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君再一次看得有些痴了,吶吶的低語著︰「要是你不是傻的該多好!」這樣,或許我會愛上你也不一定。
「君君,我們要去做什麼?」白君懿並未听到她的低聲自語,傻里傻氣的扯著她的衣服說著。
「呃。」麗君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態,有些懊惱的掐了一下大腿,真是的,她怎麼可以犯花痴呢。
「走,姐姐帶你進宮里玩玩去。」隨即她拉著他的手,走出屋子,還很豪邁的說著。
進宮?白君懿怔了怔,當即一笑,不知是諷刺還是何。那老太婆這是要開始行動了嗎?
很好,他韜光養晦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坐在馬車上,行了不知道多久的路,麗君死死地靠在白君懿身上,這馬車實在是太顛了,她只能抱著小傻子這賭肉牆才不會被跌到。
可這也苦了白君懿這大男人了,一個女人這樣死死地抱著他,還真讓他不好意思。他僵直了身體,一動都不敢動。
聞著她身上女子的芬香,他的心一片蕩漾。一只手竟不知不覺的就攬上了她的肩,稍微使了一點力氣,便把她固定在懷中。
呼,柔柔軟軟,他好喜歡。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麗君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這該死的馬車,還真是折磨人,可憐了她細皮女敕肉的**。
「喜鵲,到了嗎?」麗君不著痕跡的拂掉他的手,昂聲喚著外面坐著的喜鵲。
「小姐,這倒是到了宮門口,可是這……」喜鵲掀起車簾子,憋著嘴有些不安。
「可是什麼?」麗君扭了一下酸痛的臀,說道。
「可是守衛不讓進宮。」
「恩?」麗君神色一頓,隱隱听到外面守衛粗獷嚴厲的聲音,還能看到幾把鋒利的槍刀。
麗君彎腰朝著車門走去,她的面紗被自己不小心弄掉了,此時便是素面朝天。喜鵲見她要下去,于是立即跳下車,扶著麗君。
果然,四名守衛正拿著長槍指著她的馬,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麗君看了看紅成一片的天空,慢慢的走上前,好聲好氣的說道︰「守衛大哥,本宮是懿俊王府的王妃,現在奉旨進宮中參加家宴,守衛大哥若是要阻攔的話,本宮與王爺去晚了,屆時太後怪罪下來,是你們擔當責任呢?還是由懿俊王府擔當責任?」
她要怎麼去嘲笑這太後?派人來傳旨,現在又不讓他們進去。
「懿俊王?對不住了,自往年這懿俊王都不能進宮中去赴宴的,我們也是秉公辦事,你們請回吧。」其中一位守衛滿眼不屑的看了看從車中跳下的白君懿,在見到他那副樣貌時微微吃了一驚,卻還是硬著嗓子回絕。
「你確定,要本宮回去?」麗君看著他們,黑眸子里印著他們粗獷的而凶狠的面貌,甚至有一個看著她清秀的面容時露出了色米米的神情,她不由得一陣惡寒。
「是的,你們還是回去吧,這皇宮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
這句話,足足讓麗君心痛了一下,他,白君懿可是流著皇家血脈的,卻被這些狗奴才說成什麼都不是!
白君懿心里冷冷一笑,卻也掩飾不住那漫上心頭的一丁點悲涼。
這時,後面駛來了一輛華麗的馬車,車輪子的咕隆聲凸顯出這兩馬車的安穩,不像他們的嘎吱嘎吱。
馬車停穩,車夫跳下來往這邊走來,看這車夫也都是一身華衣。
「守衛大人,我們這是陳太傅府中的馬車,還請放行。」車夫無視他們的存在直接恭恭敬敬的對著守衛說道。
守衛向那輛馬車看了一眼,正好簾子掀開陳泰然的腦袋探了出來,守衛立刻換了一副恭維的面孔,道「原來是陳公子的車,快,放行。」
他們的車子在前面擋著,後面的車固然不能上前,而麗君也並沒有讓道的意思。
「你們這馬車往那旁邊挪挪!」守衛轉而對著麗君他們吼著。
「若是本宮不挪呢?」麗君冷冷一笑,毅然不動半分。
「那就別怪我們動手了。」守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他們的馬車走去。
「慢著。」這時一道聲音阻止了他們的動作。只見陳泰然從車中跳了下來,還裝模作樣的掃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搖著扇子道︰「守衛兄弟怎的對一介女流動粗呢。」
陳泰然剛剛走到他們面前,只見那馬車上再次跳出一名女子,而那女子再下車後又小心翼翼的扶下一名女子。
那女子看似嬌弱的樣子,點點朱唇微嘟眉毛黑而細,真是一個美人胚子,見她嬌柔的喚道︰「哥哥,爹還在宮中等著我們呢,就別再耽誤時辰了。」
口里說著趕時間,卻移著蓮步慢慢走來,在經過白君懿身邊時她明顯的停了一下,見到他俊美無鑄的臉,驚艷在她臉上表現得淋灕盡致。
「哥哥,這位是誰?」看著白君懿卻對著陳泰然問道。
「我說媚兒,這不就是人人掛在嘴邊嘲笑的傻王嗎,怎麼,洗了個臉,妹妹你就不認得了?」陳泰然諷刺不屑的笑了笑,揶揄著自己的妹妹。
「傻,傻王?」听了哥哥的話,陳媚兒大感意外,看著白君懿一陣錯愕,這麼俊美高大的男子,就是那傻王?她真是一萬個不相信。
「呵呵……」白君懿一個傻乎乎的笑便徹底的顛覆了陳媚兒心中的懷疑。
隨即像是避瘟疫一般的往陳泰然那邊跑去,那嫌惡的眼神,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來,還夾著一絲絲的遺憾。
「哈哈……」陳泰然看妹妹這般帶趣,哈哈大笑起來。
「哥哥真壞!」陳媚兒嬌嬌的錘了一下自己的哥哥,然後把目光放在一旁的麗君身上,挺了挺胸脯,仰著下巴倨傲自大的說︰「這位想必就是那傻子的妻子嘍,長得還行,可惜了嫁給一個傻子。」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左一個傻子右一個傻子,果然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個是好的!麗君听著心里的火氣蹭蹭的冒出來。
她就是不喜歡別人叫他傻子!
「你以何身份跟本小姐談尊重?」陳媚兒得意的翹著高傲的大尾巴全然目中無人。
陳泰然見狀揮了揮扇子在一旁看戲,看著麗君的眼神閃過一絲痛恨。上一次,她讓他折了面子,被她抽了鞭子,他的下巴現在還留著淡淡的傷痕呢。這一次看自己的妹妹如何懲治這個可惡的女人!
「你堂堂一個太傅的女兒,竟是如此教養嗎?」麗君厲聲呵斥著,一身凌然的氣息,雙目中泛著冰寒,讓人有些駭然。
「你,你竟然敢辱罵本小姐沒有教養!你,來人吶,快把她給本小姐拿下。」陳媚兒被她一句話給激怒,她從小被人*在心坎里,還從沒有人敢這麼來辱罵她。
「你連皇親都敢觸犯,本宮憑什麼不能說你!」「啪!」麗君退離一步從腰間抽出皮鞭往地上狠狠一抽,那幾個想上前來抓她的家丁便停下了腳步,而守門的侍衛也在瞬間把刀槍舉向她。
「你們不要傷害君君,不要傷害他。」白君懿見狀,頓時一急,像一陣旋風一般的沖到那四名守衛面前用自己的身體擋著那些刀槍。
守衛為了避免傷到他,往後退了退,畢竟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不能隨便傷人。
「發生了什麼事!」正在對峙間一輛轎子悄悄停在了陳家馬車後面,說話者聲音低沉卻帶著足夠威嚴。
小斯把轎簾掀開,眾人皆往那邊看去,從轎中走下一位穿淡藍色衣袍的男子,微抿的唇角上翹,折扇打開,果真溫潤如玉,這不正是那天在*救下自己的琰睿王嘛。
「琰睿王吉祥。」眾人紛紛跪地叩拜,除了麗君與白君懿還站的像棵松外。
皇甫琰愣了一下,微微笑道︰「都起來吧。」隨後跨著矯健的步子走過來,道︰「看這時辰宴會就要開始了,你們怎的還聚在這里?本王以為自己是最遲的一位,卻不想,你們……」
「琰睿王,這……」守衛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解釋。
倒是這陳泰然接了話︰「琰睿王,是臣要進宮,這馬車擋在這里,臣的馬車過不去,而俊王妃不願意讓道,還蠻不講理,這就起了爭執。」
這污蔑得真夠干淨的,麗君絲毫不屑,這種偽君子胡編亂造的話她不屑于與之辯解。
「是這樣嗎?」皇甫琰轉身對著守衛問著,面容溫柔眼神卻有些冷意。
「是,是的,王爺,懿俊王妃說要進宮參加宴會,可是奴才們都沒有收到命令,自然不能讓他們入宮,可是俊王妃卻不肯離開,非要擋在此處。」那守衛低下頭戰戰兢兢的說著。
「放肆!」皇甫琰突然厲呵一聲,折扇一收,守衛們嚇得腳一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你們也知道俊王妃,本王的大皇嫂,你們為什麼不能讓她入宮?」
一番嚴詞,嚇得守衛們不斷的懺悔磕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們無知,懇請王爺恕罪。」
麗君拉過白君懿到身邊,看著琰睿王的側臉,驀然的一陣心跳,那一種感覺,很奇妙,他難道真的不嫌棄自己的傻子哥哥嗎?現在竟然在維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