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的新家
這似乎是一段非常長的路程，車子顛顛簸簸了好久好久。
我穿著這身灰褐色的衣服，坐在床的一角，馬修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面，左手拿著裝著紅酒的杯子，右手，解開了他白色襯衣的扣子，褐色的領帶歪到了一邊。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我低著頭問著，一邊把自己頭上夸張而又妖艷的發飾摘了下來，烏黑的秀發像瀑布一樣傾瀉了下來。
「是。」馬修簡短地回答了了一聲，隨即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望著我說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我道。
「是嗎？」他忽然站起身來，坐到了我的另外一邊，彎著背，望著低著頭的我問道︰「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要……要去做這種工作。」他發現沒有適當的詞語來形容我在GL的工作。
「你以為，你真的以為我還可以回到最初的人生嗎？」我沒有辦法忍住自己內心的感受，我抬起頭來，和他對視著說道︰「你以為經歷了這麼多，我還有可能變成一個普普通通、干干淨淨的研究生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這是端著酒杯靜靜地望著我，我望著他黃色的眸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股莫名的酸楚感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流了出來，我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眼線什麼的也都花了，掩蓋著我的面粉也變得渾濁了，憔悴的面容一覽無余。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馬修嘖嘖地說著，將紅酒的杯子靠在我的嘴邊，我順從著喝了下去。但是眼淚還是沒有停止下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逐漸緩和了情緒，抬起頭來望向他。
「你可以不用苟且地生活了，曼哈頓現在是我的天下。」馬修道。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道。
「就像你看到的，組織在曼哈頓的分局發生了巨大的變革，我現在就是組織曼哈頓區的首領，大家都叫我老板。」馬修道。
「所以組織不會追查我的下落了？」我問道。
「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馬修向後挪動了一下，半倚在了枕頭上面說道︰「你還在那個學校學習，組織要是真的想要你的命，你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謝謝。」我低下頭，說道。
「都是老黃歷的事情了，我們也別提了。」馬修舒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嗎？」
「沒錯。」我再次抬起頭來望向他。
「原因非常簡單，我決定讓你到組織里來做事。」馬修道︰「你非常特別。」
「特別？」我諷刺地揚了揚嘴角說道︰「如果這種狀態叫做特別，那我寧可平凡一生一世。」
「這種態度和價值觀可不能在組織里生存下去。」馬修說道︰「實話來說，你很有潛質，培養一個殺手少說也得半年的時間，而你，短短20天的連續訓練，就讓你具備了老練的殺手的潛質。」
「你這是算在表揚我嗎？」我道。
「豈止是表揚你，史雲謙。」他幽幽地說道︰「其實，我找你回來，也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私心。」馬修道。
「你不像你了，馬修。」我轉會身子認真地望著他︰「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成為了組織在曼哈頓的首領的原因，只是你周身散發的氣息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哦？」馬修忽然認真起來，他坐起身來望向我，問道︰「你倒是說說，哪里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我轉過頭道︰「或許是你黃的嚇人的眼楮，讓我慎得慌。」
「哦。」馬修勾了勾嘴角，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嘴巴靠在我的耳邊說道︰「想要得到一些東西，總歸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但是關于眼楮，你早晚都會知道的。」
「早晚？」我道︰「听起來，我是要長久地為組織工作了？」
「不是為組織工作，確切地講，是為我工作。」馬修呵呵地說道︰「你是隸屬我的，也是直屬我的。不過在這之前，你要經歷一系列的測評，才能配得上你身上穿的顏色。」
「灰褐色？」我揚著眉毛問道。
「哦，這可是外面那些人一直渴望的顏色呢。」馬修說著翻身躺在床上說道︰「有很所事情，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還想再問，車已經穩穩當當地挺了下來。
「老板。」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在門外問道。
「好。」馬修坐起身來，穿好了那身灰褐色的西服，然後扣好扣子，望著坐在床上的我說道︰「走，看看你的新家。」
「我的新家？」我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跟在他的身後，下了車。
在我眼前的是一棟豪宅，是真正意義上的豪宅，這是在曼哈頓邊郊地區的一棟三層高的別墅，整體建築是英倫的調調。
「這是？」我指著眼前的這棟房子，望向馬修。
「這是你未來的家，也是你工作的地方。」馬修極具深意地對我說，隨即同我一起，進入了這棟房子。
房子里面的格局非常簡約，但是又不失典雅和風趣。
「我在這里工作？」我望向馬修，希望他快點告訴我一切。
「跟我來。」馬修支走身邊的無數保鏢，拉著我的手，帶著我走進了一樓樓梯間位置的浴室。
我們走進浴室之後，馬修從里面反鎖好了門。
「干什麼？」因為這間狹小的浴室在樓梯間里，所以門一關，就漆黑一片。
我和馬修只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
「看這里。」馬修在黑暗中打開了手機，微弱的光照在了牆面的鏡子上面。
「…。」我走向鏡子，把兩只手順其自然地按在了洗手池的兩側，然後，洗手池就像通電了一樣，出現了綠色的掃描光束，在我的手上來回，緊接著，整面鏡子也亮了起來，我望向鏡子里面的自己，紅色的掃描光束劃過我的臉，然後浴缸就快速抬升起來。
「地道？」我望向馬修。
「沒錯，這就是通往你工作的地方，只有你可以打開這條路，現在，就是檢驗你的時候了。」馬修道一邊說著，一邊忽然一手將我推進地道之中。
「啊…。」我重重地摔在地面上，頭頂上的入口已經封閉。
我向前望去，這是一條漆黑無比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