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冷俊脖子上深深的齒印,展沁柔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尋思著自己是否下手太狠了,畢竟人家才救過她一命。
可是那個人仍舊老僧入定,無論她做什麼,對他而言都是四大皆空,不阻止也沒有表情,只專心于調息運氣,任由她對他又掐又扯又咬。
這樣你都能忍!
「沒勁!」展沁柔使出混身解數,人家愣是當她透明的,實在沒趣得緊,初見美男的興奮勁兒刷地一下從最高處跌落低谷,心里恨恨地想,你不給我畫我就偷偷畫,你吹我唄!
百無聊賴,她訕訕地蹲在他身邊畫著圈圈,打量著四周,這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像是一個處在地下的窯洞。
窯洞上方開著兩扇氣窗,可以听到窗外的風聲,可以看到隨風搖曳的花草,還可以欣賞朗月星空。
掃視一眼窯洞內,空間並不大,展沁柔估模著約四十評的樣子。
洞呈圓形,石壁上掛著數個火盆以作照明,奇怪的是洞里隨處可見那種又尖又長,像獠牙般的怪石,上下兩排像極了一個張著大口的妖怪。
在窯洞的最里面有一張巨大的青綠色寶坐,上面鋪蓋著一整張完整的白色虎皮。它的扶手像是某一種動物的手臂,那尖細的爪子白骨森森使人心生畏懼。寶坐的兩邊分別蹲著兩具巨形的石像怪獸,它們雙眼閃著紅光,齜牙咧嘴面相猙獰。
在青綠色寶坐下面鋪出一條長長的腥紅地毯,此刻那個冰藍眼珠的男人正坐在地毯上打坐。
若那些長得像獠牙的石頭是牙齒,那處于里面的寶坐和守在兩旁的巨獸就像咽喉,腥紅的地毯就是紅色的舌頭。
展沁柔打從心里滲出一股寒意,暗自吞了一口口水,這里是哪?
再細看兩人身上的衣服,他是一身潔白的雲狐裘,而她腳上一雙紅色繡花鞋,鴛鴦戲水紋紅色長裙,水藍色流彩暗花雲錦上裳。
咦?她心里升起一個疑問,這衣服的款式和顏色怎麼如此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慢著!這些都不是重點,毫無疑問這種裝束絕對不是現代人能穿得出來的。
天啊!
展沁柔撫額,第一反應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從她被一陣怪風吸走,然後見到陌生的女人,之後就是被人放在火柴堆上烤,最後被帶到這種莫明其妙的地方,各種凌亂害她都來不及思考,直到現在安靜下來了,她才反應過來。
她當然不會以為是在拍戲,因為從頭至尾都沒有見過攝影機,再說就算是拍戲也不會這樣把人往死里整,搞出人命可是會賠慘的。
這麼說她是真的穿越了?
啊!娘呀!
「天!這里是哪?現在是什麼朝代?」她胡亂地抓著頭發,把原來就不整齊的頭發弄得像個雞窩。
這是哪里?
她死盯著那冰山男,之前一直把他當成了漫畫里的人物,所以不害怕。
現在想想,如果他學之前那些人一樣把她烤了,或者把她賣給誰誰誰,或者干脆把她關起來作奴隸……
猛然又想起不久前自己對他又咬又扯的,他會不會趁機報復她?
那些八點檔的狗血劇情在她腦子里一一閃過,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穿越者想跑又不知道路,說不定跑了之後會更慘,她又無親無故,死了都沒有人會追究的……
渾身冒起雞皮疙瘩,她越想越害怕,悄悄地向著門口退了幾大步,與他拉開一些距離,如果他真的出手,她也顧不了這麼多先跑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