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哥哥興致勃勃地回家去問江雨倩她姥姥家傻蛋的事。
江雨倩听他提起傻蛋,乖俏小臉盈滿笑意︰「他呀,可真是個活寶,腦子少根筋,跟你一樣的傻!小時候我跟你到姥姥家住,你跟他親著呢,可沒少一起鬧著玩!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他了嗎?」
傻哥哥點點頭,一臉愧疚的笑容︰「我這傻病一直沒全好,有些失憶,上次不也記不起靈靈,讓她耍了一回嗎?你跟我說說傻蛋的事,完了听說他這麼個痴傻的人,竟然跟漂亮姑娘結婚了,我就想寫篇關于他的新聞故事,好歹得向報社交篇稿子。」
江雨倩想了想道︰「正好,我好久不去姥姥家了,有空跟你回去看看他吧!他的事,寫出來當然也有趣,我跟你說說他,看看能不能喚起你的回憶。」
傻哥哥心里暗笑︰我回憶個毛,跟他八輩子都親不到一塊,比我傻的人多得很,我哪知道他是誰?
他饒有興趣地听江雨倩說起了傻蛋的事,這才明白他是江雨倩姥姥家鄉村里的一個現代版的啊Q,小時江天瑜經常跟他逗著玩,那時候傻蛋就已經是一個毛頭小伙子了,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小時缺鈣,長大了缺愛,傻蛋身體單薄瘦弱,干不了重力活,只四處幫人打些零散工度日,沒個穩定的生活。
他五官倒也算精致,但不修邊幅,頭發又長又亂,那秀氣只好在逢頭垢臉中偶露崢嶸。
他讀過小學,沒讀完;有過爹娘,死沒了;發過高燒,燒壞了腦子,人就像有點神經兮兮的樣子了。
一個人住在間破屋里,風吹得著,日曬得見,一貧如洗,春夏秋冬衣不蔽體,寒來暑往饑不擇食。
總是一副邋遢潦倒的模樣,總是一臉傻傻的笑容。
自己窮的叮當響,卻偏偏要在孩子們面前擺闊,往往拿了包爆米花在江天瑜江雨倩他們面前故意嗑得 吧響,斜著眼看人,滿臉得意的笑容。
可是等到孩子們看得都留下了口水,吞咽有聲的時候,他開始慌了,怕孩子們搶他吃的,連忙後撤。
但往往為時已晚,江天瑜一聲 哨,大家一擁而上。
抱腿的抱腿,拉手的拉手,江天瑜往他褲襠里一抓,他便又驚又癢地笑罵道︰「抓壞了,抓壞了,哎喲小壞蛋,我這斷子絕孫的東西!」
這時他拿爆米花的手就不知不覺地松開了,白花花香噴噴的爆米花就下雪似的散落下來,孩子們便張開雙手在下面等著捧著吃,好不熱鬧!
傻蛋也加入了搶爆米花的行列,一邊叫道︰「慢點,慢點!給我留幾顆。」結果他果真也就只撿到了幾顆。
江天瑜雖然對他使壞,但他偏偏喜歡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孩,這是種緣分,跟「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道理是一樣的。
這是個無錢無房還無腦的「三無產品」,竟然有女人會看上他,而且林夢露說還是個漂亮的女人,這就奇怪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當然,如果是真的,定然是個寫作的好素材。
傻哥哥對此大感興趣,決定和江雨倩到她姥姥家古柳村去看一下,當作散散心,順便寫篇傻人誘妻的稿子,敷衍一下報社的工作。
但是,兩人還沒動身去看看別人的愛情,傻哥哥愛情的微風就吹起來了,拂在他蒙昧的心里,激起幾圈漣漪。
年輕人的愛情就是象沒有方向的風車,骨碌碌地亂轉,竟然一不小心,也會轉到傻哥哥這邊來了!
林夢露這陣子對他好像上心的,經常有意無意地接近他,對他這位傻帥哥頗有興趣,好像對他挺有點那個意思的,傻哥哥倒不想與她走得太近,因為他習慣了只跟妹妹江雨倩親近的。
林夢露听說他要去古柳村,嘟囔著嘴說︰「你為什麼不邀請我一起去嘛?那傻蛋的愛情故事一定很有趣,我也想去他家看看的。」
傻哥哥笑著推辭道︰「過幾天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想去。」
林夢露挪揄道︰「你整天只粘著妹妹江雨倩,該不是有戀妹癖吧?都舍不得挪窩了!」
傻哥哥尷尬道︰「哪的話,哪的話!我誰也不粘,粘誰也不會粘妹妹嘛!」
林夢露天真而期盼地問︰「那你想粘誰?」
傻哥哥故意不看她,讓她表情落空,道︰「我誰也不粘,我又不是漿糊,干嘛粘別人嘛!我心無雜念天地寬,了無牽掛一身輕!」
林夢露眨著眼楮道︰「你騙人,我看除了你妹妹,你誰都不想理人家的。」
傻哥哥暗吸一口涼氣︰他女乃女乃的,自己對江雨倩的野心,有那麼明目張膽嘛!連這麼天真的*也看得出來了?
「你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我關心妹妹,這不是人之常情嗎?難不成你想讓我做個六親不認的絕*嗎?」
林夢露竟然天真地相信了他的話,說︰「這麼說你還沒有女朋友!」
「當然沒有,我不急!」
林夢露想了想,仰起臉了大大方方地說︰「那我做你的女朋友你說好不好嘛?」
傻哥哥沒想到她會這麼毫無顧忌地說,愣了一下,說︰「這……這不合適的,你是我們大家的小妹,我又傻,人家會笑話的。」
林夢露歪著頭想︰「會嗎?那就讓他們笑話好了,我可不怕。」
當下傻哥哥岔開話題,喝茶不談風月,只聊生活,說癩蛤蟆剝皮煮粥,大有茶葉的清香,說得林夢露連茶都不敢喝了,于是兩人草草收場,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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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的是青春活力與天真的熱情,愛情一萌芽,便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
林夢露開始想依靠新潮前衛的裝扮來吸引傻哥哥。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女為悅己者容,大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拋上媚眼放放電,電倒一大片,不信你傻哥哥就沒有些生理反應?
春天里百花鮮,請把妹妹的手來牽。
有時她穿著花裙子,頭上戴頂小圓帽,發一聲嗲,很嬌女敕的樣子,然後轉幾個小圈,那裙子便飛揚起來,像個花蝴蝶,飛到傻哥哥面前問他漂不漂亮。
傻哥哥笑道︰「像個小姑娘,好像是偷穿了江靈靈的衣服。」
林夢露得不到表揚,卻還要再接再厲,你不是嫌我太女敕嗎?那我就成熟給你看,請仔細看好了,我是真正的女人。
他改穿了件旗袍,將腰身雕塑地曲線玲瓏,但卻窄得邁不開步子,那袍子的隙縫開到大腿以上,隱隱透出春意,**還是可以自由扭動的,于是就扭著**來到傻哥哥面前,吸引他的眼球。
傻哥哥搖搖頭道︰「太成熟了,你年紀小,干嘛要裝老呢?」
女人善變,林夢露又換了身行頭,越穿越怪,搞了身「中外合資」的裝扮,外資佔的股份多。
頭上歪束了條辮子,撩著鮮女敕的面孔,顯得稚氣而熱情。一件的青色褶皺短裙則流淌著開放的洋氣。金光閃閃的項鏈下墜著,與翹起的中國特色的布鞋尖遙相呼應,顯示出「中外合資」的含情脈脈。
她依然是要問傻哥哥她穿得漂不漂亮的,傻哥哥見她穿得有些不倫不類,自己也回答得不倫不類︰「唔唔,哈哈,哦!」,明顯地敷衍了事,好像是好狗見了主人進門,只哼哼幾聲表示認識,此外並無多大的意義。
林夢露不滿意了,撅嘴,撅嘴!別老是打擊人家小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