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
這世上唯一個能毫不在意地在怒化的季辰面前明目張膽的狂笑的存在——司空易。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還是…每次出現都能給我帶來意料之外的愉悅啊…」低沉誘huo的聲線、滿滿的惡意、抑制不住的愉快、理所當然的戲謔。
憑空出現的黑發金瞳的男人,滿臉愉快地對著季辰邪笑。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季辰雙手緊握武器——不是因為過度警備,而是為了抑制住自己沖過去了結了對方的沖動。
「嘛嘛,不要這麼緊張嘛,槍都快被你攥裂了…」司空易慢條斯理地說著。
「少廢話。你沒事把沈樹房的兒子弄過來想干啥?!」
「給你找點樂子……」話音未落,戛然而止,司空易就這麼突兀地原地消失。
留下透明的空氣,和後方牆壁上深深插著的匕首。
恩,還有進ru假死狀態的校長和瞳孔驟縮的季辰。
「哈哈哈哈…!有時間拿匕首扔我,不如留點體力去校醫室看看如何?」滿不在乎的戲謔語氣從空氣中傳來。
季辰閉上充著血絲的雙眼,調整呼吸以緩解因為過度憤怒而微微顫抖著的身子。
再次睜開時,已是與日常別無二致的無神雙眼。
走到牆壁前,用力抽出匕首,插回後腰上系著的匕首套;走到校長先生跟前,把槍揣回衛衣外套上胸口位置的內口袋,蹲下,橫抱起失去意識的校長,然後大步走向校醫室。
‘現在就去會會那小子。’
……
會這麼想是不可能的。
……
堅定地走向校醫室的季辰,心中只回蕩著一句話︰
「但願是個正常人但願是個正常人但願是個正常人但願是個正常人但願是個正常人……」
就這樣,美麗的少女毅然走向希望渺茫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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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室。
「沈醫生麼,校長先生暈倒了。」
「……恩,請先把他放到床上。」
「呃…我還有工作要做,先失陪了。」
「恩,請放心,我會照顧他。」
「恩。」
結束了(看似)正常的對話,季辰走到了操場上。
今天中午,要社團招新。
比起司空易這件事,她有更加真實和急迫的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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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正常。
美術社,正常。
漫研社,正常。
音樂社,正常。
籃球隊和足球隊,正常。
‘恩,最主要的五個組織正常運作。剛才的不祥預感,大概是自己因為司空易的事精神太緊張了吧。’季辰順著操場上的四百米環形跑道若無其事地走著,瀏覽著跑道旁擺著課桌、支著招牌的一個個學生社團,‘啊,說起來,昨天時雨還說有兩個學生要成立一個新社團,特意跑過來請她去當社團的顧問老師呢。’
游泳社、武術社、劍道社……恩,體育類的社團沒啥問題。
外語社,‘恩,一切正常,可喜可賀。’她可不希望自己負責的社團出什麼差錯……或是,招進了什麼奇怪的社員。
料理社,‘一度被廢棄的社團…今年有誰向學校提出申請重新組建起來了麼?負責老師會是誰呢?’就個人喜好來講,季辰很期待料理社的發展,之前的顧問老師做的點心她很喜歡。
文學社,‘一如既往地人數出奇的多啊,嘛,估計一多半都是沖著溫白夜去的吧…’看著被圍在人群里一臉苦笑的溫白夜,季辰不覺嘆了口氣,默默套出手機︰「齊時雨,你家白夜被野獸們圍住了,現在趕來救他還來得及。」
「恩,我知道了。」一如既往的認真呆板的聲音,「但是,在那之前,請先過來救我。」
「……」對了,她差點忘了,雖然內在是個白痴,但齊時雨的外表確確實實是個女神。季辰無奈地嘆了口氣,以少有的寵溺語氣說道︰「自求多福,括號心。」
操場的盡頭,擁擠的人群中,齊時雨盯著被對方自行掛斷了的手機,認真地呆住了……一秒。
在接下來的不到一秒的時間里,齊時雨以超神的速度和精確度把手機揣回口袋、雙手握住課桌的兩個桌角、集中丹田之力、猛的將雙手向上抬起——她完美地掀了桌。
「自求多福你妹啊!跟你那微妙的語氣根本不搭調啊!還有那個好像舍己為人一樣的嘆氣是怎麼回事啊?!明明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幫忙的吧?!那還嘆個毛線的氣啊?!最重要的是,句尾的那個仿佛用傲嬌小企鵝聊天的說話方式是啥啊?!你不是在用手機講電話啊?!心,心你妹夫啊啊啊啊,括號怒!」
就這樣,在季辰的幫助下,齊時雨成功地從天然呆(暫時)進化成了吐槽魔神,順利地擊(嚇)退(走)了一大波僵尸(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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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終于醒了麼?校長先生。」站在窗口的男人饒富興致地看著窗外。
「沈醫生…嗎?」
「恩。」
「哦,今天中午是社團招新啊。」
「恩,可惜校長先生錯過了很多有趣的畫面。」
「啊,啊哈哈,是嗎,還真是可惜啊。」鬼使神差地,校長往窗外看了一眼,「誒?最邊上那個社團是什麼社團?學生們竟然這麼自覺地排著長隊?!」
「啊,那個嗎,是齊時雨老師負責的,好像是叫,季辰研究社。」低沉的聲音、規矩的說話方式、正直的語氣,以及露骨的愉快和徹骨的惡意。
「啊,是嗎,哈哈,還真是很有趣的名字呢,啊哈哈……」‘和季辰一樣的眼神死和奇特腦回路,加上與司空易別無二致的以別人的痛苦為樂……我好像又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人…不,是遇到了最最糟糕的人。’校長全身顫抖著,忍著眼中的淚水,喝了老命地努力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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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校長,醫務室換了個新老師是麼?」‘不詳的預感。’
「啊,季老師啊,喏,這是他的簡介。成績極佳、工作認真、醫術高明、為人正直,不止如此,雖然面部表情死板了一點,但是確實是長得一表人才,哦,據說身體素質也俱佳。是我那個老朋友最引以為傲的學生。」‘雖然和你一樣是個眼神死…’
「……能不能把他的簡歷給我看一下?」‘總覺得有問題,但願是我多慮了。’
「啊?啊,可以可以。」‘不…不要再往前走了,保持距離保持距離,我…我很害怕啊!’
「恩,謝謝。」‘還挺厚的,帶回去看好了。’
「恩,啊。」‘呼,終于走掉了,誒,等等,怎麼突然有一種灰常不翔的預感…不,準確地說是吃到翔一般地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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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著站在窗邊的瘦高男子,校長先生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妙的事情,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