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然看著馬琳手上的香水,跟鋼筆差不多大小,香水中間那接駁位置寫著[my.〕兩端分別是一深一淺的香水.普通卻很精致,my.從未在市場上發售,更沒有在世人前露面,普通的一瓶香水卻因為凌靖的一句話而掀起一片嘩然。
此時
「我聞聞看。」老太太發話,老三媳婦自然恭敬奉上。
「嗯是挺好聞的,我也挺喜歡這味。」這很明顯,她老太太的心思就擺在那。
「老頭子,你聞聞看,這邊是男的,怎樣。」陳秀慧打開另一端放在凌戰平的鼻子下。
「一大把年紀了,…這味道,還行。來一瓶!」
牧然看著這對老人精,越看越發搞笑,來一瓶,g師傅麼?
「算了,這瓶沒收了。」凌戰平也挑釁地看著凌靖,他是怕香水一離手便要不回來。凌靖這人精得很!
「爺爺,這不合適。」凌靖挑眉看著一桌之隔的凌戰平。
「怎麼就不合適呢,你說!」本來說來一瓶也是開玩笑的,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一個老頭子還用什麼香水,盡管這香水聞著舒服,可叫他真的往身上噴就另當別論了。可現在自己的孫子在大庭廣眾這樣拒絕他,無疑是很損面子的一件事。「牧然不會同意的。」凌靖月復黑的看著牧然,她不可能說不同意,若說同意了,就表明她當著兩家老少的面接受〔my.〕的女主人這個身份。他知道牧然現在肯定不會馬上接受自己,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的摻和,但她總要靠自己走出第一步,把自己困在籠子里的做法很不明智,苦的不只是她……
這時桌上十五雙眼楮都看著牧然,她這不就是里外不是人!
「牧丫頭,你說!」凌戰平怎麼會猜不出自己孫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無所謂啊。」牧然尷尬地輕聲說。
「不要說無所謂,同意就兩個字,不同意就多了一個字,可不能說得像是我倆老頭逼你的樣子。」
「我…我同意,我相信凌靖也很樂意的。」牧然瞪著凌靖,意圖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回給他。
「牧然說同意,我當然不會有異議。」如果用一瓶香水可以誘導她走出困局,凌靖倒是送得心甘情願。
牧然听到他這麼說,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呵呵呵,這凌大都成了氣管炎了。」凌靖頓時覺得他三嬸這嘴總是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薄唇稍稍勾起,笑了……
「哈哈哈」眾人都因為馬琳的話不禁失笑,只有牧然的臉紅的像猴子pi股似的。
牧然沒想到的是凌家這樣的大家族會這般隨和親戚,一開始的壓抑也隨之消失,伴隨她的更多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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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菜式基本上完,葉芷心整晚都對牧然關懷備至的,總讓她吃這個那個,雖然牧然知道這是葉芷心客氣,可她的心頭還是不由地暖了又暖。
這時優雅的旋律回蕩在宴會廳中,富麗堂皇的大廳,吊著華麗精美的水晶燈,整潔的地毯微微顫動流蘇的燈光。
看見身旁的凌守智帶著葉芷心已經邁進舞池。今晚的第一支舞便由二人開始。看著舞池中爛漫的凌氏夫婦,歲月靜好的感覺油然心生。在年過半百的人生旅途中,自己的愛人從一而終地陪伴你,是多麼令人羨慕向往的事。
牧然想到若在她五十歲的時候,是誰會這樣牽著她的手,不用榮華富貴,只要兩人能心牽,便是最浪漫的事。
「吃完了嗎?」凌靖低醇的聲音在她耳旁柔柔響起。
「嗯」
「飽了?」
「好飽」牧然不由地揉了一下肚子。
「走,去運動一下。」
牧然不解地看著他,凌靖已經把她帶到舞池邊緣。一手輕輕摟著她腰。
「會嗎?」凌靖的氣息
「不會。」
「慢慢來,我教你。」
凌靖緊緊地箍著牧然的腰,沒有給她退縮的余地,一手執起她的一只手,兩人便滑進舞池。
兩人就這樣隨著音樂在池中滑步,牧然很緊張,因為她從來沒跳過舞,現在只能慢慢跟著凌靖的步伐慢慢回旋。
「沒話要說?」凌靖與牧然的臉只有一掌之距,他盯著微醺的牧然,不禁開口問道。
「說什麼?」兩人的氣息相互纏繞著,牧然大腦清晰可腳步卻有點漂浮。
「你知道的。」
「知道什麼?」
「呵,你就繼續裝。」她有時就像一只小狐狸,殲詐得很,牧然的心思精細密,他所做的一切縱使一開始她沒有感覺出來,可今晚席間發生的小插曲,再笨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可她就真的能繼續若無其事地裝下去,凌靖明白她需要時間去消化,也讓她去消化,可並不等于會讓她逃避下去。
「……」
既然她不想現在去處理這個問題,凌靖也不為難她,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跳完一支舞,一曲下來,牧然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再這樣跳下去,估計明天她得賠他一雙鞋。
「謝謝你,」眼看近在咫尺的男人,無可否認,真的很出色優秀,可就是因為他這樣出彩,牧然更覺得要離他遠點。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嗯?」
「讓我當來一回Cinderella,呵呵。」
「可你不是Cinderella。」鷹眸緊追她帶笑的眸光。
「……嗯,我知道我不是,因為,我不相信童話。」
「沒錯,童話都是騙人的。」
今晚發生的一切,若是平常牧然大可當是笑話,一笑而過,可當著今晚這麼多大人物面前,這玩笑凌靖也開得有點過火了,牧然當然不會認為凌靖真的會愛上她,也不會認為那個[my.]的女主人是她。看似浪漫的〔my.〕,其實跟她是沒有交集。
「你知道my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my?」
「m」「y」「my」
「我的」
「嗯哼」
「我的意思是my就是我的意思」
「沒錯,是你的」
「……」
「m,mu牡。y,yao。所以my是你的,當然,也是我的。」整句話沒有一絲起伏,凌靖說得那麼地平靜,只是深邃的瞳眸一直幽幽地盯著牧然,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听到凌靖這樣說,牧然的心雖然有那麼一絲激動和感動,可這種感覺一閃而過,她的臉還是不由自主地拉下來。
「凌先生,今晚您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不否認,您是滿足了一個女人的虛榮心。可不是什麼人都會這樣讓你隨意拿捏的。」「你們這些有錢人,隨便一句話便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人想不想被改變?」牧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是語氣還是很不友善,她是生氣了。
「你也會有虛榮心?」
「怎麼我就不能有,正常人都會有,我又不是和尚。又沒有段了七情六欲。」
「嗯哼!很好!」
「好個屁!」看著他這樣不溫不火的態度,牧然就越發生氣,聲音也不自覺變大。
憑什麼他就可以這樣肆意地拿她開玩笑,他們有熟到這個程度嗎?很明顯沒有啊!他們只是第二次見面,憑什麼就對她說這樣的話。真是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就因為牧然那句「好個屁」,場上的所有人都安靜起來,統統注視著池中兩人。處在怒火中的牧然還渾然不知,看見凌靖盯著她沒說話,她便繼續道︰
「你不用瞪著我!我就這麼粗俗的!我可不象你們這些貴公子不吃人間煙火長大的。」
「誰說我不吃人間煙火!?而且,也不止有我這樣看著你,現在基本全場的人都在看著你。」
牧然抬頭環視一周,臉刷的一聲就紅了一片。太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