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了塵軒。」
「塵軒?橙尊?」
「對」
塵軒好儒雅的名字,記得紫貅說過橙尊當年也涉及叛亂。現在想來,沉鳩的布置也就合理了,因為我的出現,塵軒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為疆主。
「沉鳩,你喜歡橙尊?」
「我不配。」
「為什麼?」
「列位尊使的婚姻都是疆主定的,雖然老疆主之前並未指定,但是尊妻之位挑來挑去也不會是我們這些侍女的。」
「那他喜歡你嗎?」
含淚,那委屈樣,哎……
「沉鳩,可以和我說說你的家人嗎?我們談談,不涉及灕洛,不涉及使命,只說說家常,我約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和你好好談談。我們身後是你布的陣一般人是過不來的,所以這里絕對嚴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凝心,不得不承認,你有過人的勇氣,有縝密的心思,也有細膩的布局,由你做疆主,灕洛也許會一天天好起來的。可是根深蒂固,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妄動到頭來痛苦的只有自己,你雖不同,但你無力逆天。」
「說的這麼可怕,也許有些事很簡單,只是你們想多了也不一定。」
「你很樂觀,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生死闊別,沒有經歷過殘酷的歷練,沒有經歷過靈魂的屈辱,所以你可以很輕易的說出剛才的話。」
「人生,所有人的經歷都是不同的,也許有一天我將我的人生給你,你都不會要。」
21世紀里,有疼愛滿滿的父母,有肝膽相照的朋友,有光明正直的未來路,有我曾經愛過,恨過的經歷,可是似夢般的將我拉到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日日夜夜的夢寐,淒厲荒涼的心境,除了負罪的內心,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可以驕傲,正真印了那句「得,我不能得,愛,我不能愛,生,不是,死,亦不是,唯有等。」
「你有絕世的武藝,有護法的鐘愛,有灕洛的疆土,還給誰誰都的謝天了。」
「哈哈哈……謝天?沉鳩,為什麼你不離開這里,而要跟我們來這里?」
「護法的指令。」
「如若不從呢?」
「……」
「死?還是?」
「我們都是甘願的!」
「也就是說如果可以你們可以離開對不對,你們可以去楚都,暮都,甚至海的那邊,對嗎?」
「是。」
「你們為什麼考煉?」
「為了更出色的完成日後的使命?」
「什麼使命?」
「助疆主奪得心之痕。」
「心之痕為何物?」
「不知。」
「沉鳩,現在你明白了?」
「什麼?」
「你為之謝天的人生也許有天我換給你,你都不會要。」
「我,不明白。」
「我從出生,不知父親為何人,被送至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跟隨長我幾歲的師父習文習武,有娘也和沒有無異。所以14年間除了武藝,我會的只有一點︰靠自己,沒有什麼是可以依靠的。絕世的武藝是我用了14年日日夜夜練就所得。有些事苦與不苦只有自己知道,但不說別人永遠不會知道,遇到你們前,我以為我的人生就只是如此平淡,遇到你們後,我知道我體內有10年的毒素封存了我4歲的記憶,很可笑對不對,4歲時我能有什麼經歷要用10年的毒素來封存。解毒的日子,我所增長的記憶就是日日夜夜可怕的夢寐,別的什麼都沒有。灕洛的疆土,你覺得那些是我的,是有地契合約,還是畫地為界?我能拿它去換回什麼?可是灕洛有什麼災難一定是我的事,因為你們的使命是賦予我的責任。也許有天你們釋懷了可以離開,可是我還要留在這里完成所謂的責任,直到生命殆盡的那一刻。就像現在,我從地宮帶你們離開,遠離紛爭,可是還是被畫地為牢,不是嗎?我又能躲去哪?」
愛,我愛誰?誰又能愛我?翎羽,暮毅,還是紫戈他們愛的是我嗎?我不過就是個影子,一個我自己都不認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