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三個回合過後,月沉西方東方露出魚肚白,展沁柔香汗淋灕,幾乎累到散架,體力過人的某位卻是神清氣爽。
看他已起身著裝,她卻半癱著,連穿衣服的力氣也提不起來,暗自嘀咕,「切,沒道理在下面的反而比上面的還累,這體力好得也太過頭了吧。」
恰在此時,隔壁本應該展沁柔住的那間房間傳來一聲細小的動靜。
有人去她房里?
是敵是友?
兩人堅起耳朵肌肉緊繃立即進入警戒狀態,展沁柔輕手輕腳地模來衣服穿上的同時,冷俊已悄無聲息地打開房門,堵在那間房門等著來人從房間里出來。
晨曦微露,第一道陽光帶著些許的朦朧從窗外透入室內,落在一身雪白剔透的身影上。
她背光而立看不清長相,一手背在身後一手置于月復前,白衫長裙縴塵不染,僅在袖口和裙擺處繡瓖著一指寬的紅色繡邊,長袖飄飄裙擺如波流轉翻出一道紅色的浪花,陽光在她身上折射出一道七彩霧光似夢還真,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凌波仙子悄然落入凡塵。
冷俊悄無聲息地推開客棧的房門,一睜眼便看到如此美景,冰藍的眸子仍然無風無波好似這般的風景早已習以為常,默默地站在門外,等著她發現自己。
靜!落針有聲。
時間在兩人靜默地對持中悄然流逝,誰也沒有出聲,卻毫無違和感。
展沁柔匆忙穿好虎皮短裙,披上粉綠色小斗篷,時刻不忘把雪狐尾巴繞上肩頭,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個密不透風,才沖到自己的客房門前,見到的就是如此詭異的畫面。
她的加入使得靜如止水的空氣中有了一絲絲微妙的波動。
那個女人眼皮掀動,密長的羽睫如蝶翼輕扇,叮,帶著殺意的氣流如冰刃直射向展沁柔肩頭的雪狐尾,冰冷的眼波只停留了一秒的時間,便又折回到冷俊面無表情的臉上。
好強的殺氣!
如此不經心的一瞥,甚至只是停留在展沁柔的肩頭,展沁柔卻感覺一股冷徹心骨的寒意直鑽入心底,汗毛倒堅雞皮立起。
「你不應該來。」櫻唇微啟,那個女人聲音凜冽如清泉,透著一股惡寒,僅僅簡短的幾個字便使人如置冰窖。
「天下,任我行。」三界之內還沒有哪個地方是他冷俊去不得的。
冰冷的藍眸靜如止水,同樣的冷言冷語,比那女人更甚,仿如千年寒潭深淵最厚重的冰川踫撞而發出的寒極之音,比冷,還沒有人比得過冷俊那廝。
說話間同樣冷利如刃的目光在空中接火,空氣中隱約感覺到無形的火花哧啦啦地迸裂,令人窒息的壓力使人喘不過氣來。
本能告訴展沁柔這個女人是個絕世高手,即使沒有冷俊高深卻也是她遙不可極的星辰。
空氣仿佛靜止一般,隱隱流動的肅殺之氣迫使她胸口一陣陣地悶痛,呼吸也難以順暢,她暗自咬牙,真是夠了,這兩人的冷銳氣場相接,好歹也想想她這個普通人的立場,還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玩耍了。
兩座大冰山持續用眼神對陣中,展沁柔想打破抑郁的沉悶,卻沒有勇氣,因為她明白高手出手往往只是一眨眼一呼吸之間的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