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長長的路。
幾個身影快步行走在羊腸小路之中。
「NO11伯爵這一次可算是立了大功,把叛賊哈斯頓給緝拿歸案了。」一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吸血鬼說道︰「您這會子指不定能升職呢。」
「升職?」NO11淡淡地說道︰「再怎麼升職也都是一樣的人罷了,十三個伯爵,也就只是伯爵而已。」
「只是伯爵而已?」被銀質鏈子束縛著的哈斯頓冷冷地說道︰「你難不成還不滿足于伯爵的位置?」
「伯爵已經不錯了。」哈斯頓說道︰「你把多少男人踩在腳底之下,你已經成功了,難道這一些力量和成績都沒有辦法彌補你過去的傷痕嗎?」
「傷痕?」女人的嘴角冷冷地上揚了起來,她的面部變得猙獰,血管暴突,眼楮變得漆黑,那是吸血鬼攻擊之前的前兆。
只見一個身影快速在周邊移動著。
淒慘的喊聲響起。
NO11停在哈斯頓的身邊。幾個隨從的吸血鬼幾乎全部都是在同一時間化為了灰燼。他們怎麼會想到自己的主人和上司會忽然要了自己的命呢。
NO11恢復了常態望向哈斯頓。
哈斯頓回望著她,這個女人沒有變,即便過了這麼久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和事情,NO11沒有變。
「瑪麗蘇。」哈斯頓道。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叫我這個名字了。」NO11說著就將束縛著哈斯頓的銀質鏈子解開。
哈斯頓站起身來,脖子上是強烈的燒傷的痕跡。
「你沒事吧?」NO11望著哈斯頓的脖子說道︰「剛剛沒尋著機會把它們幾個小卒干掉。」
「怎麼會。」哈斯頓說道︰「你沒帶我回去接受審判,我就已經非常高興了。」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帶你回去,眼睜睜地看你死吧?」瑪麗蘇說道,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緩和起來。
「你當然不會。」哈斯頓說道。
「反倒是你,居然故意約見我,然後等著紐約警局特殊部隊的人來抓我。」瑪麗蘇說道。
「如果我有心要傷害你,怎麼會看不出那個披著虛假的皮囊的你。」哈斯頓說道。
「罷了,你在里面混跡,這段時間正好遇上我,倘若不這樣做的話,也難免他們不相信你。」瑪麗蘇說道。
「你不恨我嗎?」哈斯頓說道︰「你難道不怪我背叛了吸血鬼家族?」
「怪你?」瑪麗蘇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人,尤其是你。伯父伯母死狀那麼淒慘,換做是我也會對家族耿耿于懷的。」
「你知道些什麼了嗎?」哈斯頓說道︰「哥哥他究竟想要干什麼?」
「你哥哥的心思太深,我沒有辦法看透,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殺死伯父伯母,從短期來看也只是搶了原來可能屬于你的那一個位子罷了,但是長遠的打算或者這其中究竟還有什麼說不明了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最近也沒有能夠調查出什麼來。」瑪麗蘇說道。
「他有沒有懷疑你?」哈斯頓擔憂地說道。
「懷疑我?」瑪麗蘇嘲諷似地笑了笑說道︰「他根本就沒有相信過任何人,甚至是他自己。」
「你要小心。」哈斯頓說道︰「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我會……」
「別說這些酸溜溜的話了。」瑪麗蘇說道︰「我和你之間的關系用不著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呵呵。」哈斯頓輕聲笑了,隨即嚴肅了臉色說道︰「你快點走吧,我腳上有GPS跟蹤設備。」
「沒事的,我已經讓康普頓關閉他了。」瑪麗蘇說道︰「我知道你還好就行,不過有句話我還是得跟你說明白,你的這一次選擇不僅僅是和你哥哥為敵更是和整個吸血鬼家族為敵,其中的風險大到在某種情況之下我或許都救不了你。不管你將來做出什麼樣子的選擇做出什麼樣子的行為都得為你自己負責任。即便有血海深處要去報,有無數的不明白要去理解清楚,你都一定要保證自己的生命的安全,畢竟命沒有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知道。」德里克說道︰「你也要小心。」
「我看真正應該小心的是你。」瑪麗蘇說道︰「那個叫做沙琪瑪的女巫來路不善,必然不是那麼簡單,況且她施展的魔法都伴隨著一種能量波動,而這種能量波動又和現在的大多數女巫大相徑庭。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身體里面有似乎是你哥哥留下來的能量波動。」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哈斯頓說道︰「我第一天見到她就感受到這種力量了,我也懷疑她可能和哥哥有關系,但是,相處下下來,我沒有發現什麼破綻。而且她身上的氣質不像是跟隨者哥哥的人,況且如果是跟隨者哥哥的人,那她怎麼可能那麼熱衷地殺吸血鬼呢。」
「罷了,她的身份不簡單是必然的事情。」瑪麗蘇說道︰「反正知道你沒事情,我也就放心了,你自己好生地謹慎行事吧。」
瑪麗蘇剛要轉身就走,哈斯頓一把攔下了她。
瑪麗蘇一回頭,哈斯頓就快速在瑪麗蘇的側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瑪麗蘇,痛地彎了子,隨即有喘了幾口氣說道︰「那我先走了,被叛徒哈斯頓給打敗還讓原本到手的逃犯逃走,我回去非得讓他們笑話一頓不行。」
「可不是嗎。可不是得好好地嘲笑一下你。」哈斯頓的眼楮有些發紅,下一秒瑪麗蘇就已經消失在眼前了。
哈斯頓坐在地上,失神地望著眼前的風景。腦海之中全部都是自己和瑪麗蘇也就是NO11相遇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的哈斯頓還很小,說是很小,實際上作為吸血鬼的他也已經活了有一定的年數了。還記得大概是南北戰爭或者是中世紀的時候,具體的時間他已經記不清楚了,只是記得那個時候的路上還是來來往往的馬車。
他作為吸血鬼貴族血脈的一支,走在繁華而又復古的街道上面。
「啊!啊!」哈斯頓的耳畔響起了一個女子求饒的啜泣的哭聲。
哈斯頓停下了腳步,順著聲音望去,那是距離自己大概一千米左右的一棟相對比較偏僻的房子。哈斯頓快步移動到那一棟房子前面。他的眼楮的瞳色變得明顯和更加深邃起來。
下一秒,他就到達了房子里面。
當時他看到的畫面是多麼的不堪,對于那個被自己的繼父鞭笞的女人而言這畫面是何等的難堪和痛苦。
女人渾身是傷,可憐兮兮地被綁在床上。
而她的繼父就站在床邊,拿著簸箕,狠狠地砸著女人的肌膚,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長長的青痕。
那一晚哈斯頓殺了這個禽獸不如的繼父。
女人被送到了修女院里養著。
但是哈斯頓從來沒有想到在幾十年之後,自己居然在十三伯爵的會議之上再一次遇到了這個女人。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和當年那個被虐的體無完膚毫無尊嚴可言的可憐兮兮的渾身是傷口渾身的慘不忍睹的樣子截然不同了,她已經出落得如同那過了十五的月亮一樣奪目,掩蓋住了所有星星的光色。
「你……」哈斯頓和她面對面。
「我已經是吸血鬼了。」瑪麗蘇望著哈斯頓的眼楮說道。
「你…。」哈斯頓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新晉的十三伯爵之一?」
「沒錯,我是NO13。」瑪麗蘇說道︰「不過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上位。用不了多久。」
那個時候哈斯頓從她的眼楮之中看到了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
後來哈斯頓才知道,自己把她從她變態的繼父手中就出來之後,瑪麗蘇想盡辦法用為誘餌勾搭上了一個品級還不錯的吸血鬼,然後以一己之力殺死了那個吸血鬼,吸食干淨了吸血鬼的血,然後或許是命運作弄的結果,她一個非純種吸血鬼居然踫巧的得到了異能,她就憑借著這種異能一步步地登到了十三伯爵的位置之上,成為了十三伯爵之中血統最不純正但是大部分十三伯爵又都不太願意去招惹的伯爵。
過往的記憶一直是瑪麗蘇的傷疤,是揮之不去的巨大的傷痛。
當哈斯頓再一次和瑪麗蘇私下見面的時候,瑪麗蘇已經向上申請和NO12對決想要向上升位置和等級。
「你一定要去和NO12動手嗎?他能夠控制御金之術,你一個攻擊力不高的怎麼能打得過他。」哈斯頓站在城堡的陽台之上說道。
「你知道嗎?」瑪麗蘇望著外圍的森林說道︰「要不是你當年救了我,我或許一輩子就那樣生活在骯髒和屈辱之中了。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世界上有吸血鬼這種生物的時候我就一定要想盡辦法成為吸血鬼,我要變強,變到不用再擔心有男人來欺辱我。」
「你已經擁有這種力量了。」哈斯頓說道。
「不,我要追求更高,我要更強,我要更大的保障,保障不會再遭受那樣的屈辱和侮辱不堪。」瑪麗蘇說道,言語之中全是堅定和篤信。
「只要我在這里,你就不必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哈斯頓說道︰「你沒有必要……」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瑪麗蘇說道︰「我要自己過活自己。」
然後哈斯頓記得自己看著她的背影遠遠離去,第二天她攻擂成功,成為了十三伯爵之中的NO12,而擁有御金之術的NO12就降為了NO11。
過了沒有多久,瑪麗蘇就又上升了一個品級。
而哈斯頓作為唯一真正了解瑪麗蘇過去的人,成為了瑪麗蘇的至交,也是瑪麗蘇在吸血鬼大本營里面真正意義上唯一可以相信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