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師兄的情感之路

作者 ︰ 卓闌珊

第二章

我和雲忘去經常後山采藥,也因此邂逅了黛月。雲忘總是糾正我,這不叫邂逅,充其量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偶然遇見。

確實是偶然遇見,那是我在十三歲的時候,我和師兄依然和往常一樣在後山采藥,但是天降大雨,我和師兄也沒有辦法立刻趕到青天藥廬,只好找了一個山洞避雨,就這樣我們在山洞里看見了一個女孩子,她穿著黛色的衣服,衣服和頭發都濕了,正在山洞里面準備搭火堆取暖。

我和師兄進山洞的時候,她先是愣了愣,然後目光就全都在師兄身上了。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師兄,白色的衣衫已經被給被雨水打濕了,黑色的長發有幾根黏在臉上,眉眼清冷,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人一般,帶著微微地泥草的清香,讓人不覺得目眩神迷。

我微微的咳嗽了一下,她才緩過神來,低下了頭避過目光,但是臉卻紅了。

我走過去,放下背上的背簍,說「這位姐姐,我和師兄在山上采藥的時候遇到了大雨,所以就來到這個山洞避避雨。」

她點點頭,說道「嗯,我也是來山上采藥的。」

我頓感親切,忙問她是不是也是學醫的,她點了點頭,說是山下醫館的。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眼楮瞟向師兄,我不由得嘆口氣,心想,又是一個對師兄一見鐘情的娃呀。

我在師兄身邊已經六年了,從七歲到十三歲,我見證了各種喜歡師兄的女人。有豪放型的,就例如鄰居賣豬肉攤子的大花姑娘,明明長得虎背熊腰加五大三粗的,卻一看見師兄就眼冒桃花,雙頰通紅,那模樣真心不敢恭維,甚至她還鼓足了勇氣揮舞著殺豬刀對師兄說「雲忘哥,我喜歡你,你看你這麼瘦,要是娶了我,我肯定給你天天炖豬肉吃,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師兄只是撇了她一眼,說「我不喜歡吃豬肉。」

還有靦腆型的,鄰居的鄰居家綢緞鋪的大小姐也是很喜歡師兄,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大小姐,不會那麼粗魯的喂師兄吃豬肉,更不會低級的要去拿豬肉去誘huo師兄。人家是每天在絲帕上寫幾句情詩,偷偷地送給師兄。師兄剛開始的時候還會看一看,到了後來干脆直扔給我,人家問他「為什麼不接受我?我有哪點不好?」師兄回答「字寫的不好看。」

還有死不要臉型的。煙花樓的花魁也看上了師兄,每天是準時來青天藥廬報道,沒有病硬是說自己有病,還點名要師兄給她看病,借著看病的由頭,對師兄上下其手,不是模模手,就是模模臉。這倒也罷,這廝居然還故意穿得那麼少,色you師兄,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就偷偷的給她下了毒,讓她肌膚奇癢無比。對此,師兄很是滿意,甚至還說這是六年來我做過的最讓他滿意的事情。

由此,師兄雲忘就在鎮上出了名了,成了家喻戶曉的美男子,幾乎鎮上的女子都知道青天藥廬有這麼一位長得貌美如花的,清俊飄逸的男子,于是乎,慕名而來的女子數不勝數,青天藥廬的門檻差不多都快被踏破了。

有的時候,那些女子排隊等著讓師兄看病,閑著無聊,便叫我來說一說有關于師兄的一些事情。因為這個,我收到了很多小費,對此很是開心。但是師傅卻十分不高興,因為這畢竟是藥館,師傅是很看重自己的醫術的,但是這些來到這里卻不為了看病,而是來看自己最中意的徒弟的,這著實不像話,不成體統。

所以,師傅就把青天藥廬遷到了山上,覺得如果是到了山上,那些女子會因為山路不好走而放棄,但師傅實在是小瞧了這些女人的花痴程度。人還是那樣多,不得已,只有我這個用毒的小師妹出手了。我在青天藥廬前種了一些毒花,空氣中的花粉攜帶著毒,人吸入之後會身上起小紅疙瘩,奇癢無比,但是大概過了十二個時辰就會自動好。這之後,來山上找師兄的女人便少了。

這個姑娘現在這般模樣,一看就知道就是被師兄的絕世容顏給迷惑了。

「你們是一直都在山里采藥嗎?」

我點點頭。她又繼續說道「我是苗人,前不久剛剛搬過來的。」她話語剛落,師兄便出聲問道「你是苗人?」她怯怯的點點頭。我一時激動,抓住她的胳膊就問道「你真的是苗人?」

她顯然被我嚇到了,忙不迭是地點頭說是。我和師兄相視一眼,接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師兄說「這位姑娘,在下雲忘,我和師妹都對苗疆的蠱術感興趣,不知可否與姑娘討教一二?」

看到師兄這麼對著她說話,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自然是可以了,還有,我叫黛月。」

自此,我們和黛月就熟絡了起來,黛月成了青天藥廬的常客,我們也時不時的下山去找黛月。黛月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姑娘,長相也很不錯,尤其是那雙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總是不由自主的瞥向師兄。于是我就對師兄說「黛月姐姐人挺好的,我覺得做我的師嫂很不錯。」師兄就會說「依我看,臨街的小乞丐也挺不錯的,和你很是相配。」我便氣憤地說「我哪里和那個乞丐相配了?」師兄淡淡的答道「那我又和黛月哪里相配了?」

于是我就只能作罷,黛月姐姐呀,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師兄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呀。有的時候,我會問師兄,到底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動心呢?師兄說他還沒有考慮那麼多的事情,婚姻大事不必太過著急。本來我還以為能夠從師兄那里套一點消息,然後偷偷的告訴黛月姐姐呢,但是希望破滅了。

黛月姐姐曾經問過我「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喜歡雲忘哥哥啊?」

我點了點頭,說道「喜歡我師兄的人可多著呢,師兄是平安鎮上出了名的美男子。」

听了這句話,黛月垂下了頭,似是有一點受挫的樣子,我安慰的拍拍黛月的肩。「沒事的啦,黛月姐姐你還是有機會的,因為師兄到現在都沒有為哪一個女子動過心呢。」

黛月馬上抬起了頭,大眼楮里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真的?雲忘哥哥從沒有喜歡過誰?」

「對呀,師兄從來沒有對那個女子不一樣過呢,也沒有對誰好一點或者是表現出關心之類的。」

黛月單手撐著腮,問道「像雲忘哥哥那樣的人會喜歡上什麼人呢?又有哪家女子能夠配得上他呢?」

我笑了笑說,「黛月姐姐,你不要把師兄想的那麼好,其實他也沒那麼出色啦,偷偷告訴你一個事情哦,他在私底下老是欺負我,一點也沒有人前的風度。」

黛月看著我,眼楮里滿是羨慕。「多好呀,你和雲忘哥哥住在一個地方,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只要他能注意到我,我寧願天天被他欺負呢。」

我聳了聳肩,攤了攤手,表示無奈了,但是馬上我又想到一件事情。我叫來黛月,說道「黛月姐姐,我想到一個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沒準師兄不喜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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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揮手打斷了黛月的話,「怎麼不可能嘛,你想想啊,那麼多漂亮女人喜歡師兄,師兄居然一直都不為所動,肯定是這個原因。」我越想越可能,越為自己的這個重大發現感到興奮。

黛月卻是一臉的苦瓜色,眉頭都皺在了一起,還是一臉的不相信。我說「咱們找個人來試一試不就知道師兄到底喜不喜歡女人了。」

黛月遲疑的看看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于是,一個偉大的計劃便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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