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孩子的發泄根本不足以熄滅阮之情心頭燃起的怒火,阮之情一雙陰沉的眼眸死死的盯著白水心脖間那一道鮮明的吻痕,如果目光是火的話,那那一塊的肌膚早已就被她灼燒穿透。只可惜,現在她也只能忍下來。
「水心姐,你脖子里……」阮之情沖著白水心露出害羞的笑容,指了指她的脖子。
白水心聞聲望進鏡子里,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忘記了方才歐紀斯那突然的一吻,連忙尷尬的伸手遮住。
「真是不好意思。」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燥熱感,她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可是你們感情好的象征啊。」阮之情道。
感情好?
呵……白水心搖搖頭,眼底只是苦澀。
「不過扎起來的話就看得到了,可以嗎?還是我幫你用遮瑕膏遮一下?」阮之情故作好心的建議道。
白水心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遮住吧。」盡管這是歐紀斯為了宣誓他對自己的所有權才烙下的痕跡。
替白水心打扮完之後,阮之情便率先離開了休息室,而白水心則是滯留了會兒才跟著出去。
她抓著曳地的禮服裙角,一邊打開休息室的門,正要出去之時,一抹黑影突然由旁而入,擋住了她離開的道路。
她抬起頭,當看到站在面前的身影之後,表情一滯,緊接著一抹的倉惶自眼底閃過,下一秒,避開對方那滿是歉意的目光。
出現在門外的正是秦凱之,從剛才與阮之情談過之後他就想了許多,也一直到看著阮之情離開休息室之後,這才鼓起勇氣打算告訴她。
「水心。」秦凱之蠕動了下唇角,一臉憂色的看著低垂著頭不肯看自己的白水心,低低的道︰「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秦凱之的話音剛落,偌大的休息室里便听到白水心低沉的拒絕響起。
「我現在趕著去會場……」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水心仍舊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
雖然早已想過她會拒絕,但此刻白水心淡漠的反應還是讓秦凱之覺得一陣受傷,然而他卻又無話可說,因為造成這個局面的人是他。
回想上一次的見面,他已經跟她說過不會再纏著她,然而今天卻又……但雖然對于她而感到萬分的愧疚,秦凱之還是道。
「只要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夠了。」他懇求她,目光之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听到他帶著祈求的話語,白水心這才微微抬頭看向他。當目光接觸到他眼底那份的哀傷之後,抿了抿純,也不好再說什麼,如果在拒絕的話,那她真的就太絕情了。于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接著低斂著眼眸,沉默不語的讓開道給他進入。
關上門,休息室里的氣氛變得很是沉寂,甚至比方才白水心與歐紀斯獨處時,還要來的更加的尷尬。
「坐吧。」白水心客氣的對秦凱之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等到他坐下了之後,白水心這才開口問道︰「秦大哥,不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麼?」方才她偷偷的覷了一眼他的表情,發現他眉峰緊擰,表情異常的嚴肅,渾身散發著沉著的氣息,而這也是只有他在重大的事情才會流露出來的感覺。
秦凱之一雙噙滿了復雜的眼眸望著一臉深沉的白水心,喉間一哽,緩緩說道︰「是有關于昨天的事情。」原本就不明朗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更加黯淡,一絲光彩不見。
白水心望著隨即滿臉愧色的秦凱之,抿了抿有些干澀唇,開口說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雖然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那樣,但她相信他的人品,有的時候或許執拗了點,但絕不是那種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設計別人的人。不過白水心雖然相信,但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
听到白水心堅定的話語,秦凱之對她的愧疚更重了一分,到了最後,只剩下那三個字。「對不起。」斂下眼眸,眼底微微有些濕潤,她是那麼的相信他,而他卻……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為私欲而輕信別人,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里,秦凱之猛地抬起頭看向白水心。「如果說盡早的一切和我有關嗎?」他冒著被她討厭的危險,猶豫著要不要開口道出真相。
聞言,白水心的目光定格在他嚴肅的表情上。
「秦大哥……」一聲輕喚自白水心的唇角溢出,看著他眼中此刻的掙扎,再想到不久前在酒店房間里他所說過的話,白水心接著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語落,只見一抹的暗色自秦凱之眼底滑過,沒有猶豫過久,他鄭重的點了下頭。「嗯。」
見狀,白水心的心頓時一沉,她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問的,但沒想到他真的點頭,而且那表情儼然是知道一切的模樣。
白水心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讓自己從中回過神來,正當她不知該什麼是好之時,卻听得秦凱之又道。
「是阮之情。」秦凱之認真的說道,望著因為他的話而震驚不已的白水心,他的心猶如刀割一般。此刻,就算是她以後再也不會跟自己說話,他也決定還是要把所有的真相告訴她。
阮之情……
之情……
白水心怔怔的,身子不由的晃動了下,腦子里浮現出阮之情那一張總是帶著溫柔笑容的嬌顏,白水心的心底掀起了駭浪。
「怎麼會?」她不敢相信,那麼溫柔,善解人意的她怎麼會?忽然,她想到了當初去歐氏找尋歐紀斯時,自己意外撞見她告白的場景,原本堅定的心一下子搖動了起來。
秦凱之看著白水心漸漸慘白的,卻仍是不肯相信的表情,接著說道。「你還記得我告訴你我要去韓國,你赴約的那天嗎?」
白水心不明的望著他,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到那天的事,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那天在你和歐紀斯相繼離開之後,她找我說了些話。」秦凱之邊回憶著那天的事情,邊說道,「她說她是你的知己,她告訴我,歐紀斯並不愛你,說是擔心你會因此受傷,所以想要我阻止你。」秦凱之用剪短的話語概括了那天和阮之情的對話,說時,目光之中的懊悔之意更加的深了。
听了他的話,白水心頓時說不出一句話來。等到她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事情之後,開口問道︰「她……是這麼說的嗎?」她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她並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