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雅言因此沒有了話,白水心心中更加的錯雜了,她花了好半晌的力氣才說道︰「對不起。」此時她腦子里是不亞于秦雅言的凌亂,愛沒愛上歐紀斯,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你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麼?你最應該覺得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秦雅言心疼的看著白水心,目光之中泛起對她的同情。本來就因為歐紀斯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偏偏還愛上了他,人真的是讓人猜測不透的生物啊。
秦雅言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讓她再覺得難過,微微一挑眉轉移了話題︰「算了,不說這些了。對了,你最近還有那些老同學的消息嗎……」
而白水心也很自然的跟著她的話題離開了這件讓她抑郁的事情。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中便到了晚上,因為所有人都不回家,所以白水心就邀秦雅言留下來用餐。
偌大的廚房,充斥著食物的香味,令人垂涎。
一抹縴瘦的身影躲在門後,看著將飯菜一盤盤端入飯廳的廚娘離開之後,她迅速的閃進了廚房里,來到一鍋剛煮好的魚湯之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小袋子,打開,悄無聲息的將里面的粉末撒入其中,然後再用湯匙攪勻。
看著這一切,她殷紅的唇角在空中一揚,一抹陰冷帶著嗜血的光芒自眼底閃現,貪婪得*毫不掩飾。
之前幾次下手都沒有流掉那該死的的孽種,今天可不一樣了。為了更快更好的解決,她可是特意花了重金從國外購入這麼一些藥,只要一口,明天所有的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
陰狠毒辣的光芒在那一雙清瑩的眸底展露無遺,森冷得令人發指。
過了今天,她不僅能除掉她恨之入骨,阻礙了她所有腳步的孽種,或許幸運的話,更能一石二鳥,讓她失去生育的能力。這麼一來,盼望子嗣的女乃女乃便不會再同意他們的婚事,而她成為歐少夫人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想到這里,她嘴角的笑容猶如罌粟一般越發的妖冶。
攪動著湯水,直至粉末完全溶于其中。悄無聲息的做完這一切,正當她轉身要偷偷離開的那一剎那,一聲帶著輕蔑的冷笑的話語突然響起。
「我就知道是你做的。」
這一聲低沉的話語頓時讓阮之情嚇了一跳,縴弱不禁的身子猶如落葉在狂風之中猛的一顫,當她抬起頭看到那一抹出現在門口的身影之後,整個人就像被雷擊到一般,僵直在了原地。
她是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
阮之情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以悠然的姿態半倚靠在牆壁上,斜眼冷視著自己的秦雅言,心頓時咯 了一下,一抹驚惶自眼底竄過。忽然,她想到了什麼,迅速的將手里空掉了的紙袋子揉成一小團,在裝作鎮定的同時將紙袋隨手一扔,不露痕跡。
秦雅言一雙噙著冰冷之意的目光直勾勾的瞅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阮之情,就這麼望著她好一會兒,她才懶幽幽的收起身子,雙手環胸,微抬下顎,以散懶的姿態一步步的像阮之情走過去。
「我就知道是你做的。」她似笑非笑的又重申了一遍。語氣比之前更低,更柔,卻也更令人不安。
再听到一遍,阮之情的心又是重重一沉。但這次她反應得很快,吸了吸氣,她淺淺勾出一抹如往常一般甜美的笑。「什麼知道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說著露出一抹迷茫的眼神,那表情甚是無辜。
見她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秦雅言的眸光頓時一黯,一抹厲色閃過眼底,整個人變得肅冷起來。
「少跟我裝蒜,你這副柔弱的外表騙騙別人還可以,但我可不會相信。」她這種外表柔弱內心月復黑的把戲,她早在八百年前就用過了。秦雅言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一把抓起她方才拿著紙袋子的手,冷冷道︰「你把它扔哪去了?」她明明剛才還看到的,一轉眼她扔哪去了!秦雅言想著開始四處找尋了起來。
見她彎腰開始找尋她方才扔掉的塑料袋子,阮之情含笑的目光頓時一緊,暗中慶幸還好她方才踢到了流理台下。
阮之情斂了斂自己僵硬的表情,再度用軟綿綿的話語問道︰「什麼東西?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說什麼。」說著,一把甩開秦雅言緊抓著她的手掌,從流理台的另外一邊繞過她便往廚房外走去。
以為這樣就算了嗎?沒那麼容易!
緩過神來的秦雅言連忙跟了出去。
「阮之情,你給我站住!」秦雅言見她連忙要離開歐家,較快腳步追了上去。她迅速的在阮之情的面前擋下,伸手死死的抓住她縴細的胳膊,不肯放她離開。
「怎麼?被我抓到了所以心虛了?害怕了?想要逃跑了?」秦雅言用陰森森的目光看著阮之情,那眼神陰沉染上了風暴。看著阮之情緊抿著雙唇,臉色灰暗,手下拼命的掙扎想要逃月兌開她鉗制的樣子,秦雅言眼底的譏嘲更加厲害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水心,身為她閨蜜的我可看不下去,更不會容許你再傷害我的干兒子。」
她威脅的話語令阮之情頓時停下了動作。
抬頭望向秦雅言,看到她臉上帶著的堅定之後,那一雙原本鎮定得一絲不亂的眼眸隨即心虛的閃躲開來。
她看到了,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到了。這個事實讓她心下重重一沉的同時,卻也讓她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
斂著慌亂的眼眸一會兒之後,阮之情再次看向秦雅言之時,整個人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所以呢?」她彎勾起唇角,冷厲的神色如利劍一般從瞳孔之中迸濺而出,斜揚而起的柳眉,那不再畏懼的眼神,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猶如驕傲的女王。趁著秦雅言為她的話而慌神之際,她微眯起眼,冷冷說道︰「所以你想怎麼樣?告訴她嗎?你看到了嗎?」
她的理直氣壯讓秦雅言愣住了,她瞪大了一雙渾圓的雙眸,用夸張的表情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喟嘆︰「哇。」她真是對她刮目相看。表情變得就跟換臉譜一樣快,前一秒還一副維諾擔心會被揭穿的模樣,下一秒就鎮定得好像什麼都沒做過一樣。
秦雅言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之後才讓自己反應過來,她一撇唇角,眸光一冽說道︰「不用你擔心,這件事情我當然會告訴她,不止如此,我還會讓這家里的所有人知道。倒是你,先想想該怎麼辦吧,再裝無辜或是用眼淚,你自己看著辦吧。」她冷冷諷刺道。
一听她要把自己所做的告訴其他人,阮之情的表情刷的一下就變了。但她足以夠鎮定,一轉眼眸之後,面不改色的又說道。
「我什麼都沒做過,我為什麼要擔心?」她聳了聳肩,向針對自己的秦雅言投射去意味深長的目光。「就算你說是我的做,但你有證據嗎?有證據表明是我嗎?說不定,那是有些表面關心她,實際上恨她奪去自己未婚夫的女人做的。」她一點不留情的沖她嗆聲。
沒有料到她竟會這麼堂而皇之的將事情推到自己的身上,秦雅言的臉色當即難看得緊皺而起。「你!」她的表情一變猙獰,瞪著一雙像是要吃掉她的雙眼,烈火熊熊在眼底燃燒。
兩人面對而立,是誰也不輸誰的怒火,一時之間,戰爭的味道在空中彌漫,緊致得一觸即發。
正當秦雅言深吸口氣要說什麼之時,一聲詢問之聲在她們身後忽然響起。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