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氣得臉色發青發紫,原來她向她炫耀時的心情就是這種啊。看著她那像是要吃了自己的猙獰表情,白水心終于明白了,欣賞著自己的敵人痛苦,自己心口的痛能夠減輕不少。
一抹諷刺的笑自她的唇畔揚起,現在她有了個決定,不會再容忍了。
歐紀斯的身子猛地一震,一雙承載著吃驚的眼眸望著被自己摟在懷中的白水心,以為是自己的話終于有了效果,隨即一抹欣喜自他黝黑如墨的眼底泛開,沒有任何的遲疑,他一個彎腰將白水心打橫抱進了懷中,然後走向*,完全忘了此刻還有外人在場。
歐紀斯听話的舉動直叫阮之情發怒,胸口的憤。
怒一下子猶如火山爆發般似的,狂噴而出,溢向身體的各個角落。因為怒色而染上了鮮紅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兩人,有種沖動恨不得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兩人分開,只可惜,她現在還沒有這個權利。
但那個女人是故意的!嬌顏上的肌肉一陣瘋狂的抽搐。白水心臉上那得意的目光讓阮之情氣得恨不得上前給她個幾巴掌。待想到了什麼,一抹冷笑在唇邊泛開。
哼!踐人!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激發出她的真面目嗎?未免太小看她阮之情了。想到這里,阮之情沉沉的吸了口氣,微微的揚了揚下顎,整個人瞬間恢復了之前的平靜,並且還付應了一句。
「斯哥哥還真是疼水心姐呢,看著真叫人羨慕啊。」
听到她的話,白水心一個含著笑意的眼神望向她,雖沒有說話,但那帶著深意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諷刺她沒有這個機會得到他的關懷,看得阮之情一陣的咬牙切齒,偏偏還不能發作,只能忍下去。
阮之情就那麼看著歐紀斯將白水心給抱到了*上,然後拿來柔軟的枕頭墊在她的身後,最後體貼的將被子給她小心翼翼的蓋上,整個過程中無不流露出他對她的關心。
看到這里,阮之情臉上的笑容再也裝不下去了。一雙狡黠的眼眸一個流轉,她想到什麼開口說道。
「斯哥哥,爺爺那邊。」阮之情試圖將他的目光拉到自己的身上。
而也如她心底所預期的那般,在她的話後白水心的身子和歐紀斯的身子同時一震。白水心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凝結成了冰,疼痛在她眼底一覽無余,只是她迅速的低下了頭不語。而歐紀斯的臉色則是最為難看的那個,不止因為阮之情的那句話更是因為白水心沉下去的表情。好不容易沒有因為白水心的言語而緊蹙眉頭,卻因為阮之情額話而給白水心造成的低落情緒而眉心打成了死結,這使得歐紀斯心底很是不悅。
于是便看到他頭也不回的說道︰「這件以後再說吧。」話語之中透露出了些許的惱怒。
聞言,阮之情的表情立馬便沉了下去,臉上的笑容更是立馬就不見了蹤影。眼角的余光掃到*上低垂著眼簾的白水心,雖怒,但不想就這麼放過她,阮之情再度揚起笑。「斯哥哥」只是這回,她的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另外一道清悅的女音打斷掉了。
「我想吃隻果。」白水心快一步的開口說話,沒有任何溫度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佇立在一旁的阮之情,面無表情的沖歐紀斯揚起一抹笑,只是笑中不含一點的溫度。「正好之情帶了一籃果籃過來,我不方便動作,能麻煩你幫我們削一些水果嗎?我和之情還有些話要聊。」既然決定不再逃避,那就正面面對了,這是白水心的想法。
「當然可以。」歐紀斯很高興她能開口請求自己,這也能稍稍的減少一些他心中的罪惡感。沒有任何猶豫的。他直接轉身走到茶幾前,彎身拆開阮之情所帶來的包裝得精美果籃,從里面挑了幾種水果,然後往衛生間走去,而載著整個過程之中,他連看一眼阮之情都沒有,且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愉悅的微笑,那笑容令一旁的阮之情感覺萬分的刺眼。
等到歐紀斯的身影一消失在視線之中,阮之情立馬一個箭步沖到病*邊,一雙描繪細致眼,怒目圓瞪著面無表情的白水心,壓低了聲響,咬牙切齒的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想把我的真面目揭穿給斯哥哥看嗎?」
白水心地望著面目可憎的阮之情,沒有回答她的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阮之情不明白她在搞什麼把戲,但是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漸漸的眯細了眼望著白水心,雖然表情紋絲未變,但是目光之中卻多了一絲的冷色,看了能夠讓人察覺她的決心。雖然她知道她為人柔和溫順,但狗急了還會跳牆,難保她不會突然咬自己一口,所以從現在開始她一定要謹慎些。
本以為白水心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是默認了她的話,然而令阮之情萬萬也沒有料想到的是,白水心後來開口了,卻是在歐紀斯洗完水果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的那一剎那。
「之情,雖然我將你視若妹妹,但真的對不起,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夠說了算的。」白水心說著,一層薄霧蒙上了她的雙眸,眼眶瞬間泛了紅,原本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的臉頰上頓時情緒翻涌,所有的傷感和悲慟一下子在她的臉上盡顯無遺。白水心眼角的余光是望見了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止住了腳步,只是她只當自己沒有看到。
白水心一雙噙著淚水的眼眸望著整個僵住了表情的阮之情,哽咽著再度開口道。「關于你和紀斯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實在不願意再去想這些事情,所以離婚的事情,我們還是下次再談吧。」
阮之情臉部的表情定格住了,原本一雙死瞪著白水心的眼眸,蒙了。
她在說什麼?離婚?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還有她的表情,為什麼突然變得。阮之情來不及多去思考,忽然注意到白水心雖然面向自己,但那是眼神卻時不時的往她身後的方向瞟去。驀地,她想到了什麼,一個激靈往後轉去,當看到那一抹頎長的身影之後,凍結在了原地。
離婚!
白水心的話語聲並不大,但是卻猶如巨石一般重重的砸進歐紀斯的心底,瞬間,整個人當場就不好了,渾身更是攝出一股駭人的氣息。
也沒有看到歐紀斯是怎麼邁開雙腿的,在眨眼的瞬間,他就已經走到了阮之情的面前,不由分說的沖她低吼道。「你對她說了什麼!」
歐紀斯那一道滿載風暴的話語響起,病房里刷的一下猶如被暴風雨席卷過一般,偌大的病房死一般的寂靜。
被吼到的阮之情更是猛的一顫,「我」算是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那里,等到她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白水心給設計了,一剎那,雙眸殺紅一片。
阮之情吞了吞口水,一陣猛地搖頭。「斯哥哥,我什麼都沒有說啊。」頭一次,她心慌了。剛才還想著要提防她,沒想到那麼快就遭到了她的反擊。
只是阮之情的一句話才剛落,那道讓氣氛沉下去的暴怒再度響起。
「那水心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歐紀斯那恐怖的表情一點沒有消退,眼底的森冷令人發指。
「我」面對他像是要吃了她的表情,阮之情的視線一陣飄忽。
她能說那是因為自己方才得罪了她,現在她反過來陷害自己才說安歇子虛烏有的話的嗎?當然不能!阮之情扭過頭,一個冷厲的目光望向病*上故作悲慟等看著自己好戲的白水心,怒火攻心,氣得唇瓣一陣顫抖。她當然不會蠢到稱了那個踐人的心,把和她之間所有的事情告訴他的。
只是眼下該怎麼辦?面對歐紀斯那即將發狂的表情,阮之情的心一陣刺痛。相識這麼多年,他以前都不舍得大聲對她說話,然後現在卻因為這個女人的兩句話,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吼她。
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錯!一切都是這個踐人的錯!
阮之情越想越憤怒,也越想越覺得委屈,倔強的她眼眶漸漸的濕潤了,但是也不想讓白水心瞅見了自己的狼狽,不等歐紀斯有所反應,便轉身離開。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的聲響傳來,歐紀斯和白水心這才從她的舉動之中回過神來。
眼瞅著她的身影一消失,白水心原本泫然欲泣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見,靜靜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望向歐紀斯。
阮之情的突然離去讓歐紀斯慌了,卻並不是因為在乎她,而是她這麼一走,自己便無從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半晌,歐紀斯猶豫著轉過頭望向白水心,開口道︰「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白水心淡淡回答︰「沒什麼。」一雙空洞的眼望著天花板,毫無波瀾。她不過是把當初她給與自己的東西還給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