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容祁的熊熊怒火中,禾晏咬牙把家書給寫了。
皇上一看,似乎略有不滿︰「你的字這麼丑你爺爺知道嗎?」
禾晏恭順低著頭,卻理直氣壯道︰「我爺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他嘖嘖道︰「這一手字倒的確是挺殘的。」
禾晏忍不住道︰「您看不過去不然還是您親自寫吧。」
他熟練地將信裝入信封,啞著聲音反問︰「都說病入膏肓了還怎麼親自寫?」
「……」
果然皇上滿口的道理,奴婢滿嘴的歪理。
翌日信送出去後,禾晏心底隱隱的有些期待,晉王要是能回來自然是件好事,總比放那奸臣在朝中橫行霸道來的好。
後來禾晏听說皇上選秀的詔書頒下去了,怪不得這幾天見後宮一些主子個個陰沉著一張臉。
這日容禮入宮來,在長廊上遇見禾晏拉著她道︰「可別說我不夠義氣,當年我看上你表姐,要你給做媒,你死活不願。現在皇上選秀了,你要想選,我仍然不計前嫌地幫你。」
禾晏差點一口血就噴出來了,忙擺手道︰「不用不用,皇上是我叔呢,這亂輪的事兒可不好。」
容禮憋不住笑,捏著禾晏的臉道︰「就這點腳跟都站不住的關系你還真上心了?那我還是你叔呢,你怎麼不叫?」
禾晏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咬咬牙送他兩個字︰「做夢。」
容禮雖是皇親,卻也是爺爺秦秉的門生,又與大哥是好友,一年里總有幾個月要往來,禾晏同他熟絡慣了,自然不懼怕他。
容禮笑著跟過來,順手摘了朵花把玩著,一面道︰「那你可小心,萬一你表姐做了娘娘,我可要你好看!」
禾晏頭也不回,抬手攏了攏發鬢,嬉笑道︰「我一直挺好看的,不用你瞎操心。」
容禮一噎,氣得把花往地上一丟,抬步就踩上去,狠狠道︰「秦禾晏!」
禾晏步履輕快,迎面正巧見嘉善小跑著過來,她的笑意更深了。果然,身後之人再沒了動靜,不必想也知道定是被嘉善拽著去慈寧宮了。
說起太祖皇帝的孫輩,唯有武安侯容禮是自幼在皇宮長大的,連名字也是太皇太後給取的,沿用了皇子輩的字,可見太皇太後對他的喜愛。
禾晏走著走著,又想起皇上要選秀的事,想起這件事,又想到大哥娶了蘇小姐的事,禾晏的心情瞬間就糟糕了。
大哥隨父親去了遼州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出于愧疚也沒臉寫家書回去。
這一切全都要怪顧辭!
禾晏的雙拳一握,想起這件事就恨得咬牙切齒。終有一天她是要報仇的!禾晏頷首深吸一口氣,卻意外地看到了——顧辭。
等一下,如果剛才她沒看錯的話,顧辭似乎是被人拖著進了那個院子?
她分明記得一閃而過的玫色身影!
禾晏的眼楮亮了,她大步朝那處院子走去,之前還想污蔑她和容禮4通,她倒是要看看他顧辭又和哪個宮女4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