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六時,白氏。
歐紀斯走進白水心的辦公室,卻意外的並沒有看到期望中的人,于是嘴角揚著的驚喜笑容一下子褪去。本以為她是去洗手間什麼的才會暫時離開,所以他沒有驚擾任何人的在辦公室里待了下來,百無聊賴的翻看了下她正處理的工作。
歐紀斯真的以為只是一會會兒,卻不想等了十來分鐘還沒有等來心心念念的人兒,最後終于按捺不住的走向隔壁的秘書室。
秘書室里,金秘書正在處理的文件,听到開門的聲響抬起頭,只見歐紀斯浩浩蕩蕩的走進來。
「歐少爺。」他有禮的喚了聲,隨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歐紀斯也沒有去應他,直接開口問道︰「水心人呢?」
聞言,金秘書卻是一臉的迷茫,且反問︰「小姐不在辦公室里嗎?」
「嗯,我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所以就想問問是不是出去了。」歐紀斯緊繃的俊臉沒有絲毫的緩和。
金秘書更加的疑惑了︰「奇怪,今天下午小姐應該沒有公事要談啊。」金秘書一邊嘀咕著一邊撥通了號碼,對著歐紀斯說道︰「我打個電話問一下門衛。」
半分鐘後,金秘書掛斷了電話。再抬頭看向歐紀斯之時,表情有些嚴肅。
在歐紀斯直勾勾的目光之下,他猶豫著開口問道︰「歐少爺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歐紀斯直挺的身形微微一怔,曜黑的眼眸之中有一抹的神秘,抿了抿唇卻沒有開口回答金秘書的問題。因為這陣子白水心的表現有些怪異,所以他今天特意提早下班想帶她出去用餐,想跟她共進一個浪漫的晚餐,而且時間就定在黃昏的時刻,然而時間流逝得越來越多,他卻遲遲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想到這里,歐紀斯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為了給她一個驚喜而沒有提前給她打電話,以至于才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面。
曜黑的眼眸瞬間如墨水一般的渾濁,其中隱隱有些煩躁。
「門衛說什麼了?」
金秘書答︰「門外說小姐兩點的時候出去了。」說著,跟著擰起了兩道眉。平常小姐有事出去都會告訴自己一聲,但是今天卻沒有,該不是發生什麼緊急的事情了吧。想到這里,他抬頭看向歐紀斯問道︰「歐少爺你打過小姐的電話了嗎?」
「嗯。」歐紀斯淡淡的點了點頭。「不接。」他甚至還打了家里的電話,但是同樣沒有她。
「你知道她大概會去哪里嗎?」
金秘書面露難色的搖了搖頭︰「小姐沒有說。」
歐紀斯也沒有為難他,暗暗的低喃了句︰「她連包都沒有帶,看來是在近距離。這里有沒有她平常喜歡去的地方?」他猜或許是工作累了出去透透氣也說不定。
金秘書眸光一亮︰「需要我出去找一下嗎?」
歐紀斯考量了會兒,道︰「不用了。」還是淡淡拒絕了,「我再等個一會兒,或許她一會兒就回來了。」說完轉身就總促互了秘書室。
一個小時之後,當員工們漸漸都下班了之後,金秘書也將第二天的工作全部搬到白水心辦公室之時,卻見歐紀斯在窗台前來回不安的徘徊著。
「歐少爺,小姐還沒回來嗎?」表情很是嚴肅。
歐紀斯回頭看了他一眼,面色十分的陰沉。「能麻煩你想一下水心會去的地方嗎?或是這附近有什麼地方?」電話被他快打爆了,卻仍舊沒有她的半點消息。
「當然可以。」金秘書連連點頭,趕緊說道︰「我們還是一塊兒出去找找吧。」
這一邊,阮之情痛苦的求救聲不絕于耳的響起。
在另外一邊,听到阮之情驚恐尖叫的白水心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然而全身像是打了麻醉藥一般沒有任何的知覺。正當白水心焦急著那一邊的狀況之時,忽然阮之情的尖叫聲停止了,毫無預兆的。
靜等了半分鐘,隔壁的房間里仍舊沒有聲響,白水心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個節拍,張口要他們別踫阮之情。然而開口的聲音卻如蚊嚀。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白水心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交代自己冷靜下來,後來終于花了一分多鐘的時間叫自己冷靜了下來。
隨後,她一雙驚慌失措的眼四下轉動著,尋找著能夠解除現在這種困境的事物。從對面那那一扇狹小高高的接近天花板的窗戶望出去,此刻已經完全黑了,只有頭頂那一盞暈黃得只能夠依稀看清景象的小燈照耀著整個地方。借著模糊的燈光,白水心開始打量自己身處的地方。
她所在的是一間破爛廢舊的房屋,不大,大門伸手可及,除了幾個零散破舊的家具以及大堆泛黃的報紙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實用的東西。看到這里,白水心的心不由的漏了個節拍,只感到陣陣的絕望由心底升騰而起。
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放心的社麼都不做的將她留在這,因為他們下的藥的藥效實在是很強,即便是醒來了,但是頭至今是暈乎的,且眼皮沉重隨時會閉上,四肢無力得根本很難動彈一下。
白水心想著如何能夠讓自己維持清醒意識,正值這時,忽然她的落在了自己腳上穿著的細跟高跟鞋上。
在心底糾結了一會兒,她硬是咬著牙齒一點點的月兌下腳上的鞋。當那又細又高的鞋子被她拿在手里的那一剎那,白水心渾身躥起了冷汗,不敢直視。
但此刻的她別無選擇,想到隔壁房里不知道被尹若素如何對待的阮之情之時,白水心只好將心一橫,緩緩的卷下自己腿上的絲襪,選了大腿上最安全的為止,一閉眼,用盡自己僅剩的一點力氣狠狠的滑過自己的大腿。
剎那之間,殷紅的鮮血從她大腿的傷口溢出,那一陣一陣的刺痛頓時讓她清醒了不少。見此,白水心又狠下決心又劃了幾次。
傷口越痛,她的意識就越是清醒,光潔的額頭上沁出的虛汗也越多。
好不容易身子有了點知覺之後,她緩緩的扶起牆壁,拱著身子,雙手扶著自己虛軟無力的腿一步步的靠著牆壁走向大門。白水心的計劃是先用最大限度的力氣去外面求救,因為光憑自己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三個人。
然而沒有走兩步,忽然一陣匆忙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听到外面的動靜,白水心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了幾步,以為又是以尹若素為首的那幫人,白水心一顆頭顱驚慌的四處轉動,尋找著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最後隨手抄起了地上破舊的椅子,往角落的方向退過去,先有支撐。
也就是她站穩,保持警戒的那一瞬間,大門被狠狠的踢開了。
大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幾束刺眼的光亮齊聚過去,一下子照得白水心的視線一陣發白。白水心正緊張之時,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聲響。
「水心!」一聲失去了鎮靜的尖叫聲響起。
白水心的身子定格而住,十秒之後,當歐紀斯那一張遍布了焦急的俊臉映入她的瞳孔之後這才反應過來。也許是因為看到他而安心了,松下了一直緊繃的神經,白水心整個人虛軟的跌倒在了地上,意識又開始渙散。
幸好歐紀斯及時的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讓她再度跌傷。
一雙焦急的眼眸在她的身上打量,一邊詢問︰「你怎麼樣?有沒有事?」當看到她染紅了一條腿的鮮血之後,臉上的顏色一下子刷白。「是誰做的!」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白水心也沒有忘了正事,努力的撐著最後一點力氣,開口道︰「我沒事,你先別管我,阮……情兒她還在隔壁,你快點……」快點去救她,眼皮子漸漸沉重,隨時要閉上。
雖然白水心的話音夠低,但是歐紀斯還是從她的口中听清了阮之情的名字。「情兒?」歐紀斯的身子猛地一怔,表情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
「嗯。」白水心努力的維持最後一點力氣,僵硬的道︰「她在隔壁,你快點去。」說著推了她一把。
歐紀斯看著虛軟無力的白水心,雖然在她緊張的話語下也听出了阮之情的不測,但是還是不顧她的話語彎腰將她抱起,然後先走了出去。
隔壁的房間里,尹若素正因為反被阮之情設計而暴怒不已的要兩個男人當場解決她,全然沒有听到白水心那房里的躁動。
等到一聲「砰」的巨大聲音響起,她轉過頭看到警察的那一剎那,尹若素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而那兩個原本正猙獰的月兌著阮之情衣物的大漢眼見事情不妙,往另外一個房間沖去,只有尹若素傻愣在了那里,直到警察過來將她抓住,而眼簾中映入歐紀斯那一張冷得令人發指的臉孔。
「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是她。一切都是她策劃的,是她想借我的手鏟除白……」
尹若素一句激憤的控訴沒有完,就听到阮之情突然「啊!」的一聲,身體痛苦的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