舒坦。

接下來,不只沉默,紀曉茹更是避免和他有任何言語、身體上的接觸。

柳承業則是不動聲色,只是加快處理手中的公事。

抵達東京後,他們先到飯店,柳承業讓一群嘴巴說著中日文的高階經理人簇擁至飯店的會議室開會。

紀曉茹有些驚訝,原來時間早晚並不影響他的工作量。

本來她想在附近隨便逛逛,東京她也來過幾次。

但在地陪鈴木小姐的堅持下,拉著她走遍銀座,天曉得她根本不是來觀光旅游,沒有多余的閑錢,不可能為日本日漸衰退的經濟貢獻一己之力。

可是她就是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好意。

「紀小姐,這麼同有點冒昧,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你和我們總裁是什麼關系啊,」

紀曉茹有點愕然,打探私事是最不禮貌的行為,顯然她的好奇心讓她拋開這個顧忌。

「我們只是朋友。」

「那你們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噦!」

鈴木特別加重「很好」兩字,讓一句話顯得暖昧。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事實上,這句話最好別讓左小姐听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說的左小姐是我們公司的公關經理?」

「嗯,她是柳總裁的未婚妻。」原來他們之間早已是公開的關系。鈴木蹙起眉,「可是……」總裁也曾和左小姐來過東京,卻從沒殷切叮嚀要她好好照顧啊!

「別可是了,前面那個是什麼?」

「哦,那是銀座的地標……」

紀曉茹只是純粹想轉移鈐木的注意力,至于鈴木說的話,她壓根听而不聞。

***************

紀曉茹慵懶的伸直腰肩,隨意的瞄一B8腕表。

十一點,這麼晚了。

她匆匆的起身,梳洗。再站在全身鏡前打量自己時,才花不到二十分鐘。唇瓣抹上淺淺的粉紅唇膏,對著鏡子頑皮的抿了又抿,嘴角的笑意怎麼也關不住,心情無來由的飛揚,連她也說不出原因。若真要探究,她有點怕。

她走出房間,發現客廳沒入,再推開其他的門,是會議室。

在她房門的左側,金色的龍形門把和她的風形門把不同,帶著兩分忐忑,八分不安,她緩緩打開門。

果不其然,床鋪中央隆起的絲被明顯裹著人。

她躡手躡腳的進去。

散落在床沿的文件,上面有著龍飛風舞的字跡,寫著英文、日文和她不認得的文字,她一一撿齊成迭。

她的目光落在被他壓在臉下的信紙,上頭有聯固字樣,代表著正式發文,應該是最重要的吧。

她小心的扯動信紙的一端。真是糟糕!文風不動。

沒轍下,她伸出另一只柔荑,試圖扳開他的臉頰,突然,古銅色的手掌覆住她的。

她驚呼出聲,古銅色的手掌將她的縴指進到唇邊輕吻,她的心開始不听使喚的狂跳。

「我只是……我只是想幫你整理.這有點亂……」她拿過放在床櫃上,先前整理好的一迭文件,沒想到手指一滑,紙泄成河,散落在地毯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別撿了。」剛睡醒的柳承業,聲音低沉沙啞。

「你可以放開——」

「不可以!」

咦,紀曉茹沒想到他會直截了當的拒絕,彷佛這一切原本就是歸他所有一般。

柳承業輕輕咬了下她的食指才緩緩放開,「開玩笑的。」說完,他自床上起身,赤身**的下床。

難道喝了洋墨水回來,行為也會變得開放?紀曉茹尷尬的別開頭。「你不喜歡你看到的嗎?」

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下意識的回頭,剛好對上他昂藏的雄性,一柱擎天,僅離她的唇瓣幾寸。

慧星擅地球的爆炸威力在腦中產生,血管爆裂,耳朵蜂鳴。

「這樣的問題似乎太刺激了點,先這樣就好。」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紀曉茹一直處于怔愣狀態,久久回不了神。

***************

紀曉茹狐疑的盯著柳承業,東京最著名的應該是淺草、銀座、原宿,但他卻帶她到郊外。

像現在,他們來到一間寺廟,他虔誠的斂眉合掌,不好意思打擾他,她只能環顧四周古色古香的擺設。

紀曉茹心一動,拿出照相機,調好焦距,輕按下快門。

「你專心點。」他突然出聲。

「你對這座廟情有獨鐘哦!我一直以為你是無神論者。」放下相機,她乖乖站在他身邊,想研究佛像的不同點,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概念。在最困難的時候,陪她度過的,一直是他的影像。

「听說心誠則靈,姑且一試。」

「權傾在握,你還有做不到的事嗎?」

柳承業伸出手,輕輕撥開她頰畔的發絲,「當然有!人嘛,總是貪心。」「你冀望未來更有權勢?」

他搖搖頭,「再猜。」

紀曉茹側著俏臉思索,跟著他走出寺廟,來到寺旁的公園,園里的池塘養著許多魚。「不猜了,我幫你拍照好不好?」

「好啊。」柳承業大方的坐在池邊的玄武石上。

喀喳,喀喳,喀喳︰她連照三張才罷手。

「你身上有日幣嗎?」「有啊。」他掏出皮夾遞給她。

紀曉茹抽了一張千元鈔票,然後把皮夾還給他,接著往廟旁的雜貨鋪飛奔而去。剛剛的動作如此熟稔,彷佛天經地義,不用加以思考,她或許沒有感覺,對他卻是一種感動。

曾經,她抽出自己的皮夾拿零用錢給他,當時他只覺得難受,現在卻是一種深深的悸動。

養老婆是不是就是這樣?

而她之前幫他完成學業,是不是也充滿這種悸動,所以才願意付出?片刻後,紀曉茹氣喘吁吁的章著一包吐司回來。「老婆婆說這里的魚可以喂這種吐司。」她打開包裝紙,撕了幾小塊扔進池塘里,不一會兒,便叫一群鯉魚搶食光了。

「你要喂嗎?」柳承業搖搖頭,輕笑遭︰「原來就是你們這種觀光客,才會把這群魚給養得毫無教養,搶得這麼難看。」

「這是給人借鏡啊!人為財亡,也很難看。」

柳承業睨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你在影射我嗎?」

紀曉茹皺皺鼻,「你要對號入座我也不反對。」

「你一直都是單身一個人嗎?」

她停下手邊的動作,「一個人比較自由自在啊!」

「你有沒有想過破鏡重圓?」

紀曉茹收起笑容,轉頭看著他,「有和沒有之間的差別在哪里?」晃晃腦袋,她踢著地上的石頭,半晌才繼續說︰「破鏡,不可能再圓,和覆水難收的意思是一樣的。」拋個燦爛的笑後給他,她繼續專心的喂魚。「我有想過,到現在仍是。」

「我沒想過,到現在仍是。你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嗎?」

柳承業瞧著她堅決的瞼鹿,「我留給時間來決定。」

接下來的行程,每到一個地方,紀曉茹就吵著要拍照,鏡頭下的主角永遠是柳承業。—天的時間,就用了三卷底片。

柳承業提議去餐廳用晚餐,卻讓紀曉茹拒絕。

「我累得無法遵守餐桌上的禮儀,就叫客房服務好嗎?」

「當然好。」柳承業跟在她身後回房。

「你忙,我去梳洗,你可以不用再關照我,我會自己叫晚餐。」說完,她一溜煙的回自個兒房間。

柳承業注視著她,直到門合上為止,嘴角克制不住的揚起一抹笑。逃嗎?沒關系,這只是獵心行動的開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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