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觸踫到歐紀斯猙獰如魔鬼一般凶神惡煞的表情,白水心毫無準備的心猛的一沉。他凶惡的目光不說話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暴戾,那陰沉的眸光像是要將人冰凍三尺,擔心這麼下去又會鬧出什麼事,她連忙轉過頭沖自己護在身後的顧易陽說道。
「我們走吧。」
正當她轉身想要帶顧易陽先離開這里之時,歐紀斯又冷冷開口道。
「去哪!我們的事還沒有解決呢!」
因為白水心無視他的冷漠,歐紀斯一雙載滿了冷氣的眼頓時殺紅一片,猶如染上了鮮血,恐怖得只要一眼就能令人發指。他想也沒有想直接伸手將擋在顧易陽身前的白水心往旁邊一推,然後掄起拳頭就往顧易陽狠狠的揮去。
他突如其來的粗暴舉動讓後來的阮之情也瞪大了雙眼,愣在那沒有反應。
顧易陽的眼眸一冽,他本有時間可以躲過這一拳,然而當視線看到被推到一邊的白水心,立馬瞪直了一雙眼,「小心!」焦急的兩個字剛開口,重重的一拳已經在他臉頰上落下,力道比之前那一拳要來的更大。
毫無準備白水心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顧易陽的警告,就只看到一顆粗壯的大樹屹立的面前,來不及停下自己的腳,下一秒月復部結結實實的撞到到一邊的樹上,劇烈的痛楚在月復部泛開,淚水一秒濕潤了她的眼眶。
「啊」疼痛讓白水心眼淚都落了出來,她兩手捂著自己撕裂一般疼痛的月復部下一秒就痛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而剛剛被歐紀斯狠狠揍了一拳的顧易陽也來不及紓緩一下自己的痛,直接就像白水心跑去,一把將她扶進了自己的懷中。
順著她因為疼痛而蒼白如紙的臉色往下,當視線觸及到她被血染紅的裙擺之後,顧易陽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水心,振作一點,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他一邊焦急的安撫著她,一邊手忙腳亂的將她抱進懷中,正要邁開腿離開之時,一只大掌卻不由分說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放開她!」
他們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摟摟抱抱!
歐紀斯一雙曜黑的眸子因為顧易陽抱著白水心的動作而染上一層血色,眼眸由此更加得深沉陰冷,只需一眼就足以將人凍成冰棍。俊朗的臉上,肌肉因為怒胸口的怒然而糾結,他重重的將顧易陽的身子給扳正過來,猶如狂風暴雨的話語毫不留情的朝他們劈頭蓋下。
「我讓你放開她!」歐紀斯瞳孔劇烈的一緊,當攝發著震撼怒意的火眸瞟到白水心疼痛得緊緊皺起的蒼白臉色之後,他微楞一下,但想到方才自己不過是輕輕一推,撞到樹就會痛得這副死去活來的樣子嗎?頓時冷眸一冽,揚高了音調諷刺道︰「哼,你們可真是天做一對啊,這麼會演戲,為什麼不考慮進軍影視圈!」
話說完見白水心越來越無力的眼神,源源不斷的怒火自他心口涌出。她為了顧易陽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白水心,別裝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他說著伸手想要將白水心從顧易陽的手臂上拉下來,然而卻被顧易陽給躲了過去。
「歐紀斯,你夠了沒有!」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情況如此的危機他卻只顧著私人的恩怨。顧易陽不耐煩的迎向歐紀斯發狂發冷的眼眸,他下意識的說道︰「她沒有裝,她是」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看了一眼懷中恨不得要痛暈過去的白水心,掙扎在他眼底浮現,幾經猶豫最後還是閉上了嘴,放棄了解釋。
歐紀斯冷眼望著想說卻說不出來的顧易陽,嘴角倏地泛起一抹陰冷的笑。「哼!」
而一旁終于緩過神來,搞清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阮之情卻並不像歐紀那樣以為他是因為事實而感到無話可說。她清麗的眸子幾分尋味的打量著臉色糾結而復雜的顧易陽,在心里想著什麼事。
「歐紀斯,你想做什麼以後再說,現在能不能拜托你先松手?」對于歐紀斯來,硬得不行顧易陽只好用拜托了。感覺到懷中開始顫抖的白水心,顧易陽擔心得一顆心都懸在了半空之中,那是從未有過的不安。
但歐紀斯怎麼可能就此放手?他非但沒有松開鉗制著顧易陽死死不肯松開的的大掌,另外一只手也開始不安份的想要從他懷中搶回白水心。
「就算是她真的沒裝,那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他咬牙切齒的從口中擠出這麼一句話,一邊和顧易陽搶奪著白水心。
而就在兩人為此恨不得再大打出手之時,一旁的阮之情也看到了白水心染著血色的裙擺。她想到了什麼,頓時艷麗的臉色一陣泛白,一抹倉惶自眼底閃過,卻不是為白水心的狀況而擔憂,而是害怕,像是擔心會被發現什麼事情一般,她連忙上前抓住歐紀斯的胳膊將他往後面拉,強扯出一抹柔和的淺笑說道︰「斯哥哥,你冷靜一下,有事好好說。」然後又急忙轉過頭對顧易陽說道︰「顧大哥,你先帶水心姐離開這里吧,斯哥哥這里我會看著辦的。」
倘若換做以前,阮之情這麼一句話早已讓歐紀斯收回手,然而今天他也怎麼也不肯松開!他固執得像是要跟顧易陽比賽似地,兩手同時緊緊的抓住白水心的胳膊。
白水心無力的臥躺在顧易陽的懷中,只感覺疼痛一點點的蠶食著自己的意識。月復部絞痛得厲害,像是五髒六腑都在跟著移動似的,她能感覺到溫度一點點的從她體內消失,那種感覺覺就像那日在別墅被歐紀斯推倒在地時的那種感覺。
她硬撐著無力,因為痛苦而溢滿了淚水的眼眸,望著顧易陽,氣若游絲的說道︰「拜托你幫我」她開始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留下這個孩子,萬一他就此離去該怎麼辦?
顧易陽似乎從她的眼中讀懂了她的心思,兩道濃眉緊緊的上擰,此時,他的擔憂並不亞于她。顧不得再跟歐紀斯浪費時間,顧易陽使勁渾身解數將她從歐紀斯的大掌下掙月兌,然後匆忙道「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而歐紀斯偏偏跟他較上了勁,「今天不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休想離開這里!」他狠狠的對顧易陽撂下狠話,話雖然是這麼說的,然而此時就連歐紀斯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解決的是什麼事情,或許是顧易陽對自己姐姐的忘恩負義,也或許是對顧易陽與白水心之間的關系。他跨步上前想要將白水心拉下來,然而卻落了空,意外的抓到了她蕩下的禮服裙擺。
只感覺掌心中有黏濕的觸感,歐紀斯不過隨意的低頭一瞥,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掌心中沾著血。雖然燈光有些黯淡,但那猩紅的顏色還是叫他愣住了。「這是什麼?」他在愣怔的同時朝白水心望去,驀地才發現她淡紫色的禮服裙擺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紫色的,細細的一看是血!
血?為什麼會……
突然,歐紀斯的雙眸定在了白水心的月復部,他這才意識到她竟然從頭到尾緊緊的捂著月復部!由他方才不過無心的一推,到她現在竟然流血,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雙眸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小,除了不敢置信之外,俊朗的臉隨之變得猙獰起來,猶如發狂的惡魔一般,令人不敢靠近。
「你是不是有事在隱瞞我!」他一個伸手抓緊白水心的胳膊,光潔的額角一條條青筋蹦出。
歐紀斯嘶啞的低吼聲令在場的眾人為之一顫,一旁的阮之情表情也開始變得焦急起來。
「斯哥哥」她舉步上前試圖喚回他的思緒,然而歐紀斯連看她一眼都沒有,便再度低吼道。
「白水心,回答我的問題!」一句充滿了無限暴怒的怒吼出口,在這個寂靜的夜猶如狼的嚎叫,令人發指。
顧易陽看著懷中目光開始渾濁的白水心,擔心再這麼下去真的會傷到她,于是再也忍不住的朝歐紀斯吼了回去。「她懷孕了,這個回答夠了嗎?」
話語出口,瞬間整個世界寂靜無聲,仿佛突然消了音似的。
懷孕。
歐紀斯整個人像被狠狠揍了一拳似的,收軟軟的從白水心的手腕上落下,雙腿止不住的往後踉蹌了兩步。他以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快要昏過去的白水心,腦子里,甚至是身體里,所有的思緒,念頭統統消失不見,整個人無所想法。
而因為這個答案,一旁阮之情的眼中不是錯愕是恨意,一雙描繪精致的美目死死的盯著白水心,恨意佔據了她所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