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物語 最近的自己一定有哪里壞掉了

作者 ︰ 紅豆饅頭

周一晚,溫白夜、齊時雨、許易、姜翼、周羽和lief一行人圍坐在餐桌前,默默等著第一次在晚餐時「遲到」的季辰。

一桌人對著面前可望而不可食的晚餐默默吞著口水,少頃,樓梯間隱約傳來了腳步聲,一桌人果斷看向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而出現在樓梯口的,卻是一個將近一米八的瘦高男子——光看長相的話,男人絕對是文文弱弱的清秀書生,但是,骨子透出的神秘而強大的氣場卻為男人增添了一份可靠的男子氣;修剪得清清爽爽的黑色短發之下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眸子;表情淡漠,卻又莫名地透著溫柔和沉靜。

男人面無表情、不急不緩地從樓梯口走到餐桌前,靜靜地俯視著錯愕的眾人,然後淺淺地勾起嘴角、淡淡地一笑——風輕雲淡,卻又余韻無窮。

「……a…albert……?!」首先回過神來的周萌,底氣全無地試探著問道。

男人輕輕偏過頭,看著周萌又是淺淺的一笑——那是讓人能夠在瞬間就安心、平靜下來的神奇卻又平淡的笑容,男人開口,聲音沉靜深刻,不偏不倚地字字敲在人心上,「現在是叫季辰哦,小萌。」

齊時雨余魂未定地看著面前這個甚為俊美的男子,‘這個同時散發出無條件包容和守護眾人的溫柔可靠、永遠琢磨不透的神秘莫測、和仿佛能隨時冰冷無情地把你踹入地獄的陰冷決絕的氣息的人,明顯就是那個與自己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季辰……但是……幻覺麼?’

而就在齊時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男人也仿佛心有靈犀一樣地看了過來,「時雨,不是幻覺呦~」

‘又來了,就連這種明明溫柔到讓人覺得愛意滿滿,卻其實平靜淡然得很的說話方式都一樣。’如此想著,齊時雨只呆呆地沖著男人叫了一聲︰「季辰?」

聞言,男人失笑,「恩,是我。」

齊時雨呆呆的,總覺得現下發現的事毫無實感,「季辰,變成男人了?」

「恩,不過只是暫時的。」面對齊時雨沒什麼邏輯可言的幼稚發問,男人只是淺笑著,極其耐心地柔聲回答著。

「暫時的?」這回發問的則是終于有了些膽量的姜翼。

「恩,大約一個星期就會變回去了。」男人看向姜翼,繼續平靜溫柔地回著話︰「理解成魔法一類的就好。」

「albert!~~~」lief一邊激動地喊著,一邊毫不猶豫地向男人撲過去,「嗷!」然後便被男人一腳踹飛。

周羽暗笑,‘這種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抖s程度,果然是季老師啊!~’然後又不禁暗自自嘲︰‘之前還想著,如果老師是個男人,那自己一定會無可救藥地愛上他的;結果現在還真變男的了……而且超級……!’周羽輕輕皺了皺眉,她試圖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帥氣?不,不只是帥氣;俊美?不,不只是外表;帶感?不,還要更沉靜一些……美味!對,就是美味!……誒,怎麼好像有哪里不對?!’周羽有些迷茫地歪著頭打量著面前這個毫無自覺地散發著魅惑氣場的男人。

而相比周羽此時的糾結,許易這里則是直率多了︰‘嗚哇!不愧是季老師,即使外貌變了,也依然這麼的優雅沉穩、處變不驚!嗯嗯,這才是許家人的標榜啊!’雖然不曾表露出來,但許易一直在向優雅得體的季辰和姜翼暗自學習。

‘到,到底什麼情況?!季辰性轉了?!這也太非現實了吧?!’溫白夜依然是這個別墅里唯一正常的存在。

男人掃視了一下各懷心思的眾人,只淡淡地說了句︰「總之,大家先吃飯吧。」

「恩,」雖然同樣受到了不小沖擊,但卻依然勉強著保持冷靜的daisy接話道︰「再不吃,菜就放涼了。」

聞言,男人輕輕勾著嘴角,對daisy微微頷首以表謝意,然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看到了女孩微微變紅的臉頰。

眾人很快便識趣地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飯。

「恩?老師,你不吃麼?」姜翼抬起頭,看著依然沒有落座意向的男人問道。

「恩,你們先吃吧,不用管我們了。」說罷,男人走向了一直處于低著頭的沉默狀態的沈林正。

‘我們?’眾人不解。

然後,只見男人靜靜地走到深深低著頭的沈林正背後,伸出一條胳膊,彎下腰,從後方松松地環搭在沈林正的肩上,男人低頭,以對于兩個男人來說有些過分親密的姿勢,在沈林正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沈林正便保持著深深低著頭的姿勢,站起身來,默默地跟著男人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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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後,一直坐在沈林正身旁的lief看著沈林正座位前的桌子上的一灘水跡,有點心疼地無奈嘆著氣說道︰「也真虧小沈能忍這麼半天啊。」

聞言,眾人看向lief,然後又順著其眼神看向了桌上的那攤水漬,「恩,如果是以前的ian的話,大概是忍不了的吧。」周萌也一臉愧疚地低聲感嘆著。

「那個……」姜翼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師和沈老師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還能是什麼關系,」周萌理所應當地說道︰「看就明白了吧?是戀人關系啊~」

「誒誒誒?!真的是戀人關系啊?!」

「不然你覺得有誰能強行把那個強得跟鬼似的albert給壓倒麼?」周萌無所謂地如此反問。

「嗯嗯,對albert這種人,除非是他自願,否則你連踫都別想踫到他,更別說是壓倒了~」lief在一旁跟著幫腔。

「啥?!老師已經被那貨壓倒了麼?!」姜翼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早就被那貨吃得死死的了好不!~話說你們原來連季辰和小沈的關系都不清楚啊……難怪她說對你們不用防範太多啊。」周萌看著除了她和lief以外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眾人的呆傻相,不禁如此感嘆著。

「……可怕。」許久,周羽如此感慨道,‘竟然已經發展到那一步了,而且還是早就……?!誒?!等等?!’周羽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有些哭笑不得地問道︰「那個,季老師……以前其實是剛才那個樣子的麼?」

「恩。」

「所以,季老師,以前是個男人?」

「恩。」

「那……」周羽覺得自己好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老師以前,是……是gay?」

「噗——哈哈哈哈!~」周萌和lief一陣爆笑,緩了緩,兩人才一人一句地說道︰「準確意義上來說不是啦!~」「雖然albert確實一直都是男女通吃……啊,不,是男女老少通吃的,但是,albert本人是喜歡女人的哦~」「只是單純地被ian那貨不小心攻略了而已~~」「嗯嗯,小ian干得漂亮!」「大快人心!~」說著,兩人又開始幸災樂禍地壞笑。

「小萌,lief。」幸災樂禍的兩人身後傳來著溫柔沉靜的男聲。

「噫!」兩人同時背脊一涼。

「說起來,今晚還沒去給艾斯送飯呢。」男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嗚,我,我們現在就給隊長送過去!」‘雖然隊長很恐怖,但此時的副隊長更恐怖啊!’

男人看了看已經幾乎被吃得盆干碗淨的一桌飯菜,只無所謂地說道︰「不用了,反正也沒什麼能給他送的了。」

「呼~」兩人頓時松了口氣。

「所以,」男人輕輕勾起嘴角,笑得與平時的平靜溫柔別無二致,「你們過去告訴他︰‘今晚晚飯沒你的份,餓了的話自己想轍去。’」

「……!!!」此時的兩人已是飽含淚水,有苦難言——不管是違抗還是遵從,他們都會死得很慘!

「去吧。」男人難得地眯起眼楮,平靜地下出了最後通牒。

就這樣,兩人眼含淚水地顫抖著上了樓;少頃,一陣拆房子一樣的巨響;再然後,兩人滿身泥血、歪歪斜斜地扶著扶手,顫顫巍巍地下了樓梯,走到男人面前的一瞬間,便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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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掉挺尸的兩人,男人直接坐到餐桌前、季辰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卻發現已經沒什麼可吃的了,然後便直接放下筷子,一臉溫柔平和地看向直直地坐著、看著自己的眾人。

「……老師?」周羽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是老師吧?」

「恩,是我。」

「這是老師以前的樣子?」

「恩。」

「魔法?」

男人失笑,‘就算是周羽,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免不知所措啊。’男人看了看因為毫無頭緒而風中凌亂的眾人,只耐心滿點地沉聲說道︰「恩,算是吧。簡單來說的話,就是︰我本來就是以這種形態活著的,然後我死了,但是又沒死透;然後因為各種各樣的機緣巧合,我得以以季辰這個身份和形態重活一次,不過過程中又不知怎麼回事把過去的記憶給弄丟了。」

「然後現在把記憶撿回來了,所以就又變回來了?」許易半懂不懂地問道。

「不,記憶已經撿回來一段時間了,現在之所以變回去,是因為任務需要。」

「所以才說一個禮拜之後就會變回來了麼?」溫白夜表示多少理解了。

「恩。」其實,她之所以只變一個禮拜,不是因為任務只持續一個禮拜,而是因為這種弦的大浮動變動對她本人造成的傷害太大,她最多只能堅持一個禮拜——不然很有可能這回會真的死透。

季辰看向坐在她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姜翼,只淺笑著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姜翼,抱歉,感覺很奇怪吧?」

「……」姜翼悶悶地垂著腦袋,沉默了一陣,然後才抬起頭有些迷茫地說道︰「恩,總感覺很奇怪……不過,老師就是老師吧?」

「恩。」

「……」姜翼抿著嘴想了想,然後表情突然從糾結迷茫變成了豁然開朗——甚至這個神奇的少年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斗爭,誰都無從得知,「嘛,老師就是老師嘛!~」少年爽朗地笑著,本就極為俊美的臉此時更是顯得魅力四射。

有了姜翼的帶頭,其他人也漸漸看開了季辰的突然轉變,‘反正,季辰就是季辰嘛~本來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在她身上拘泥常理也沒什麼意義吧?’

「對了,老師!」作為唯一一個、一直以來默默關注著沈季二人的戀情的人,周羽鼓足勇氣問道︰「老師以前的名字是albert?」

「恩。」

「然後,沈老師是ian?」

「恩。」

「那,albert和ian以前是戀人?」

「恩。」

「不會覺得奇怪麼?」

「不會。」

「不會糾結?」

「……會。」男人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過,會糾結的好像只有我一個人。」

「恩,確實,沈老師的情商應該還不夠糾結這些的……」周羽突然有點同情這個愛上了大小孩的高情商社會人。

「周羽接受不了麼,對我和林正這種人?」

「不!」想都沒想地堅定否絕,「我是真愛黨!」‘只要是真愛,就一切ok!’

男人滿是溫柔地輕笑,「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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