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宇澈,你在看什麼呢?」風宇澈高潔無塵博帶廣袖地佇立在船頭,神仙般俊雅的身影在深藍的海水背景里,既出塵又飄逸。千芷有些著迷地喚著他。
「芷兒,你過來看這里。」風宇澈對千芷微笑著,伸出手來。
雖然兩人已經牽過無數次手,但是,每每看到他向自己伸出手,心里還是一陣陣歡心和喜悅。千芷快步過去,笑著握住風宇澈的手,深深地看了風宇澈一眼,然後朝他之前看的地方望去。
藍瑩瑩的水里,一彎小小的白魚,猶如夜幕里的一彎新月。
「誒,它怎麼還跟著我們呢?」千芷記得,剛才是它第一個跳到自己手里的。因為這條小魚十分漂亮,它全身是白色的,嘴和尾巴微微呈現紅色,鰭也是水紅色的,眼楮卻是藍色的。那小白魚在水里歡快地穿來穿去,靈動的宛若水中精靈。
「是不是被我家風宇澈給迷暈了?」千芷看著小白魚笑道。
海里的小白魚似乎听懂了千芷的話,搖頭晃腦地吐了幾個泡泡。
「風宇澈,你看你看,小家伙承認了。」千芷高興地指著那彎搖頭晃腦的白魚,拉著風宇澈的手也不禁抓緊了。
「那麼,也有可能是被我家芷兒吸引住了呢。不如我們把它帶上船來,好好聊一聊。」風宇澈也有趣地說道,當說到我家芷兒時,心動不是一點半點。
「嗯嗯……」千芷飛快跑去船艙,將老賈用來盛飯的盆子注入了一些水端上甲板。那彎魚似乎有感應似的,嗖得一下跳進盆里,將一盆平靜的水擊得粉碎。
「小家伙,從實招來,是不是被我家風宇澈迷惑了?」千芷將盆子端進房里,一放在桌子上就對小白魚嚷嚷。
跟在身後的風宇澈模了模鼻子,自己是芷兒家的,听听都覺得醉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怎麼說都是可以的,任何幼稚行為都是可以原諒的。
見小白魚兒只吐泡泡,千芷決定試試用靈識交談。果然,千芷听到了魚的聲音,可是,那聲音,真的驚呆了千芷。
「芷兒,怎麼了?」風宇澈關懷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千芷。
「它……那個它都幾百歲了。」千芷指著小白魚。
「還有呢?」
「它的聲音很蒼老,我以為……」
「看來我們家芷兒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胡說,我知道它是什麼,不就是巫魚嘛。」
巫魚這種東西風宇澈還真的听說過。這巫魚據說是瀾海國的神物,它在瀾海國建國之初為當時的大祭司九瀾所得,它為九瀾作出許多重大決策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只是後來,養在神壇里的巫魚不斷分離出小巫魚,小小的神壇池子越來越擁擠。神壇使者沒辦法,只是有限度的釋放一部分巫魚,沒想到竟然流落到海里來了。想憑他們的智慧,在海里也是可以好好存活的。只是不知道這只稱自己有幾百歲的巫魚是不是九瀾祭司的那只。
「還有呢?」風宇澈看千芷臉紅撲撲地與魚交談,甚想把她摟入懷里,問問她在說什麼。
「他說我比他主人好看多了,他說我和他有緣分。」
風宇澈臉刷的黑了,感情好這魚當著自己的面**千芷來著。風宇澈端起盆子,向外作勢潑去。千芷急忙抱著風宇澈胳膊︰「不要!不要啊!它還有話說!」
「它要說什麼?」風宇澈淡聲問道。
巫魚不知又說了什麼,千芷把它放回海里,神情也開始淡淡的了。看著風宇澈專注盯著自己的神情,千芷還是忍不住說了︰「它說我們此行風險甚多,遇事頗為不利,必有血光之災。我心想之事必不會完美完成。」還有另外一些話,千芷不忍心說出口,因為千芷不信,即使信了,也要爭取,不是嗎?
「芷兒,沒事。有我在。它說有血光之災便不一定有生命之危,有什麼不利的我給你解決,有什麼災難我給你擋下。」風宇澈把千芷摟在懷里,決定的說道。
「嗯。我們一起扛。」千芷認真說道,努力忘記掉巫魚詛咒般的話語。
吃飯的時候,老賈明顯覺得千芷等人不像之前那般輕松愉快了,好像自從千芷拿出一個飯盆子裝魚後便不開心了。老賈覺得自己人微言輕,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殷勤地打雜。
火蓮果然如風宇澈所說,慢慢適應了。龍墨安靜得像不存在似的,兩個船夫一邊行駛著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千芷下午一直縮在房間里,風宇澈去叫她幾次,皆不肯出來。
夜幕漸漸降臨,像黑色的惡魔張開大嘴,吞噬著天空,大海,海鳥,以及千芷他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