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里已然是一片花的海洋,各種各樣的花,全是今天空運到港,是顧安成趁著夏梓欣不注意的時候,打電|話訂了讓人送過來的。
夏梓欣睜眼的那一瞬,她頭頂有「雪花」落下來,攤開手,手心里是白色的絨毛,暖暖的,與雪不同。
順著那些絨毛飄落的方向,夏梓欣看見半跪在地上的顧安成,他臉上的笑容讓人想揍他一頓,可她心底卻是舍不得糌。
「你做什麼?」她去扯他的胳膊,示意他快起來,那麼多人看過來,他怎麼好意思這樣一直半跪著。
顧安成只是笑,一雙眼往旁邊瞄了瞄,夏梓欣覺得奇怪,往他視線所看的地方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兩人身側位置還有兩個丑丑的半人高人偶。
「噗……哈哈……」夏梓欣笑彎了腰,抱著肚子險些蹲在地上,本來還有些浪漫的氣氛,一下子沖淡了很多。
那些坐在椅子上等著看這場求婚戲碼的人,臉上也是憋笑的表情,什麼浪漫的求婚戲碼沒見過,哪見過顧安成這樣的求婚,讓人忍俊不禁。
「應該不算太差吧?」顧安成臉色一沉,雖然那兩個人偶的確是丑了點,好吧……時間緊急,他就不計較了。
夏梓欣邊笑邊擺手,心里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無意中她的視線又瞥到了那兩個人偶,她笑得只差沒在地上打滾楮。
顧安成黑著臉,心想,她大概是這世上最不配合的求婚對象了,沒有之一。
那兩個讓夏梓欣笑得暫時失去行動力的玩偶,是顧安成臨時讓大堂經理準備的,一個是老牛,一個是女敕草,為了凸顯兩個玩偶的身份,黃|牛身上繡了「老」字,綠油油不知道是草還是蔥的上面繡了「女敕」。
因為連夜趕工的關系,黃|牛走了形,「老」字歪歪斜斜,女敕草只能看出來是綠的,「女敕」字還寫錯了兩筆。
不怪夏梓欣想笑,就連顧安成一進宴會廳,看到這兩個玩意,也差點憋不住笑,更別說那些個一早就呆在宴會廳里等著的人,此時各個都臉色憋得通紅。
「梓欣,認真一點。」顧安成還保持那個半跪著,伸手去拉她的手,手指在她小手上捏了又捏。
夏梓欣強忍著笑意,故意拉長了一張臉,卻在視線觸及到那兩個玩偶的時候險些憋不住。
她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他是老牛她是女敕草,卻沒想到他會在求婚的時候做了那兩個丑女圭女圭,雖然這份心意很讓人感動,但這喜感也是很強的。
顧安成妥協,站起來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冷冷地喊大堂經理,「經理——」
「是,我這就給撤了。」大堂經理被顧安成那麼一瞪,隨即招呼了兩個人,準備搬走那兩個敗興的玩偶。
「別!就這麼放著!」夏梓欣出聲,連連擺手,幾個深呼吸後,她收起了笑,視線控制著不往那對老牛女敕草上落。
「你不要憋著自己。」看她隱忍的樣子,顧安成輕嘆了一聲。
夏梓欣搖頭,嘴邊掛著一抹笑,為免笑容擴大,她再次深呼吸,「既然是你計劃的,那就放著吧,也算是以後難忘回憶中的一部分了。」
她大笑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他們頭一天來的時候,他對這里的熟悉,大堂經理常會跟他竊竊私語,應該都是為了安排這些。
顧安成拉長了臉,他覺得這算是今晚的最大敗筆,沒準以後的日子里,這對老牛女敕草會成為夏梓欣調侃他的話題。
深呼吸,顧安成單膝跪在地上,拉住了夏梓欣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梓欣,五年前結婚的時候,我沒有給過你浪漫的求婚儀式,甚至在結婚的時候,連結婚戒指都是改過的。」
夏梓欣緩緩搖頭,她想說戒指的事情不能怪他,卻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五年前我不是個好丈夫,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孩子,甚至這五年里,我都不知道我還有個孩子。」顧安成說的很慢,他的話讓在場的人有些吃驚,尤其是酒店的員工。
「現在的我,有信心也有能力保護你和兒子,那麼你願意做我的顧太太,讓那份該死的離婚協議永遠失效嗎?」他看著她的眼楮,用另一只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絨面小盒子,他捧著盒子示意她打開。
夏梓欣的眼眶已經微微濕潤,細長的手指顫抖著打開盒蓋,盒子里嵌著一枚小巧的戒指。
「是粉鑽!」人群里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呼,眾人一陣愕然,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粉鑽的風采。
粉色鑽石,長期以來都被奉為珍品。在拍賣會上,只要有粉鑽的出現,不論大小,價格都令人望洋興嘆。
盒子里的戒指,指環很小,那是專門為夏梓欣的細手指而訂做的,戒托簡單大方如花蕾一般包裹住那枚清透的粉鑽。
整個戒指給人的感覺是非常大方的,既有小女人的溫柔嬌羞,又有成熟|女人的魅力,款式並不繁雜,卻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宛若晚會上的夏梓欣,讓人在人群中一眼便能尋到。
「我愛你。」顧安成舉高了那枚戒指,他對她的愛並不體現在這枚戒指上,而是他對她的心上。
夏梓欣唏噓,顧安成在說話的時候,她回憶著過去的事情,早已紅了眼眶,現在看到這枚戒指,看那個大小,她想起了母親住院那會他帶她去買戒指的事情,大概是那時候他已經動了為她訂一枚戒指的心思。
她還在發怔,圍觀的人中已經有人開口催她答應,不時還有女人艷羨的聲音傳來。
「願意做顧太太嗎?」顧安成嘴邊噙著一抹笑,舉了舉戒指盒,語氣寵溺,「我的小女敕草。」
夏梓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側眸看向一側丑丑的半身人偶,心情卻跟第一次見它們不同,只剩下一片片感動。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左手,夏梓欣變笑邊落淚,「我願意,願意做你的顧太太,願意讓那份離婚協議永不生效。」
顧安成眸光閃動,如果不是要給她戴上戒指,他真想竄起來抱住她狠狠親一口。事實上,在給她左手無名指戴上那枚正適合她手指尺寸的戒指後,顧安成迫不及待的從地上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夏梓欣。
「這下你再也逃不掉了,顧太太。」顧安成在她唇上落下的一吻,深深地,仿佛如誓言一般莊重。
宴會廳內,人們發出歡呼聲,盡管這場求婚以搞笑的方式開始,但過程和結果,是讓旁人悄然落淚的。
***
邢一森最近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做,白菀擔心顧小白一個人會胡思亂想,和彭少楓出去的時候,會順帶叫上顧小白。
顧小白不願做電燈泡,想要推辭,白菀卻說有關于梓欣和顧安成的事情要說,她這才應約。
「我哥拍了粉鑽送給梓欣?!」
「他拍了粉鑽!什麼時候的事?」
彭少楓的話剛說完,顧小白和白菀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誰能料到顧安成那張冰臉下,藏著一顆對夏梓欣火熱熱的心。
「那顆粉鑽,他拍下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拿出來。」彭少楓想了想時間,好像三年前,顧安成就秘密投得那顆粉鑽,價格在七千萬美金之上,這三年的時間,估計也已經升值不少。
當時,彭少楓還納悶,顧安成怎麼會女人的東西感興趣,直到前不久顧安成拜托他找朋友設計一款戒托來襯那顆粉鑽,彭少楓才想起這件事來。
「三年前?」顧小白微微皺眉,這個時間點……忽的,她驚叫一聲,「梓欣是三年前來c城的。」
「那當時顧安成就盯上了梓欣?」白菀側過頭看向彭少楓。
彭少楓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
從宴會廳回來,顧安成和夏梓欣手里還抱著那個老牛和女敕草,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夏梓欣笑得臉發酸。
這對難看的玩偶,險些耽誤了顧安成的正事,顧安成對它們只有磨牙的份,偏偏夏梓欣在求婚結束後,跟大堂經理要了這對玩偶。
「你要把這個帶回去嗎?」顧安成掏房卡的時候,低頭瞅了那兩個玩偶一眼,頓時臉色一沉,想起這兩個玩意留在家里,簡直可以闢邪了。
「你不要這麼嫌棄它們好不好!」夏梓欣癟嘴,把那兩個玩偶一起抱進懷里,小聲嘟囔著,「我可是看在它們的面上答應你的求婚。」
「真的?」他挑眉,語氣里蘊著怒意。
「假的。」她笑,趁著門開了,抱著玩偶就往里面沖,結果沒走幾步路,腳下一空,整個人已經被顧安成抱了起來。
她心里一陣慌亂,「你……」
唇一下就被他封住,鼻息間全是他的味道,夏梓欣一陣眩暈。
等意識清醒的時候,夏梓欣已經躺在床上,手里的兩個丑玩偶被丟到了床下,而顧安成,兩手撐在床上壓著她,嘴邊帶著一抹邪笑。
「你總算是我的人了。」
夏梓欣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那個我……」她還沒說完的話,被他封在了口中,他吻像是進攻的號角,吹響了就再也停不下來。
黑暗中,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剝落,他的手指漸漸下滑。
夏梓欣嘴上得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抓住他的手,搖頭乞求︰「安成,不要……」
話音未落,他的手已經掙月兌了她的阻攔,模了厚厚的壁壘,顧安成臉色一沉,大手轉覆在她小月復間。
「我,姨媽來了。」她像偷糖後被抓包的小孩,吞入中還帶著羞澀。
顧安成啞然失笑,身子一歪,一頭栽在她身旁,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大手捂住她的月復部卻不松手。
「明天不許去滑雪。」他側躺在她一旁,語氣霸道十足,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口吻有些凶了,瞬時態度變得柔和下來,「著涼了你又要難受。」
「嗯,听你的。」她笑,往他身邊靠了靠,一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臉貼著他
胸口的位置,她問︰「是不是很失望?」
「有點。」顧安成如實回答,隨即在她額頭上一吻,「來日方長。」
夏梓欣睫毛輕顫,她總覺得這話里藏著一抹危險,她想退,卻被他一手按住腰,拉到了他身前。
「那兩個玩偶,你打算放在哪?」顧安成換回進門前的話題。
夏梓欣眨了眨眼,笑起來的呼吸全都噴在他脖子上,顧安成覺得有些癢,撓了撓。
「你不是有個房間專門放紀念品嗎?」她挑眉,含住他脖子上的皮膚,用力吸了吸,一抹紅印,清晰奪目。
「放石膏那個?」顧安成知道她的小心思,故意裝作不記得的樣子。
「嗯哼。」她點頭,想想又覺得他可惡,轉瞬在他脖子上多吸了幾個紅印出來,看著斑駁紅印,夏梓欣覺得有些yin|靡。
顧安成的大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輕聲哼了一下,「行吧,放那留給我顧家子孫瞧瞧,咱是怎麼把媳婦追到手的。」
夏梓欣笑,在他身上輕推了一把,嗔道︰「瞧你那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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