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寒向莫羽無歡揮手道別,盈盈一笑,轉身走向了官道,原來下山的那條路太恐怖了,她沒有九條命,可不敢再走一遍。
天,漸漸地亮了。楚沫寒一個人走在路上,邊走邊琢磨著這事兒。她剛剛醒來,以前貌似也沒有下過山,那就不可能與山下的人結怨,既然是這樣,山上又有誰想要他的命呢?難不成是?可是為什麼呢?
楚沫寒被這些問題折磨了一路,好不容易爬上了山,此時,天早已大亮。她站在山門前,虔誠地求老天保佑,「希望沒有人發現,沒有人發現。」她輕輕地推開大門,小心翼翼地把頭探進去,啊哈哈,沒有人。就在她得意忘形之時,斷塵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還知道回來?給我到大廳里來。」
楚沫寒一下子就有種要吐血的感覺,既然師傅你早就知道了,干嘛還讓我以為你不知道,這種天與地的差別會死人的!想是這麼想,但她哪敢這麼做。于是乎,出現了這一幕,某個人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一步一挪地走向大廳,邊走嘴里還邊嘀咕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楚沫寒站在議事居門口,往里面一看,不是吧,全都在,這下好了,臉全丟光了。
「還不進來。」斷塵充滿威嚴和怒氣的聲音響起,震得眾人的心在剎那間像停止了跳動似的。
楚沫寒在眾人嘲弄的眼神中走進去。
「給我跪下。」
楚沫寒不可置信的看著斷塵,居然讓她跪下?她從記事以來好像都沒有跪過別人,跪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總覺得自尊心受辱,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跪就跪。‘撲通’一聲,很清脆。
「沫寒,你可知道,你這一次犯了什麼錯?」
「不顧門規,偷溜下山。」
「原來你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麼錯啊,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我問你,你可甘願受罰?」
甘願受罰?她本來就是被人騙下山的,在山下還差點喪命,被毀清白。現在還讓她受罰,憑什麼?「我不願!」
楚沫寒的話像驚雷一般在大廳里炸開了,斷塵驚異地看著她,她居然敢忤逆她?「不願?你犯了錯誤,還不願?」
「師傅,我是被人騙下山的,在山下還好受到了黑衣人的截殺,若要處罰,為什麼只處罰我一個?我不服?」
「被騙下山,怎麼回事?」
楚沫寒一字一頓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眾人听後的反應各不相同,有人顯得驚異,而有人卻顯得慌張。
「真是沒想到,在你們中間還有心腸如此歹毒之人,這件事,誰做的,最好給我主動站出來承認,否則,等我查到,就別怪我了。」斷塵精明的眼神掃視著眾弟子,仿佛能把她們看穿。
過了片刻,並沒有人承認。
「既然都不承認,就每個人先去領二十大板。此事等我查出來是誰,再議。」
「是,師傅。」眾弟子,惡狠狠地瞪著楚沫寒,要不是她自己不小心被人算計,又怎麼會連累到她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麼楚沫寒早已死了幾千幾萬次了。
「沫寒,你先回房去休息,這件事,為師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嗯。」
看著楚沫寒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斷塵那一瞬間的慈愛消失不見。「你們自己到院子里去領罰,月溪,你看著。」
「是,師傅。」——
入夜,院子里的某個房間里的人,依舊活躍。
「師姐,怎麼辦啊,師傅要徹查此事,要是被查出來是我們做的話,怎麼辦啊?」
「怕什麼?這事兒,我們做的夠隱蔽的了,師傅怎麼會查得出來,不要在杞人憂天了。」
「師姐,真的會沒事嗎?」
「你,不是我說你,你只要記住這事兒與我們無關,那就與我們無關。」
房間內的兩個人談的是熱火朝天,卻不想,他們的話,全都被門外的人听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