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冷 第十章 真相

作者 ︰ 雪夢幻影

蘇冉走進寒雨宮,這里可不是一般的荒涼。寒雨宮是先皇的一位妃子的住所,原名叫漪瀾殿,但因那位妃子犯了錯,就被囚禁在此,改名為寒雨宮。她住進不久就死了,這里也再也沒人打掃。蘇冉跟著領頭的姑姑在前面走著,月影跟在後面。她們越走越冷,好像一下子從夏天走到了秋天一樣。剛剛還是山花爛漫,不一會就成了淒涼蕭瑟了。蘇冉面對這些毫不在乎,她與那時那個開朗活潑,喜歡偷跑出去的蘇冉判若兩人。因為那次滅門之災。「到了,你們自己收拾收拾。」前面的姑姑說完轉身離去。這宮里的人都會見風使舵這一招,蘇冉也見怪不怪了。她沖月影笑了笑。「走吧。」這時月影突然跪在蘇冉面前,蘇冉也明白她要說什麼,但還是由著她說。「菀姐姐,我錯了,那茶葉是貴妃娘娘給的,我要是不答應,她就喂我斷腸散。」蘇冉靜靜地看著她。「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害的,菀姐姐要怎麼罰我都可以,只希望姐姐能消氣。」這女孩挺機靈,也很聰明,只可惜太容易受人牽絆。但此時蘇冉還需要她的幫助,也沒有計較什麼。「月影,快起來,這也不全怪你。不過你做錯了事,就要將功補過。」「菀姐姐要我做什麼?」蘇冉拉著她走進了寒雨宮。蘇冉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月影听過後,十分得意。「姐姐放心,這件事一定辦好。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今日承認了下毒之事?」「嗯。為什麼姐姐不今日扳倒貴妃,反而設這麼大的局來對付她呢」「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貴妃是丞相之女,他日丞相要是知道是我害了他的女兒,你覺得我的日子會好過?倒不如讓國主出面,諒他也不敢說什麼。」「姐姐真是深謀遠慮。」蘇冉苦笑,深謀遠慮?以前的她真的不需要,而現在,她必須深謀遠慮。夜深了,皎潔的月光在這里顯得淒清刺骨。蘇冉獨坐窗前,月光如水。

清晨,夜里的風吹開了寒雨宮的大門。「月影,去把門關上。」半天沒人應答。蘇冉露出一絲笑意。「她倒做得快。」月影正在準備著一切。後花園。皇甫凌風正陪皇甫玉鳳在這。「皇兄,你這幾天跟被誰抽了魂似得,怎麼了?有誰欺負你,我去幫你教訓他。」皇甫玉鳳的話自然是笑話,在這天地之間還沒有誰敢欺負他。只是如今這話不過是想讓他笑笑。皇甫凌風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皇甫玉鳳又豈會不知他在想什麼,那天她也在祥和宮,可這事關自己的母後,她也無法說上話。當蘇冉指出慕容瑩的破綻時她一陣狂喜,可沒想到蘇冉竟然說出那樣的話,讓她一下子愣了。皇甫凌風當時又怎會不知實情,只是不想讓蘇冉得罪丞相一家。希望她不要記恨自己。「你是誰?在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皇甫玉鳳的話打亂了他的思緒。「奴婢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侍女」「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沒什麼。」那個侍女趕忙把東西臧起來。越是藏著掖著越可疑。皇甫玉鳳一把抓過她手上的盒子,竟然是那茶葉!血紅的茶葉斷不會錯。「帶走!」皇甫凌風一聲令下,眾人轉身回到了清涼殿。「國主,奴婢實話實說,請您一定饒奴婢一命!」「廢話少說,若是你真是無辜,本尊自然會饒你。」那侍女哆哆嗦嗦地開了口。「其實那茶葉是貴妃娘娘的,她本來是想用這茶葉除掉菀妃,可沒想到菀妃卻送給了國母,所以才發生了這種事。」皇甫凌風心中早已惱怒,但還是面露平靜。「去把貴妃叫來。」他總算弄清了事實。慕容瑩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國主,臣妾冤枉。」她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的茶葉全給了蘇冉,為什麼會在她的侍女無雙的手里。「夠了,本尊看你也住夠了上陽宮,去吧,你也去寒雨宮待一陣子。」慕容瑩四肢癱軟。「來人,去把菀妃接回來。」月影高興地跑回來。「姐姐,你放心,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月影先去上陽宮打听到了那天在場的一個侍女,無雙。又找到了她的住所,然後逼無雙吞下一顆藥,是蘇冉給她的。然後又逼她在後花園演了這麼一出戲,還偷拿出鳳鳴宮剩下的茶葉。如此精妙的一個局,正是應了那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慕容瑩已經完全絕望了,她扶著如煙,走向寒雨宮。

寒雨宮。迎面走來的慕容瑩攔住了蘇冉。「蘇紫菀,我知道你恨我,但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國主,我不希望他有什麼事。我做不到的,希望你能替我做到。」她的臉上沒有以前的驕縱,也沒有做作的神情,只有真誠。難道她是真愛皇甫凌風?還是久居宮中太會隱藏?蘇冉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第一種可能性大。若是她真愛皇甫凌風,那她就太悲哀了。蘇冉忽然覺得自己好殘忍,默默地說著對不起。夕陽掛在天邊,映紅了腳下的大地,也映紅了慕容瑩的長裙,一個身材嬌小的身影邁進了寒雨宮,消失在了蘇冉的眼簾。這也算是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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