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起來啦,7點了,再不起來就遲到了啊。」李沛芸隔著厚厚的門板在門外吆喝。
「嗯知道了。」牧然閉著眼楮應和著,她翻身想找手機看時間,牧媽媽常常會自我調整時間,明明才6點30分她就會跟牧然說7點啦。所以被騙過幾次的牧然,自然就學聰明了。習慣性伸手往旁邊模了模,沒模著手機,而是一個硬硬的軟軟的不明物體,她在上面捏了一下,大腦不斷地在掃描,試圖判別那物體是什麼東西,突然,嗡的一聲,她睜開眼,凌靖麥色健碩的胸膛呈現在她眼前,她努力回想昨晚的片段。
「早,寶貝。」凌靖在她耳邊輕呼,溫熱的氣息撩得她有點癢,失笑縮了縮身子。
兩人四目相對,不一樣的心境,心情也自然不一樣。雖然二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可牧然皮薄,臉還是不由緋紅一片。
「早…」
凌靖啄了一下她的唇瓣,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他的下顎頂著她的發頂,嗅著她發間的洗頭水清香。
美好的一天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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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前後地來到飯廳,看見正在擺放餐具的牧媽媽和拿著晨報在看的牧建軍。
「叔叔啊姨,早上好。」
「爸媽,早。」
兩人打完招呼便入席而坐。凌靖看著餐桌上的東西,不可否認,s市真的是一個食都,看似很普通簡單的早餐卻是芳香撲鼻。
「來,我煲了發菜瘦肉粥,你們趕緊吃,不然就遲到了。靖合胃口就多吃點,粥水不當飽的。」李沛雲招呼著凌靖,雖然說是女兒的男朋友,可是過門也是客,應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好,謝謝啊姨。」
李沛芸的廚藝真的一流,有家的味道,酒店里的那些味精雞精菜色是沒法比的,這一點牧然到也繼承了不少。
大家就在這清爽初秋的早晨享用著營養美味的早餐。
牧建軍接受妻子眼神的指示,清了清嗓子側臉看著正優雅吃著腸粉的凌靖。
「咳,那個,靖,」
「是,叔叔。」听到牧建軍喚自己,凌靖微微愣了一下,放下筷子,看著他。
「找天幫我和牧然媽媽約一下你的父母吧…」牧建軍凌厲的雙眸坦然地看著他,作為牧然的爸爸,有些事他是必須端起父親該有的架子。他就牧然一個寶貝女兒,絕對不能讓他的小心肝受到絲毫委屈。
「……」凌靖其實此時的心情也七上八下的,忐忑的很,昨天牧建軍對他的態度很明顯,抗拒排斥,看來他凌大也有不討喜的時候。
「有些事情,我和牧然媽媽都覺得應該盡早了解。大家坐下來聊聊。」
「好,我回去馬上聯系他們。」听到牧建軍這樣說,凌靖懸著那顆忐忑的心才穩穩地落下,輕輕地抒了一口氣,恭敬地回應著,雖然就算牧建軍反對兩人交往他也不會放棄,但是能獲得認同那是最好不過。
牧然最為詫然,不知到這是哪出,雖然凌夫人也曾向她提議要約李沛雲見個面,當時她就覺得詫異,她和凌大才剛開始,這樣的節奏真的令她十分不適應。
席間,李沛雲看著兩人吃完早飯便趕著他兩動身會g市。
「媽,我們走了。」
「行,走吧,別磨唧了。」李沛雲挽著牧然的手,邊說邊帶她往大門走去。凌靖和牧建軍只能默默地跟在後門。
「靖,幫我問候你爸媽。」
「好,謝謝啊姨,那我們先走了。」
站在牧家大門外,看著小張已經把車車開到門口,凌靖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遞給小張。隨後小張把牧然家隔壁停著的那輛雙門跑車停好,放在牧然家門外的專用車位上。
「這是你的車!?」牧然站在門口愣看這一切,疑惑的玻璃眸瞥向身旁的男人。雖然她不懂車子也沒興趣,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那RR的標志她還是認識的。
「嗯,昨天有點急,小張送東西回老宅,公司就剩它在。」說罷便打開停在他們身前的那輛車的車門,讓牧然先行上車。
「怎麼停在這?」牧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自己開了車還讓小張留在s市一個晚上,今朝來這一出。
「讓小張送我們回去,車讓代駕的開回去。」有些事情他想好好跟牧然談談,開著車不方便。
s市十一月的天空就像一塊覆蓋在大地的靛藍寶石,份外撩人與深酒紅色的尚慕形成了饒瑤的美景。
車子一啟動,小張便把前後座之間的擋板給升起,畢竟不是第一天跟著凌靖,大少的脾氣他還是勉強可以掌握住。
十分鐘後尚慕開進高速,車子漸入平穩。凌靖一直摟著牧然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多眯一會兒,從s市回大學城,快則50分鐘,慢慢開起碼要個把小時。
「牧牧…」凌靖寵溺地喚著她,細細地輕拂著她的發絲。
「嗯?」牧然揉著眼楮,今早醒來,眼楮還是有點腫,凌靖問李沛雲拿了兩個鐵勺放進冰箱,十分鐘之後讓牧然把小鐵勺貼在眼皮上。雖然腫是基本全消了,可是睜著眼還是有點澀。
「如果懷孕了,生下來好不好?」男子說話的聲音很輕,牧然听不出他到底是帶著什麼情緒來跟她討論這個話題。
「懷孕!?怎麼會懷孕!」沒想到他會說起這個話題,一時也給矇著了。
「我們一直沒有做安全措施,懷孕是很正常的…」
「我那個快來了,所以應該沒事的…」牧然頓了頓,心里掰著手指頭,算算日子她應該明天或者後天就會來月事,那這幾天算是所謂的安全期吧。對于這些事,雖然沒有什麼經驗,但是平時听寢室里那三個妖女討論都听多了,熟能生巧啊。
凌靖又把她摟緊了些,性感的薄唇吻著的她的額頭,輕聲地說著︰「…如果真的懷上了,一定要跟我商量,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哼?知道了嗎?不要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我哪有離家出走,我這是回家。」牧然扯了扯嘴角,是啊,她是回家了啊,哪里什麼離家出走,而且她深信自己這次應該不會這麼好運給懷上了,因為她今天早上起來,腰都是酸痛酸痛的,那是她來月事前的征兆。
凌靖已經慢慢模索出與這丫頭的相處之道,很多東西當她不想面對的時候她就選擇裝傻扮啞,如果真要跟她較真,那就輸了,這小女人鬼精的很,當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話題,她總會有意無意地避重就輕地繞過去。讓你恨得癢癢的。
「還有搬到朗逸閣…」這是命令不是詢問。
「太麻煩了,在學校挺好的。」牧然無視他的霸氣,總覺得兩人發展得有點急,雖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但是畢竟才相識不夠三個月,便**起來是有點倉促。雖然看著李沛雲是挺喜歡他,可媽媽還是應該接受不了兩人的**關系。
「但是你住校就不能天天見到我了。」他把厲害關系挑明,無論是牧然還是自己,心里都是不願意離開對方,正如他之前所想,真想把她變小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讓她時刻陪在自己身旁。
她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這廝的臉皮可真像城牆般厚,明明是他自己想見她,硬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負氣地悠悠說道︰「我沒想天天見到你啊。」
「呵呵,是,是我想天天見著你,怎麼辦,哼?寶貝…」凌靖故意拉長聲音,說罷便湊到她脖子里聞著她獨有的幽香,放在她腰間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她就像妖精,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經過一番廝磨,牧然終于屈服了,他讓她搬,搬便是了。其實說句掏心窩的話她也想天天跟他膩在一塊。跟他在一起,自己無形慢慢地變得熱烈,以前對白易揚的無所謂現在已經變得驚濤駭浪。他的一舉一動牧然都收入眼底,有時候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可不斷上演著各種情緒大片。
直到車子停在牧然學校的教學樓樓下,凌靖才緩緩地松開她,下車繞到她那邊幫她開門,兩人靜靜地站在寧靜的紫荊花樹下,凌靖細心為她整理衣服。
因為已經距離正式上課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而且學校從宿舍區走到教學區都是走天橋,所以路上的人並不多,偶爾依稀有一兩個人會經過。凌靖叮囑她說好好上課,把該帶走的東西收拾一下,他下班後來接她回郎逸閣。牧然一一答應。
直到凌靖看著牧然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範圍,他才慢慢轉入車里,吩咐小張開車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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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午,躺在chuang上休息的牧然接到凌靖的電話,
「在干嘛呢」凌大溫柔地說道,如大提琴般低醇的聲音透過電話有力地傳入她耳邊。
「在chuang上,肚子不舒服。」下課,牧然發現肚子悶悶的,下月復有些墜漲,跑到衛生間看了看,原來大姨媽來了。雖然直覺認為還是會來,但是到真的見到那腥紅還是不禁幽幽地抒了一口氣。
「怎麼了?」辦公室里的凌靖听到牧然說不舒服,劍眉緊蹙。早上還好好地,在家吃的早餐不可能是吃壞肚子。
「痛經,忘記買止痛藥了,你呢,在干嘛呢?吃飯了沒?」痛經這玩意再討論還是會疼,索性不去想,還可能好過點。
「剛開完會,我過來,等我。」
「不用啦,明天就沒事了」
「睡會兒,等我。」
「不…」話還沒說完,電話那段已經掛斷。
都怪自己初中的時候吃太多冰冷的東西,現在每次來月事都會疼,不吃止痛藥根本連走路都走不動。沒有止痛藥,熱水袋什麼都是浮雲。
牧然寢室的大門除了晚上睡覺和換衣服基本都是開著的,這麼小一個方盒子,如果不開著門讓空氣對流,四個人困在里面,很容易憋出病。而且她們學校的人本來就不多,才四棟學生宿舍,所以也不會太復雜,再加上她們學藝術的比較個性化,都不怎麼喜歡串門。
「牧然在嗎?」此時站在門口說話的正是牧然和溫靜的同班同學啊修。個子不算高,因為是海島人,所以皮膚是健康的大麥色。好像曾經有個說法,地球越是靠近赤道的國家和地區,那里的居民便越矮,反之,越靠近兩極的,越高。
溫靜的chuang位離大門最近,下課後她從食堂打包了兩份飯菜回來。正張羅著吃!看到剛剛才從教學區分別的同學啊修,頓時有點詫異。因為她們寢室四人,除了牧然其他三人都是有主的花兒,牧然在班上的性格偏冷淡,只有回到寢室才會跟她們瘋瘋癲癲的,所以總的來說,很少會有男生主動出現在她們寢室。溫靜愣了愣,含在口中的飯都忘了咽,回神後詫異地說著︰「在啊,咦?啊修,你找牧然?」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好像睡了。」
「哦,這個給她吧。」阿修比較靦腆,被溫靜這樣反問,霎時也有點不好意思,漲紅了臉把拽在手里的東西遞給溫靜,人便沒有踏進她們的地盤。
溫靜因為在吃飯,所以嘴里咀嚼著東西也不方便跟他瞎聊,接下東西便跟他客套了幾句就目送他離開。
牧然雖然在chuang上躺著,可是下面發生的事情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這時她不由地撫了撫額頭,阿修是她們班的同學,但是最近她也察覺他對自己有點不一樣。從入學以來,她和他基本都不怎麼說話,除了大伙一起的時候會閑聊幾句,平時私下除了見面大個招呼可真的沒有話題可聊的。
「是食堂打包的紅棗茶。」溫靜為她拆開包裝袋,把啊修送來的紅棗茶放在她桌上。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chuang上的牧然,邪惡地調侃說著︰「牧牧,最近走桃花運啊!」
牧然翻身下chuang,肚子剛開始有點不舒服,按照規律,現在還不是最痛的時候。
「親愛的,那是爛桃花。」牧然一邊喝著啊修送來的紅棗茶一邊幽深地說著。既然人家都送上門來,她總不好把它給倒掉吧,老師從小教育我們浪費可恥。說罷便執起桌面的手機不斷在上面輕點著屏幕的鍵盤。
「謝謝你,阿修同學,我男朋友送來的都沒食堂的好喝呢。」
故意的,其實牧然的性格並不張揚,平常她決不會這樣跟別人說自己有男朋友了,除了寢室的三人和閨蜜,她的私事基本不對外人訴說。現在是迫于無奈啊,她要把阿修對她的好感扼殺在搖籃當中。
「你兩怎麼回事,啊修怎麼給你送這個。」溫靜也很好奇,他兩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其實寢室四人的關系都很好,很多時候都是集體行動。大家之間也很坦誠,那是你朝夕相處的人,在這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基本上除了父母就和她們處的時間最長。如果要隔著一堵牆來生活,那多別扭啊。
「我不知道,好像那次他失戀我安慰了兩句…就成這樣了。」對于這件事牧然也倍感無奈,從小她就不認為被人追捧是一件值得炫耀高興的事,又或者應該說被自己不喜歡的人追求,並不令人期待。
「他不是愛上你了吧?」
「我怎麼知道啊,反正我不愛他連喜歡都沒有,不可能他來我就要跟他走啊。」牧然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凌大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恐怕現在已經在來大學城的路上,如果開得快,或許已經到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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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靖把下午的會議交給了唐立,便讓小張把他送來大學城。
在車上他打給了母親︰
「媽,您認識治痛經的醫生嗎?」
「誰痛經?牧然?」葉芷心詫異兒子怎麼會問起這個,可想了想,能讓她那寶貝兒子如此焦慮的只有牧然那丫頭。
「嗯」
電話這端葉芷心一邊安撫兒子一邊找出電話本細細翻查著想要的電話號碼︰「你先帶她去找你舅媽。過幾天我幫你們約好醫生再說,反正現在也做不了檢查。沒事的,當年舒瑤也是,生完孩子就好了…」
「嗯,好。」
「別讓她吃冰冷的東西啊…」葉芷心再次叮囑。
「好」
小張從後視鏡掃了凌大一眼,一副經驗十足的樣子說著︰
「少爺,可以準備一個熱水袋呢,我女朋友每次都要來敷在肚子上」
「你女朋友也痛經?」凌靖沒有經驗,雖然知道妹妹以前也有這種生理現象,可葉芷心都把她照顧得穩穩妥妥,一點也不需要他去操心,現在自己的小女人不舒服,反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嗯,女孩子十個有五個都有這個毛病,沒事兒的。」
「嗯。」凌靖慢慢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或許真的想牧然說的那樣,沒什麼事,明天就好了。
車子停在牧然寢室樓下的校園小道上,明顯與周圍形成一個強力的對比。車子還是早上那輛深酒紅色的尚慕。
剛停好,便吸引了不少羨慕的目光。
美院和音樂學院多美女都是出了名的,坊間不少傳聞說,晚上音樂學院女生寢室的樓下,總會停滿各種豪車……是不是真,還真的有待考究。
反而美術學院的女孩多半生性豪放,要麼孤僻。這樣的豪車除了寒暑假接小孩回家,還真的很少會出現在校園內。
凌靖讓小張在車里等著,他上去看看牧然帶走的東西多不多。有過一次經驗,這次他不需要打給牧然便自行走上樓梯。
二樓門禁坐著的物業管理的小妹看著這個帥哥又來了,雙眸也冒著桃心。上次一見難忘,沒想到還有機會讓她再見一面。看直了雙眼,連最基本的異性訪客登記也忘了,愣愣地看著他瀟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凌靖腿長,很快便來到六樓,就在牧然寢室外面便听到里面的人在討論著什麼……
〔他不是愛上你了吧?〕
〔我怎麼知道啊,反正我不愛他連喜歡都沒有,不可能他來我就要跟他走啊。〕最後那是牧然的聲音,凌靖蹙眉,站在門口頓了頓,最後還是敲了敲門框。
牧然打開衣櫃想找些衛生棉帶在身上,雖然滿大街都有得賣,可當需要的時候卻沒有是一件很彷徨的事情。可很遺憾的是,用完了,只能待會兒經過便利店再買。關上衣櫃便听到房門被敲響,心里揣測是她家的凌大。
果然,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有一種思念不分晝夜、深入骨髓。
她走到門口,拉著他的手,讓他進來。溫靜瞥了一眼甜美的小兩口,對凌靖笑了笑便繼續轉頭吃著打包的盒飯。雖然凌靖很出色,可人家溫靜也是有節操的女子,**眼里出西施,在她眼中就算是奇洛李維斯最帥的時候也沒有她家男人帥。而且她也是中國好閨蜜,防火防盜防閨蜜這說法在她們那是沒市場的。
「收拾好了?」凌靖深邃柔情的眸子盯著牧然,一個早上,這丫頭像換了個人似的,臉色慘白,而且秀媚一直微微蹙著。
「嗯,也沒什麼要收拾的。」牧然看見他緊蹙的眉心,不由地申手去想把他揉平。
凌靖發現她的企圖,舒開眉頭,拉下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啄了一下。
他們的愛,在不經意間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他一直主動,丫頭也慢慢在學著回應。
愛,不需要轟轟烈烈,一個動作便足以扣人心弦。不需在紅塵里輾轉、逗留,只將愛寄托在心上,用行動彼此痴纏一生。只要勿忘初心,縱使失散在茫茫人海,我依然會找到你,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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