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宇澈拿起刀,走向千芷。他輕輕地在已經麻醉過的千芷的心口劃了一刀,千芷的靈力馬上自行修復,一滴血液都沒有流出。風宇澈沒辦法,再次劃了一刀,加重了力道。可是千芷的身體還是自行修復了。
你以為麻醉了就不痛了麼,自從千芷天眼開了以後,一切凡間的藥物對她都沒有作用了。心愛的人拿著刀,一道道劃著心口,只為給其他人擠出一碗心頭血。千芷不但身體痛,心痛,而且痛入靈魂,痛入骨髓。
風宇澈不明白千芷為什麼一直流淚,只是認為她不願意。他醫術高超,他會治好她的,另外,他知道化血草可以阻止傷口愈合。于是,他溫柔地說︰「許姑娘,不要害怕。我會治好你的,我只是需要一碗血。化血草可以阻止傷口愈合,我給你涂一點,等我取過血後幫你擦去,你再自行修復可好?」
千芷靜靜地看著溫柔風宇澈,待自己勝過一切的風宇澈,疼得顫粟的靈魂讓她開不了口,仿佛一說話,魂魄便散去。
風宇澈被千芷看得不好意思,便不再征求她的意見,于是在千芷心口直接抹上化血草。
他終于如願以償地得到那碗血,可是,他並沒有期待中的欣喜,因為,當他把化血草擦去,千芷的心口繼續流著血,毫無愈合的征兆。無論他用療效多麼好的止血藥,那心口的血還是汩汩而出,絲毫沒有停止的趨勢。
「許姑娘,你自己試著愈合一下。」風宇澈聲音有些驚慌。
「澈,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千芷似乎看到自己的靈魂迫不及待地掙扎著離開軀體,奮力地想逃月兌這一切。
風宇澈抱著千芷流血不斷的尸體,突然流下眼淚︰「芷兒,芷兒……」
「芷兒,你醒醒好嗎?」風宇澈輕聲喚著千芷,又怕自己驚著她。
「芷兒,你醒來好嗎,我不想你一個人這麼悲傷。芷兒,你睜開眼楮看看我,好不好?」
千芷緩緩睜開眼,虛弱地說道︰「澈,你記起我了?」
風宇澈見千芷醒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這麼說,但還是順著她說道︰「是的。我記得你,完全記得你啊,芷兒。」
「可是我這里好痛怎麼辦?」千芷撫著胸口,眼楮含著淚水,仿佛疼痛難忍。
「芷兒,哪里痛?是這里嗎?」風宇澈緊張地看著千芷,手撫上她說疼痛的位置。
千芷看著自己疼痛的位置,發現血液已經消失傷口也已不再,再看看周圍,還是在船上,驚疑了一瞬,便撲在風宇澈懷里大聲哭起來。
「風宇澈,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千芷一邊捶打風宇澈,一邊哭著說道。
「芷兒,你夢見什麼了?」風宇澈任千芷在自己身上又打又鬧,還是溫聲細語地問著千芷。
「千芷剛才醒來,神態還不是完全清醒,見風宇澈還是對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便把夢里的一切斷斷續續說出來,甚至有巫魚的警告。
風宇澈一邊哄著千芷安撫她的情緒,一邊思考著她的夢境。這夢,雖然不是真的,但是未必未來不會出現這種情形。她痛,他會更痛。他愛憐吻著千芷,仿佛怎麼愛她都不夠。
「風宇澈,我的心還是好疼?」千芷抽搭著說道。
「你劃我幾刀好嗎?」風宇澈認真地說道,不知從哪拿來了一把匕首。
「可是劃了你,我心更痛了。」千芷難過地說道。
「芷兒,你知道嗎?看到你疼痛難過,我寧願這些是發生在我身上。」風宇澈看著千芷愛憐地說道。
「我才不要發生你身上呢。」千芷立刻說道,好像想到什麼,她又說道︰「風宇澈,倘若我們真的不能……」
「芷兒,我死你可嫁與他人,你死我絕不多活。」風宇澈看著千芷認真地說道。
「不,你死,我也絕不獨活。」千芷堅定說道。
風宇澈緊緊地將千芷摟在懷里,狠狠地吻著她。天色還早,兩人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