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長歡她幾乎筋疲力盡,這一次跌入,瞬間嗆進了好幾口湖水,像一只飛不起來的鳥,在水中不停的揮舞著斷了的翅膀。
該死的陳媚兒,竟然要置她于死地。
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會死掉,還有深仇大恨未報。
正待她奮力往湖面游蕩時,「撲通」又一聲,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縱然跳下,隨即一只強有力的手托著自己的腰。
「咳咳……」麗君全身濕漉漉,無力虛月兌的躺在地上,因為嗆水太多而不停的咳嗽著。
「快送公主回長歡殿,召集御醫速速進宮。今日跟在公主身邊的人全部重大四十大板!」皇甫慶負手立在麗君身邊,對著一干奴才冷冷的發布命令。
他此時亦是全身濕透,即便是入冬的天他也只著薄衣,因而強壯的身材顯露出來,他眉頭深鎖,目光森寒的掃過陳媚兒。
陳媚兒身子一哆嗦,腳一軟,差點兒就要攤到在地。
剛剛,她把麗君重新踢回湖里的動作被皇甫慶看到,恐怕,這一次給他的印象很壞,那麼自己想要當上貴妃的夢想又遙遠了一步。
眾人一听四十大板,**都在開始做癢了,慌慌張張的抬著長歡公主告退。余下的只有幾名佩刀侍衛與陳媚兒。
「皇,皇上,時辰不早了,臣女也告退了。」陳媚兒走上前行禮,戰戰兢兢的說著。
「恩。」皇甫慶冷冷的回應。
陳媚兒轉身,憤恨的看了一眼還在不停吐湖水的麗君,每一次,都是這個女人破壞自己的好事,每一次都是這個女人害自己博不到皇上御太後的歡心,自己當不上貴妃全是這個女人的錯,全是她,全是因為她!
她憤恨得臉頰開始扭曲,憤恨得心都開始痛起來。
「謝,謝謝。」真沒想到,這個皇上居然親自下水救自己,麗君把肚中的湖水吐得差不多了,撐著地吃力的站起身。
傍晚一陣冷風吹來,她身子一陣顫抖,不由得抱緊了雙手。
而皇甫慶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盯著她的臉,抿著唇不發一言,讓人看不透猜不透。
麗君正疑惑,然,下一刻她立即瞪大眼楮,驚恐的模了模自己的臉,片刻後,她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不是臉上的面皮月兌落……
「去末央宮換身衣服再出宮吧。」皇甫慶倏地啟唇說道。
「不用了。」麗君毫不猶豫的拒絕。
不能多逗留,更加不能多跟他相處。
只是,皇甫慶沒有理會她,轉身便走了。
「這邊請。」
麗君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說話正好,她可以出宮了,然而,她正要往轎子那邊走時,留下來的兩名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指著皇甫慶那邊。
「哦。」她頓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他不說話時因為他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末央宮中,麗君褪去濕漉漉沾著水草的衣服,一頭青絲被她披散下來,遮住了她雪白的後背。
宮殿里不知道用了什麼,比外面要暖和一些,麗君片刻都不想耽誤,急急地穿著從衣櫃中翻找出來的衣服。
這里應該是一個女子的寢宮,看那粉色的*帳,還有粉色的珠簾,還有那擺滿了各種胭脂首飾的梳妝台,重要的是,剛剛翻找衣服的時候,全部都是女子的衣服,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屬于女子的芳香氣息。
麗君一邊綁著襲衣的帶子一邊打量著這個房間。
然而,燭台上積著厚厚的灰塵,可見這間屋子雖然干干淨淨卻已經又段日子沒人住過了。
「誰讓你進這里的!」倏然一道冰冷無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麗君當即抓過臥榻上的衣裳「唰」一下揮開披在身上。
「誰讓你闖進來的!」她以同樣的語氣回應,亦或是比他更冷。
昏黃的光線中,皇甫慶驚訝後眼神露出不悅,第一次,有人用同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第一次有人露出不懼怕自己的眼神。
「誰讓你進這里的!」他再次重復,全身散發的寒氣比這初冬的風冷上好幾倍。
然,麗君怎會懼怕,從心中那仇恨復活開始,再見到他後,已無了心底的萌動,只有無盡仇恨。
「是你讓我進的。」麗君動手開始穿外裳,在雙手剛剛穿入衣袖中時,皇甫慶忽然急速上前,抓住她的手。
「誰讓你踫這些衣服!」他的語氣總算帶著一絲情緒,卻是憤怒的情緒。
「放開我!」麗君的手腕被他一下抓得生疼,她側頭凌厲的對視上他。
麗君扭動手腕好一會兒也沒能扭開他的鉗制。「你有病吧!你讓我來末央宮換衣服,我來了,又不告訴我哪里可以換,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換的衣服,你要我月兌下來!你什麼意思?!」
侍衛帶她來到這里後就消失了,她一個人在這里轉來轉去,冷的不停的哆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房間進來,找到衣服換,現在這個皇帝是幾個意思?
麗君越想越不高興!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皇甫慶離她很近,近到說出的話就在耳邊,吐出的氣就在脖頸邊,令麗君一陣陣的發 。
「我只知道這里有衣服可以讓我換!」
「你信不信,朕可以立馬把你殺了!」聞言,皇甫慶嚴重閃過一絲殺氣,這個女人不僅進了她的房間,還穿了她的衣服,現在還如此理所當然。
「殺我?不知者無罪,難道皇上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現在皇上靠我如此近,還緊抓我的手不放,甚至要我月兌衣服,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我想我應該提醒一下,我可是你的,大,王,嫂!」
「大王嫂」三個字被她咬得極重極重。
「你!」皇甫慶被她噎得啞口無言,雖然每次見她都覺得她很熟悉,可自己以前根本未曾見過她。
確實,不知者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