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琰睿王在場,他們順順利利的離開青/樓,一出來,麗君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無力的往白君懿身上靠,她的舊傷才好不久,現在又添新傷,還一直在流血,這具身體難免有些禁受不住。
「小傻子,抱我回府。」她靠在他身上虛弱的說著,恩,他的胸膛好寬厚,有一種淡淡的溫暖。麗君下意識的蹭了蹭,儼然把他當做親人來依靠,自然也不會去在乎什麼男女之親。
白君懿被她的動作給震撼,她的腦袋在他胸膛前一蹭,便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橫沖直撞。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他立馬伸手抱住她,還傻里傻氣的問道︰「君君,你不會死吧?」
「嗤,小傻子,你真可愛,我怎麼可能會死呢。」她倒是想死,好想回去21世紀,可又怕真的死了。「不過你再不把我抱回府,可就真死了。」她還開著玩笑,然而口氣卻又是那麼無奈憂傷。
事先便有明事的家僕去請了大夫,所以她一回府便沒有片刻耽誤的讓大夫包扎了傷口,因為身體有些虛弱,必須在府中修養一段日子。
麗君躺在*榻上,目視著那淡紫色的紗帳,這紗帳是她新換上的,整個房間也經過了改頭換面,那扇破窗戶也經過了整修,添了鏤空雕花的梳妝台,添了一面暗黃的銅鏡,還給白君懿添了好幾身華服。
「哎……」這是她第N次的嘆息聲,這三四天以來,她盡是在這府中瞎逛,然後瞎想,然後瞎養,突然間,她就好像失去了方向的迷途羔羊。
正牌的姚麗君還沒有找到,她的身份不清不楚,那個真實的夢天天纏著她不放,整夜整夜,在夢中她都能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喜鵲。」麗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風和日麗,她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做,倏而提了提聲音喊著外面的喜鵲。
「小姐,奴婢在這。」喜鵲推開門邁著小碎步走進來。
「王爺呢?」麗君月兌口問著,一醒來就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王爺在後院玩兒呢。」
「恩,服侍我更衣吧,我想去看望看望那兩名,俾妾!」說到後兩個字時,她幾乎帶著一種厭惡的痛恨,咬牙切齒似要把她們咬碎。
「是,小姐。」喜鵲看著這張貼著人皮的臉,完完全全的把她當做自己真正的小姐來對待,竟沒有絲毫的怠慢。
日頭剛剛出來,麗君領著幾名小斯丫鬟前往梅清院,在經過後院時,老遠便看見白君懿在那兒*。
「王妃娘娘。」一旁陪伴的丫鬟紅梅見到麗君,恭敬的彎腰行禮。
「恩。」麗君淡淡地應了一聲,徑直往白君懿那邊走。
「君君,君君,你看,這些花漂亮嗎?」白君懿一身素白的錦袍穿著,高大的身板當真英俊無比,在陽光下,那張白希俊逸的臉龐,讓人看得如痴如醉。
上天給了他如此非凡外貌,卻又奪走了他的智商,不讓他成為人世間的完美。
麗君神思恍惚了一下,隨即俯首聞了聞白君懿遞到面前的花束,然後微微抬頭看著他童稚的眼楮道︰「恩,很漂亮很香,不過,再過一段時日,這些花也要凋零了。」
她比他矮半個頭,他站在她面前,她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送給君君!」白君懿一把把手中的花束塞到麗君的懷里,一邊燦笑著,一邊去拉她的手,道︰「君君,我會做花環,我做個花環給你好不好,君君帶著一定好看,像仙女姐姐一樣。」
「你還會做花環?」麗君有些不相信的問著。
「恩,以前,以前,母妃給我做過。」突然他底下了頭,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有些哽咽的低聲說著。
是啊,以前母妃在的時候,不僅給他編織過花環,還給他縫制過衣裳,給了他溫暖的懷抱。
只是她的母妃卻死得那麼冤。
不甘,與痛恨在他心里不斷的滋生,正在沖破他的偽裝防線。
忽而一雙溫暖的手撫模上他的後腦勺,那似乎帶著一種魔力,把他的痛恨都給撫平了。隨後響起了她那柔柔溫暖的聲音。
「小傻子,干嘛突然這樣,你是不是想你母妃了?」他這樣,讓她有點心酸。
「恩。」白君懿應了一聲,低垂的那雙眸子有些一絲眷戀。
「好了,小傻子,不要想了,你母妃正在天上看著你呢,現在就跟我一起去辦一件事情好不好?等辦完事情,你再給我做花環,好不好?」麗君反握住他的手。
「好。」
麗君一手捧著花束,一手牽著白君懿,昂首闊步的往梅清院走去。還沒有進院便听到了女子的歡聲笑語。
一名小斯正要提嗓子通報,被麗君制止,繼而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你們真是好興致,喝茶賞花談笑,吃糕點,恩,今兒個沒有男人了。」麗君突然優哉游哉的打斷兩名姬妾的談笑聲,聲音隨意而透著威懾。
她掃了一眼桌面上的各類茶水糕點,靈動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凌厲。
兩人顯然被嚇了一跳,特別是那日的青衣女子,她喚作素素,身子抖了抖,那本來差不多痊愈的腰似乎又充滿了疼痛,恨恨的看著麗君道︰「你來干什麼!」
而那黃衣女子漣漪,瞬間低著頭攪著手帕,想到被她捉尖的場景,她便恨不得去掐死這個王妃。
「你們好大的膽子,見了本宮不行禮便罷了,還用如此不敬的語氣詢問本宮來干什麼!」麗君臉上的笑倏然消失,板起面孔,眼神冷冰冰且富威嚴的看著她們。
不知是她們太愚蠢,還是膽子真的很大,其中那素素竟然站起身,對著麗君身後的幾位小斯頤指氣使道︰「你們這些狗奴才,把她給本夫人抓起來!」
她那張唇上的鞭痕已經結痂,伴著這張因為憤恨而變得通紅的臉,顯得有些過于猙獰、丑陋,正如她的心一般。
素素,真不應該成為她的名字。
「你用何身份命令他們抓本宮?難道你還不清楚本宮才是這王府里的女主子嘛?」麗君頓覺好笑,這兩人,儼然把自己當做了這里唯一的主人了。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今兒個她所要做的事就是把這兩只猴子給趕出去!
「你們,不過是青/樓中兩只伏在男人腿間的寄生蟲,有什麼資格嫁入這俊王府?又有何資格對著你們的主子亂吠?」她說話直接且不給人留一丁點面子,說得她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就是身後那些小斯們都想笑不敢笑。白君懿眼神不禁閃爍了一下,嘴唇微微彎了彎,竟然還有人這麼不知羞的說出這種事,還寄生蟲……
他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好奇了。
「你,你你……」素素抬手指著她說不出話來,氣的身子抖得如篩糠。
黃衣女子漣漪這時卻抬起了頭,嗤笑了一下,坦然的面對著麗君道︰「既然王妃娘娘這麼說,那麼漣漪這有個問題不明白,請問王妃娘娘,何為,伏在男人腿間?你說這番話又是何意?侮辱嗎?」
那眼神,滿是挑釁。
「哦,你當真不明白?」麗君放開白君懿的手,慢慢的朝著對方走去,每跨出一步,嘴角的笑便寬一分。
「不明白。」漣漪月兌口而出的一瞬間便有了一絲悔意。
果然,麗君停了腳步,笑的像個小惡魔,道︰「那晚,你不就伏在男人下面嗎?本宮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且听你叫得甚歡,所以本宮認為,侮辱這個詞,不能與你們匹配。」
對方的臉霎時變得有些蒼白,張了張嘴,無力反駁。
麗君也不想跟她們鬧,收起自己的壞笑,道︰「你們以往的那些行徑,對王爺所做的事,本宮也不跟你們計較了,既然你們已經犯了七出,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這王府罷,如若反抗,那你們也別怪本宮對你們不客氣!」
說完,不等她們作何反應,轉身領著眾人便要離開,還留下了一句話︰「日落時分若是不見你們出府,後果自負!」
兩名姬妾互相對視一眼,不甘,不甘就這樣離開,她們好不容易擺月兌那種生活,好不容易有些地位,如今若是被這傻王府給趕出去,她們的名聲更是被損,不管她們有沒有被傻王踫過,或許往後都難以接到生意,更別談還想要被權貴之人看上了。
「不要,不要……」素素一臉煞白的跌坐在石椅上,看著他們一行人走出這院子,一行清淚從那雙滿是恨意的眸子流出。
晚膳時分,喜鵲向麗君匯報,那兩人已經離開,並且回到了原來的麗春閣中。
麗君往白君懿碗中夾了一筷子青菜,說道︰「小傻子,今後在這府中沒人敢再欺負你了。」
白君懿一口吃下青菜,含含糊糊的說道︰「恩,君君好厲害,趕走了壞人。」
兩個人,多溫馨和諧,今後,相依為命。
夜晚,在人們都睡覺的時候,恰是最好月兌去偽裝的時候。
白君懿一襲白衣,坐在*榻邊看著麗君的睡顏,她現在每晚都撕去那層人皮才睡,而這人皮用得久了總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