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宇澈果然不是隨便說說的。
只見三人現在所在之地,放眼之內,到處是各式花燈,有千芷經常見的蓮花等植物花燈,也有千奇百怪的動物花燈,還有經典的人物花燈。千芷以前倒沒接觸過這些,所以,此時她倒極為興奮,左模模又模模,愛不釋手。
嘴角含笑的風宇澈,靜靜地玉立一旁,驚艷了路人。
龍墨也酷酷地站在一旁,已經不曾離開過千芷。
「咦,這個燈上的美人好熟啊。哪里見過呢?這里不都是畫的神仙麼……」千芷拿著一個花燈細細端詳。
「芷兒,你喜歡這個嗎?」風宇澈問道。
「不是,你們看看這個美人是不是很熟悉?」千芷把花燈拿起來遞給風宇澈看。
風宇澈仔細地看看畫,又看看千芷,說道︰「是有幾分熟悉。」
龍墨也發表意見︰「我覺得畫上的人像小姐你。」
千芷一愣,說道︰「對呀,我也覺得像我呢。」
可不是麼,畫里的人完全可以說是若干年後的千芷。靈動溫婉的眼楮,雋秀的眉毛,小巧玲瓏的鼻子和精巧的唇,令人見之忘俗的氣質,可真像啊!
「這位公子,你買花燈嗎?」賣花燈的老者見三人半天不曾離去,走過來問道。
「是的,伯伯。可是我想問一下這畫像的來歷。」千芷乖巧地對老者說道。
「這畫像是十多年前一個神秘女人給我的。記得那天她給了老朽一百兩銀子,要求老朽用這幅畫做一盞花燈。老朽這輩子哪里見過這麼多銀子啊,況且畫上的人又美麗無雙,于是就多做了幾盞給她。可是過了很久她也沒有來取。老朽就把燈掛在外面賣。後來,巧的是許將軍打勝仗歸來,他帶著手下輕裝怒馬逛燈市的時候,發現了這花燈,于是死纏爛打問老朽畫上人來歷。老朽哪里知道啊。結果許將軍就把老朽做的那種等全買走了,還命令以後老朽不許再做這種花燈。後來,許將軍帶著畫中人來了,還告訴老朽可以繼續做這種花燈。以後每年他和夫人都會來看。那時我才知道畫中人是許夫人吶。不過,他們一起總共也就來了兩次,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到現在,老朽每年都會習慣地做一些這樣的花燈。」
千芷默默不語,老伯說的許將軍怕就是她爹許萬里了,而這畫中人肯定就是娘親。這里有他們的痕跡,千芷靜靜地抱著一盞燈,想象著她的爹娘。
「讓我安靜一下。」千芷抱著燈,從兩人視線里消失。
「澈公子……」龍墨看到千芷消失不見的背影,焦急道。
「無妨,先讓她靜一靜。」風宇澈輕聲說道。
付過帳,兩人離開燈攤。後面黑暗處一雙惡毒的眼楮幽幽地閃著寒光,令人悚然。
千芷尋到一靜謐的河岸,把花燈放在一旁,默默地坐下來。
原來爹娘來過這里呀。娘長得和自己差不多,那爹呢?他們緣分的開始是不是因為這畫像呢?爹娘,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爺爺和姑姑都對我隱瞞呢?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知道真相的人。
「君……君心!」一個激動得有些顫抖的中年聲音,聲音清朗中帶些沙啞。
「你是?」千芷回頭看著黑暗里的人影問道。
那人影明顯一頓,迅速的離去。
千芷施展靈術疾速追去。
「芷兒……」風宇澈溫潤的聲音拉回千芷,隨即拉著千芷。「怎麼了,跑這麼快?」
「我發現……」看著風宇澈俊朗的臉,千芷不知道怎麼說。她記得,她娘叫月君心。
千芷眼楮再去看那人離去的方向時,那人氣息已經全部消失,唯獨她丟下的花燈,在樹上左右搖曳。
「這里人太多,不能跑太快。」風宇澈看著心不在焉的千芷再次說道。
「好啦。我知道了。」千芷徑自去取燈。
風宇澈無奈地苦笑著,被嫌棄了。在千芷這里,吃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堂堂天下第一公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