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季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略顯慵懶地說道——當然，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沒什麼防備的樣子，對于對面的人來說是多大的誘huo。
司空易盯著已然女體化了的昔日的albert喉嚨干澀地咽了咽口水，然後不忘正業地繼續著之前的話題︰「小daisy是個很特殊的孩子，她天生就能感受到弦。」
「哦？」季辰下意識地挑了挑眉，然後依舊語氣平淡地問道︰「只是能看到麼？」
「恩，小daisy只是單純地知道弦的存在而已，既無法觸踫到弦，也無法和弦交流。」
「原來如此，就和那些單純地能看到鬼的特殊體質的人差不多？」
「對對，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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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鬼這種現象，作為既非科學論者，又非宗教論者的客觀主義，季辰是這麼解釋的——
就好像我們看不見弦是因為弦所處的世界和我們所處的世界並不在同一次元一樣，我們之所以看不到鬼，也是因為鬼所處的世界和我們所處的世界也不在同一次元。
所以，明明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我們人類和鬼怪卻無法看見和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因為所處的空間不同。
古往今來，一直都有能夠看到正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的通靈者存在著；雖然其中不乏招搖撞騙、裝神弄鬼的因素，但，既然在人類發展史的細長時間軸中，永遠都一直存在著這種通靈現象，我們就不能完全否定掉神鬼的存在。
雖然兀自相信並非親眼所見的事物很蠢，但是，兀自否定掉自己沒見過的所有事物，也依然很蠢。
所以季辰便以「相信神鬼的存在」這一前提進行了思考和假設，最終得出了「神鬼是確實存在的，只是他們和我們所處的次元不同」這一微妙的結論。
所以，有些體質特殊的人能夠看到身處不同次元、但卻確實存在的神鬼，這並不稀奇。
而與神鬼與我們的關系差不多的，我們之所以看不到弦，只是因為我們所處的維度空間不同而已。
同樣是因所處維度空間不同而無法看見模到，既然有人能看見神鬼，那麼就很可能有人能看到弦。
而daisy，就是這樣的一個，能夠看得到弦的「弦的通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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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只是能看到弦的話，根本沒什麼用不是麼？」
「嗚哇~說得好無情！」
「實話。」
「唔…」司空易無奈地抓了抓頭，「的確是這樣沒用啦……但是，很多通靈體質不是都很容易被鬼神附體麼？」
「哦？也就是說你能附體到她身上？」
「恩。其實，只要我想，我就能隨意地附體到任何人身上；但是，普通人的身體根本受不了的，會被我擠得靈魂出竅哦~」
「……」季辰終于抬了抬一直半垂下的眼皮，毫無忌諱地直直看向司空易，「听你這麼說，你是試過了？」
「呃…！」被季辰毫無溫度的眼神盯得發毛，司空易趕忙認錯一般地開始解釋︰「那是很早以前的事啦！年少輕狂啦！那時我才剛活了兩百年左右，根本什麼都不懂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被司空易滿是委屈的一通自我反省弄得反而開始自責起來的季辰，閉上眼楮無奈地長長呼出口氣，「我並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司空。老。師。」
「你啊…」司空易有些無趣地說道︰「如果真的覺得叫我老師這麼別扭的話，就別強迫自己叫了。」
「明明是你玩命要我叫的吧？」
「被你這樣叫出來，我完全不覺得有成就感啊！」
「哦，那還真是抱歉了，沒能滿足你的妄想。」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司空易憋屈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季辰下意識地笑了笑——雖然淺淺的，但卻透著說不出的邪魅。
「果然還是叫名字吧……sky。」
「……！」司空易通紅著臉頰睜大了雙眼，‘嗚~哇！~好熟悉！好懷念！自己有多久沒被他這麼叫了？好開心嗷！~’「al~ber~t~~」司空易張開雙臂，一邊興奮地叫著對方舊時的名字，一邊痴漢一般地撲到對方身上。
然後，司空易撞上了一堵硬邦邦地高牆。
「季辰是我的。」低沉成熟的男聲，語氣卻像賭氣的小孩氣一樣透著幼稚和直接。
「誒？林正？！」是季辰的聲音，一向游刃有余的溫柔平靜中透著些難得的驚訝。
司空易緩了緩，等雙眼發黑的癥狀過去後，抬手用力地按了按脹痛著的太陽穴；頭腦恢復清晰後，司空易抬起頭準備狠狠瞪瞪這個不速之客；然後，便看到了蹲子、把頭埋在季辰腰上、雙手環著季辰的沈林正，和坐在客用沙發上、一手環著沈林正一手撫模著沈林正頭發、笑得超級溫柔寵溺的季辰。
‘我是弦的意識，要高貴，要冷靜！首先，不能爆粗口，然後，不能覺得羨慕！’司空易默默地狠狠咬牙。
「林正，你怎麼會在這？」季辰柔聲問道。
「唔嗯，今天料理社，周羽教我做蛋撻，所以送過來給你吃。」乖乖地拎起剛剛被自己丟在一旁的小紙盒，打開，捧到季辰的面前。
季辰閉上眼楮使勁地吸了一下瞬間變得甜甜的空氣，然後輕快地稱贊道︰「哦？~好香啊~這個是林正做的？」從紙盒中隨便拿出一個，毫不猶豫地咬上一口，嚼嚼，咽下，「恩，好吃~」
「恩，雖然周羽也有幫忙，但是，我已經全部記下來了，隨時都能做給季辰吃~」看著滿足地吃著蛋撻的季辰，沈林正頂著一臉討好成功的大型犬的表情，乖乖地回答道。
「恩！~了不起了不起！~」季辰開心地笑著，然後從沈林正的手中接過紙盒子放在腿上，用沒踫過蛋撻的干淨的右手輕輕揉了揉沈林正的頭發，「林正乖，我和司空易還有些事要說，你先回保健室吧，一會兒我去找你。」
「恩~」如果是以前ian時期的沈林正的話，一定會任性地賴著不走；但是，現在的沈林正已經學會了忍耐和讓步，明白了想要減輕季辰的負擔，就要變得更加懂事和能干。
所以，沈林正只是乖乖地留下蛋撻，然後轉身離開——當然，在經過司空易時，他並沒忘記要狠狠瞪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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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在確定沈林正已經走遠了之後，季辰忍不住輕笑出來，「果然還是個孩子呢~」——她當然注意到了沈林正對司空易表示不滿的小動作。
「什麼嘛！」司空易氣急敗壞地一**坐到了季辰對面的沙發上，「本來還以為那個臭小鬼終于變得成熟點了，結果卻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啊！」
「這樣就足夠了。」季辰平和地笑了笑，輕皺著眉頭卻為這個笑容平添了一份苦澀，「雖然林正能變得懂事是很不錯啦，但是，讓他這種人變成現在這樣的過程，卻太殘忍了。」
「……季辰？」
「……」季辰一臉說不出的苦澀，沉默了許久之後，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都是我的錯。」
「哎~」司空易大大地嘆了口氣，「誰都沒在怪你啊！……倒不如說，你沒怨恨我們，我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季辰怔怔地愣了愣，然後又拿起了一個蛋撻，一點點享受著，「……怨恨麼？這種情緒我早就懶得去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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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季辰並不是不會去生氣、去怨恨、去嫉妒、去憤恨，當然，也不是不想或是不敢；只是，這些平庸且低級的情緒，她和他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回了，然後最終，厭煩了而已——既惱人，又無用，還會沖低智商，冷靜下來想想，根本沒必要。
當然，說是這麼說，季辰也並不是聖人，雖然頻率很小，但她也確實會產生那些情緒。
比如，雖然季辰平時根本不會生氣，但其實，季辰本人的脾氣並不好，之所以不生氣，只是單純地因為她的生氣點很高而已。
而一個人的生氣點，雖然與性格也有關，但其實，最終的決定因素是能力。
舉個例子，當一個十分優秀的美女、一個和你條件差不多的普通女生和一個能力超低的丑女，在同樣的情況下，對你說出︰「你不覺得你該減肥了嗎？」；此時你的心情一定是不同的。
第一個是自卑、嫉妒、羞憤，第二個是動搖、不滿、不服氣、厭惡，第三個，則是輕蔑。
沒錯，季辰和albert，只是單純地強大到沒必要生氣而已；不過當然，有時也是為了更好地利用別人而掩飾住憤怒而已。
而深知這一點的司空易，則是有一種微妙的被比下去了的感覺，于是有點賭氣性質地說道︰「自責的這種情緒倒是直到現在也沒減少呢。」
聞聲，季辰有些意料之外地稍稍愣了愣——這個反映讓司空易很滿意，短短地愣過之後，她淺淺地苦笑了下︰「沒辦法，因為你們都很重要啊，林正也是，他們也是，當然，你也是。」
心里瞬間暖暖，‘真不愧是人類的守護者呢……’司空易暗自感嘆著，他很喜歡這種被誰守護著的安心感，特別是，這個守護著他的人，還是他最喜歡的albert（季辰）。
「恩，但是別忘了，你對我們來說，也同樣很重要；特別是對于林正那個熊孩子來說，你不在了，就真的沒有人去疼他了。」
「……恩，」季辰深深地低下頭，微長地劉海掩蓋住了她的表情，「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