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顧小白送夏梓欣回家,順便在她那里蹭頓飯吃,結果接到了家里打來的電/話。
自從和顧老爺子談過話之後,顧小白知道家里人對老爺子做出的事情,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
電/話里,顧海濤讓她馬上回家,語氣听起來有些著急。
顧小白琢磨了一下,對在廚房里忙活的夏梓欣說︰「梓欣,我還有事,要走了。攆」
「去約會?」夏梓欣顯然誤會了那通電/話。
顧小白沒解釋,笑了笑,沖她擺擺手,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樂婷又打了幾次電/話,顧小白嫌煩,拒接。
到了家門口,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顧小白皺緊眉頭,響著鈴聲進了家門茂。
樂婷听到動靜,急匆匆走到大門口,對著顧小白就是一巴掌。
「為什麼?」樂婷渾身顫抖,手還揚在半空中。
顧海濤跟在樂婷身後走了過來,見到這一幕,他擋在顧小白面前,問︰「樂婷,你這是干什麼!」
被打了一巴掌,顧小白像沒事人似的換了鞋,捂著臉徑直往客廳走。
樂婷情緒激動地跟在她身後,質問她︰「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顧海濤擔心顧小白再挨打,再三攔著樂婷︰「你冷靜點,好好跟孩子說話。」
顧小白淡漠的看了他們一眼,在冰箱里找了些冰塊,用干淨毛巾包著敷在臉上。
「你看看她什麼態度,讓我怎麼跟她好好說!」樂婷氣得咬牙又跺腳。
顧小白拿著水杯走到客廳,淡淡的看了樂婷一眼,邊喝邊問︰「進門就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我該擺出什麼樣的態度?」
像夏梓欣那種委曲求全,然後再三被壓榨欺負的態度嗎?還是像顧安成那種怒不可遏砸了所有東西搬出去的態度?
一想到顧老爺子現在的處境,顧小白就覺得這些大人們真是惡/心,惡/心到讓她想吐,就算是她的父母,也讓她感到討厭。
「你听听,她說的是什麼話!」樂婷推著顧海濤。
顧海濤明顯感覺到顧小白情緒上的不對勁,攔著樂婷的同時,沖顧小白使了個眼色︰「小白,你也好好說話。」
放下杯子,顧小白輕笑一聲,雙手環胸的坐在沙發上,提醒道︰「顧太太請你注意下儀態,不是只有你會扇人耳光的。」
「顧小白,我是你/媽!你還敢連我都打嗎!」樂婷徹底被激怒,她真不明白,這個女兒為什麼總是對她充滿敵意,就跟討債似的。
「小白!」顧海濤低喝,「快跟你/媽道歉。」
顧小白冷嗤︰「媽?她什麼時候做過人家的媽?」
顧小白心底是討厭樂婷的,在知道父母對顧老爺子和夏梓欣做得那些事情之前,她就討厭樂婷。
別人都是母親的心頭肉,顧小白卻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母愛,樂婷是個喜歡享受的女人,她每天都有不同的節目,沒有照顧過顧小白一回。
就連學校里的家長會,也只有顧海濤會去,顧小白從小到大,只有顧海濤會過問她的事情,樂婷很少理會。
顧海濤為此說過樂婷幾次,但兩人除了大吵一架外,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所以,對于顧小白來說,樂婷只是生下她並且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這樣的人,讓顧小白很難對她有好感,或是產生對母親的感覺。
「你是我生的!」樂婷推開了顧海濤,快步走到顧小白身邊,揚起手,手腕被顧海濤從身後抓住。
「僅此而已。」顧小白輕皺了下眉,每次她做了讓樂婷不喜歡的事情,樂婷只會對她大呼小叫動手動腳,然後就會引發這一系列的對話。
顧小白覺得有些煩悶,挑高眉毛︰「把我叫回來,到底有什麼事?」
顧海濤也煩透了處理她們兩人的關系,松開樂婷的手腕,狠狠瞪了她一眼後,樂婷癟了下嘴,不甘心地坐到一邊。
「你和陳子昂分手了?」顧海濤仍然站在兩人中間,預防著。
「分了。」顧小白點頭承認。
樂婷伸長了脖子,尖聲質問︰「你還把人給打了?」
「打了。」再次點頭,顧小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愧疚。
「你看,我說的都是真的!」樂婷蹭一下站了起來,抓著顧海濤的胳膊搖晃,然後瞪了顧小白一眼,往前邁了一步,怒道︰「都是你爸把你寵壞了,動不動就跟男人動手,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
「顧太太這樣,我爸也能受得了。」嘲諷,顧小白眼底泛起不屑。
「你——」氣結,樂婷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顧小白,半天說不上來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給我坐下!」顧海濤眼角抽搐,額頭上青筋突起,他覺得太陽穴也跟著隱隱作痛,一手扶額,他壓低聲音問顧小白︰「為什麼分手?」
「
tang我不喜歡他。」顧小白很認真的說︰「應該說,我一開始喜歡的人就不是他。」
「你竟然劈/腿!」听出她話里的意思,樂婷低吼,漂亮的臉都被氣歪了。
「顧太太,注意你的用詞。」顧小白臉色一沉,眸光陰冷地看向樂婷。
顧海濤瞪了樂婷一眼,轉頭問顧小白︰「顧小白,我把你叫回來,不是問你喜歡誰,和誰在一起,是問你為什麼要跟陳子昂分手。」
「讓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很失望嗎?」頑劣一笑,顧小白一手撐著下巴,眼楮明晃晃地看著顧海濤,問︰「需不需要我把他和男人上/床的照片擺給你們看,才能證明這算盤從來不是你們在打。」
顧海濤和樂婷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現在還學會撒謊了!」樂婷最先反應過來,指著顧小白的鼻子罵︰「自己不好,還要誣/蔑陳子昂,我看那孩子……」
「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是你能看出來的?」打斷了樂婷的話,顧小白低笑起來︰「我都不知道顧太太的眼楮這麼犀利。」
樂婷被搶白,臉色有些難看,她還想說些什麼,顧海濤低沉著嗓音問︰「你是說真的?」
「陳子昂跑來告狀的時候,沒說我是因為什麼打他的嗎?」顧小白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下擺,「既然你們不相信,等著看明早的早報吧!」
「小白,這事事關重大,你要做什麼!」顧海濤拉住顧小白的胳膊。
「告訴大家,陳子昂是人/渣,裝異/性戀騙姑娘,被識破了就跑到人家家里告狀,嚴重的被害妄想癥患者。」顧小白數著手指,羅列著陳子昂的罪狀,最後莞爾一笑︰「他病得很嚴重,應該去看醫生。」
樂婷坐在沙發上,癟了癟嘴,冷哼︰「我看是人家不喜歡你,才故意編出這麼一場戲跟你分手。」
樂婷的話讓顧海濤皺了下眉,他看著顧小白,問︰「他真的喜歡男人?」
「他不僅喜歡男人,還特別沒有男人應該有的責任心。」顧小白點頭,反問︰「這樣的人,你們還打算讓我嫁給他?」
「你必須嫁給他。」樂婷篤定。
「不嫁。」說完,顧海濤瞪了樂婷一眼,拍了拍顧小白肩膀,說道︰「嫁個你喜歡的男人,比什麼都重要。」
「顧海濤,你說什麼呢!」樂婷不樂意,眼楮瞪得溜圓,「她不嫁給陳子昂,還想登報抹黑人家,這讓以後顧陳兩家怎麼合作?沒了陳家那樣好的親家,誰會娶她!」
見顧海濤瞪她,樂婷轉過臉,指責顧小白︰「你看看你,野蠻、任性、沒有禮數,明明是我的女兒,卻像不懂禮儀的野丫頭似的,誰惹你不高興了,你不是大呼小叫就是動粗,哪個男人願意娶你這樣的女人!」
「陳子昂那麼好,你去嫁啊!」顧小白有些惱,說話也越來越不分輕重。
「啪——」樂婷狠狠扇了顧小白一巴掌,她怒吼道︰「顧小白你給我知道點好歹,不是有顧家,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身份?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不僅陳家抬不起頭,我們顧家也會為了你蒙羞!」
顧小白捂著臉,眼里的怒火越燒越烈︰「你們把老爺子逼到郊外別墅避世,就不會讓顧家蒙羞了?你們殺了夏梓欣和我哥的孩子,讓我哥跟顧家斷了關系,就不讓顧家蒙羞了?」
她的話,讓樂婷和顧海濤兩人臉色大變。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樂婷掩飾著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坐到沙發上,「老爺子是自己要搬出去住的,至于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
「死/胎」兩個讓顧海濤的臉色又變了變,他捏緊的拳頭忽的一松,站了出來打圓場︰「好端端提起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
「人在做,天在看。」顧小白冷冷地看著樂婷,「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女兒,你仔細想想剛剛那番話,是一個母親對女兒說的嗎?」
說完,顧小白轉過頭看顧海濤︰「爸,你告訴她,我有今天的地位和身份,跟顧家有一分錢關系嗎?聖安療養院花過你們一分錢嗎?我建立的關系網,動過顧家人面子過一次嗎?」
聖安療養院從選址到蓋成再到營業,都是顧安成在背後給與資金支持。
顧小白認識的那些達官貴人,都是靠她自己一點點去認識結交的,甚至,以現在顧家的局面,有些有權勢的人是看在顧小白面上才會關照顧家。
「為了顧陳兩家的合作,犧牲掉我的幸福,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嗎?」顧小白輕哼,拿起包往門口走去,她邊走邊說,聲音低緩而又哀痛︰「呵呵……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惡/心你們的所作所為。」
大門一關,樂婷露出驚魂未定的表情,她撲進顧海濤的懷里,緊張地問︰「她發現了是不是?她知道了那些事是不是?」
「我都說,不要讓她和顧安成走得那麼近!」樂婷慌了手腳,那麼多年前的事情,卻好像發生在昨天似的,讓她害怕,「還有
老爺子,一定是老爺子跟她說了什麼!」
「閉嘴!」顧海濤暴怒,狠狠推開樂婷,雙眼通紅地吼道︰「小白說的沒錯,人在做天在看,我們遲早要為當年做得那些事付出代價!」
他心里隱隱察覺到,要付出的代價,大概就是失去了顧小白對他的愛。
***
轟隆隆——
雷聲滾滾,大雨頃刻覆下,整個城市仿佛只剩下了雨聲和雷聲。
夏梓欣還沒睡,听到雷聲,她走到窗前,看著天空耀眼的閃電,听著雷聲由遠及近傳來,她握緊了杯子。
顧安成听到雷聲,快步從書房走出來,恰好看到夏梓欣站在窗邊握緊杯子的一幕,他輕聲地問︰「怕嗎?」
回過頭,她看著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好。」
好像自從住進來之後,她越來越能適應雷聲,至少她不會再從雷聲中驚醒。
顧安成有些吃驚,轉瞬嘴邊掛著一抹笑意,他進廚房倒了一杯牛女乃,端著杯子走到窗邊,站在夏梓欣身側。
「其實,沒那麼可怕,是不是?」和她看同一道閃電,听同一道雷聲,顧安成聲音很輕。
「嗯,以前不覺得,原來閃電很漂亮。」夏梓欣揚起嘴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看著她的側臉,顧安成突然陷入沉思,既然她能接受讓她恐懼的雷電,是不是也可以重新習慣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梓欣,你還記得我們離婚時候簽訂的協議嗎?」良久,顧安成緩緩開口。
「記得。」夏梓欣現在的心情很平和,她側過頭看他,眼中不起一絲波瀾,「怎麼突然提起那份協議的事情?」
「其實,我……」
沉重地敲門聲,打破了房內的安靜,也打斷了顧安成的話。
那真是敲門的聲音,像是拳頭砸在門上的聲音,兩人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一起朝門口走去。
「是小白。」透過貓眼,顧安成吩咐夏梓欣︰「去拿條毛巾來。」
夏梓欣轉身往浴室走去,顧安成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有些懊惱剛剛突然斷了的談話。
拉開門,門外顧小白從頭到腳,都在濕噠噠地滴水。
「怎麼回事?」顧安成眸光一沉,拖住顧小白的手腕,將她拉了進來。
拿著干淨毛巾折返回來的夏梓欣也是一驚,她快走了兩步,將毛巾搭在顧小白身上。
「你不是和邢一森約會去了嗎?」夏梓欣還記得幾個小時前,顧小白是接了電.話出去的。
顧安成掏出手機,臉色陰沉︰「那臭小子敢欺負我妹!」
「不是他。」顧小白抓著顧安成的手腕,阻止他打電/話給邢一森。
她的手很涼,顧安成模著她的額頭,微燙。
「她這樣不行,得先去洗個熱水澡。」夏梓欣也察覺到顧小白的異樣,「小白,先去洗個熱水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會兒再說,好不好?」
顧小白木訥地點頭,接過夏梓欣手里的毛巾,朝浴室方向走了過去。
片刻,夏梓欣從浴室出來,她神色擔憂地看著顧安成,輕嘆了一口氣︰「她不肯說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肯讓我陪著。」
「我想她大概還沒吃過東西,我去做點清淡可口的食物,再給她熬碗姜湯。」說完,夏梓欣朝廚房走了過去。
顧安成按下撥號鍵,電/話很快接通︰「是我,小白情況不對,你過來我家。」
掛斷,顧安成把地址發了出去,然後也進了廚房。
「你給邢一森打電/話了?」夏梓欣听到剛才的動靜,問他︰「可小白不是說……」
「不管是不是他們發生了什麼事。」顧安成語氣一頓,「作為男人,他應該在自己女人不舒服的時候出現在身邊。」
夏梓欣手一僵,下意識抬頭去看他。
兩人四目相撞,夏梓欣很快移開了視線。
剛剛那句話,是他們交往後有一回夏梓欣生病,她難受得使小性子,才說了那樣一句話。
卻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記得那樣清楚。
很快,邢一森敲開了顧安成家的門,一進門,他緊張地問︰「小白呢?」
「梓欣陪著她去了客房休息。」顧安成聲音低沉,他雙手環胸,審視著邢一森︰「你們今晚見面了?」
「沒有。」邢一森搖頭,「我給打她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我正準備去顧家那邊找,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夏梓欣從客房出來,就看見他們兩人站在客廳。
邢一森焦急的要進客房,卻被夏梓欣攔了下來︰「我做了吃的,你給她送進去。」
說完,她拖著邢一森進了廚房,把東西準備好放在托盤里後,夏梓欣鄭重地遞給邢一森,她說︰「她有些發燒,這是姜湯,一會兒你看著她喝完。」
「謝謝。」邢
一森手里端著托盤,看了顧安成和夏梓欣一眼。
邢一森進了客房之後,遲遲沒有動靜,夏梓欣有些擔心顧小白的情況,坐在沙發上,不時回頭張望。
顧安成坐到她身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困了,就靠過來睡會。」
夏梓欣的確有些困了,但她仍然堅持著。
顧安成拿了個抱枕放在腿上,又說︰「不然,躺著在我腿上睡會也行,有動靜我會叫你起來。」
夏梓欣猶豫了一下,把他腿上的抱枕抱進懷里,然後頭靠在他肩膀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閉上眼。
顧安成勾了勾嘴角,听著她的呼吸漸漸均勻沉穩,心里安穩靜好。
邢一森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頭靠頭貼在一起,不同得是,顧安成是醒著的。
「有沒有……」邢一森剛開口,就被顧安成瞪了一眼。
「別吵醒她。」顧安成垂頭,見夏梓欣只是扁了扁嘴沒有醒,才壓低聲音問︰「什麼事?」
頓時,邢一森揚起了嘴角,顧安成那副溫柔的模樣,他從未見過,現在看起來,其實他和夏梓欣還是挺般配的一對。
見顧安成盯著他,邢一森收起笑,放低了聲音︰「我想問有沒有加濕器。」
肩膀上的頭一動,夏梓欣抬手揉了揉眼楮,見邢一森就站在不遠處,忙問︰「小白怎麼樣?」
顧安成責怪地瞪了邢一森一眼,邢一森燦笑︰「她剛退了燒,我想用下加濕器。」
「哦,我去拿。」揉著惺忪睡顏,夏梓欣要起來,卻被顧安成按住肩膀。
「我去,你先回房休息。」路過邢一森身邊的時候,顧安成沒好氣地又瞪了他一眼。
***
關于那晚的事情,顧小白只說了樂婷要她嫁給陳子昂的部分,其他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顧安成知道後,讓柳雙雙查了陳子昂的資料,又派丁川跟了陳子昂幾天。
第四天,柳雙雙和丁川傳來一個消息,原來那個陳子昂從高中開始就喜歡男人。
當天,陳子昂騙婚喜歡男人的消息就被放上了網,次日,所有報紙雜志都是關于陳家的負面消息,不僅爆出了陳子昂從高中開始的戀愛史,還報道了陳家企業走下坡路的事實。
一時間,大街小巷在談論起陳子昂的時候,津津樂道。
不僅如此,當事人陳子昂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被曝光于人前,在酒店被記者抓拍個正著,照片一張比一張不堪入目。
「解氣了?」彭少楓將報紙放到一邊,抬頭問顧安成。
「陳家手里還持有陸氏集團百分之三的股份,在他們離開之前買下來。」顧安成放下電/話叮囑彭少楓。
他收到消息,陳家因為這件事,打算把家產賣一賣,然後搬到別的城市。
「嗯,已經約好了下午簽合同。」彭少楓輕松地聳了下肩,想起這次陳家一/夜衰敗的事情,他感慨著︰「跟你做敵人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老婆、妹妹,我只有一個。」顧安成挑起嘴角,「得罪她們兩,就是與我為敵。」
凡是與他為敵的人,必須做好一敗涂地的準備。
彭少楓模了模鼻子,笑道︰「這話要是讓顧家那幾位小姐听到,該要哭了,哭你這個大哥偏心。」
「她們?」顧安成冷笑,「我只認顧小白一個妹妹。」
「對了,有件事我得先告訴你。」彭少楓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他吞吐著︰「盛夏要回來了。」
「哦。」顧安成的反應有些冷淡。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彭少楓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破綻,但最後發現顧安成是真的不關心這個話題,他輕嘆︰「盛千海說要給他姐接風,邀請了我們參加盛家準備的晚宴。」
「是嗎?我不知道。」淡漠的口吻,顧安成從桌子一角的信封堆里找出一個淡紫色卡片,翻開後隨後丟進了垃圾桶。
彭少楓扶額,他要是沒看錯,顧安成剛剛扔的那張卡片,就是盛家發來的邀請函。
「按照盛千海的性格,他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彭少楓提醒,盛家只剩下盛千海和盛夏姐弟兩,盛千海是出了名的疼姐姐,為了盛夏他可以不擇手段。
「那就等他來了再說。」顧安成無所謂地撇撇嘴。
彭少楓無奈搖頭,再次提醒他︰「根據以往的慣例,最先找上你的是顧家人。」
顧安成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兩手交握墊在下巴處,深呼吸後,認真地看著彭少楓︰「把丁川調過來,來一個打一個。」
「喂喂!這也太狠了吧?」彭少楓驚呼,顧家那些人可都是豺狼虎豹,他可不想丁川英年早逝。
「很煩。」顧安成皺著眉,彭少楓好半天才理解他話里的意思,他是嫌顧家那些人煩。
「就算讓丁川把他們打進醫院,回頭還不是要住在
仁愛里,天天煩著你?」彭少楓推論,顧家那些人有時候做起來事情來,的確會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還執著的要命。
「也是。」顧安成贊同的點頭,毒舌道︰「我忘了他們都是些沒有廉/恥心的人。」
彭少楓再次扶額,試探性地問︰「那盛家的宴會……」
「不去,我很忙的。」顧安成果斷拒絕,隨後淺笑道︰「我得回家陪老婆和兒子。」
***
「很感謝你能賞臉來,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餐廳里,舒池替夏梓欣拉開座椅。
夏梓欣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所以才沒有聯系你。」
「我猜也是這樣。」坐下,舒池淺笑︰「我母親一直讓我帶回去見她,我解釋給她听你很忙,她還不信。」
夏梓欣端著杯子的手一僵,她臉上的笑容淡淡散去,很快她換了話題︰「上次的圖紙怎麼樣?有沒有幫到你?」
「客戶很滿意。」舒池知道她不願提起這件事,于是也跟著她話題一轉︰「之後接過幾單生意,我們推薦了舊物改造的計劃,客戶們都很喜歡。」
「能幫到就好,我多怕給你幫了倒忙。」夏梓欣笑道。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的手工真的很棒!」舒池夸贊道,很認真的建議︰「我覺得你很有設計的天分,如果有空的話,你不妨學學這方面的東西。」
「以前上學的時候,想著念設計的,但後來……」夏梓欣淺笑,學設計是一門很需要錢的課程,「現在精力不夠,算是有心無力吧,不過能把手工當做一個愛好,我也很開心。」
舒池覺得自己好像提起了夏梓欣不高興的話題,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我最近在談的一個客戶,他看了你的圖紙表示很有興趣,還問我能不能約你見一面。」
「約我?」夏梓欣詫異。
舒池點頭︰「他是做投資的,他很欣賞你的才能,說是就算不為公事,也很想結識一下。」
夏梓欣微微一笑,沒說話。
「他最近要裝修房子,听說那房子是他小時候住過的家,所以想把一些東西重新改造一下。」舒池認為夏梓欣應該適當的拓展一下圈子,所以極力推薦著︰「我想他大概是想听听你的建議,下次我們三個一起吃個飯坐在一起聊聊,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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