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千芷拿起那枚銀白色的戒指,仔細地看了看。戒指整體上看起來十分古老,上面有著繁復的花紋,細看的話可以看出一只狐狸和兔子在花間嬉戲的場景,整體看起來精致非常,放在手心沉甸甸的的。千芷探測一番,上面還留有許妃的那如水的氣息。
「姑姑說她等不到你回來了。這是古越國的聖門之鑰,現在交由給你保管。」千雪似乎想起什麼,含淚說道。
「姐姐,秋菊宴會上究竟發生什麼了?姑姑她還說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千芷現在只覺焦躁無比,心里的痛悶無處發泄。只要想到許妃,她覺得自己腦袋就開始轟鳴,這種難以名狀的折磨讓她想殺人。
「芷兒……」千雪被千芷身上的殺氣下了一跳,禁不住拉著她的手安撫。
「姐姐,我沒事。」千芷收斂心神,安撫著疲憊的千雪。
看千芷如此快速地掩飾自己的情緒,千雪嘆了口氣,將千芷走後發生的事和許妃的事細細說與千芷。
不知道怎麼的,近一個月來,或許,確切地說是千芷那日離開後,皇上慢慢疏遠老丞相和許妃,連一向喜愛至極的許千祥從邊疆回來了都不曾召見。而對柳相,除了將秋考的選拔人才的權力給了他,還將老臣相這邊空掉的許多空缺讓他的人填上。老臣相氣急,不但將許千祥召了回來,還一反常態,和皇帝硬踫硬地要求保留門生邱唐,否則告老辭官。皇帝很是無奈,答應放了邱唐,但對老臣相越發疏遠。
後宮里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使前朝動蕩不安。不知怎麼的,宮里傳出一條消息,許妃霸**多年卻未有子嗣,是因為其身患隱疾。慢慢地又傳出許妃失**,因為皇帝查出許妃會妖邪之術,多年的**愛只是受她迷惑。後來,更有甚者傳出,許妃是狐妖所化,是老臣相進貢給皇帝以博得權力地位穩定的籌碼。
許妃身居宮內,本不懼這些謠傳,她只當這是宮內某些人爭風吃醋的手段,而她,對這些手段是十分不屑的。對于皇帝,她也十分信任他,她相信他慢慢會給自己一個交代的。可是,數日過去了,流言蜚語滋長日盛,卻不見皇帝的蹤影。身在朝廷一向得心應手的老臣相也舉步維艱,他不得不進宮親自詢問情況,多日未見皇帝的許妃只是沉默不語。
從皇宮回來的老臣相非但沒有因為見了許妃而壓力減輕,反而病倒了。然後朝野傳出,老臣相在宮內被妖邪侵害,已經命不久矣。
從邊疆回來的許千祥一邊憂心于老臣相的現狀,一邊急于求見皇上。一日,宮內終于傳出聖旨,召許千祥入宮。從小在邊疆長大盛行耿直的許千祥想也沒想,就快馬奔入皇宮。後來,宮內傳出許千祥強迫了華薇公主,犯了猥褻皇家子嗣藐視天家的殺頭之罪。
老臣相臥**听此消息,吐出一口血便昏睡不醒,醒來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許妃听聞皇帝要處死許千祥,立刻以死要挾,直到許千祥現在還關在大牢里。
幾日前,太子景天棋進獻一盆獨一無二的雙子菊,皇帝龍顏大悅,決定在龍翔宮舉行賞菊宴。他勒令所有官員必須參加,否則殺無赦。
老臣相舉止失常,如此進宮根本不可能。千雪不得不代替他進宮,許妃怕千雪有不測,也出席了宴會。大家沒想到的是,這次秋菊宴根本就是針對許妃設下的。
從許妃出現在宴會的一霎那,各種非議紛紛而起。從一開始小聲議論到最後大聲叫罵︰「禍水!妖精!妖精……」
皇帝好像沒听到一般,摟著他近日來**愛的桃美人嘻嘻哈哈。
許妃很少出棲柔宮,她雖知有謠言卻不知道謠言如此囂張,更不知道皇帝竟然縱容這些人如此侮辱她。許妃拉著千雪的手,忍住眼中的淚意,輕聲說道︰「雪兒,我們走吧。」
哪知此時柳妃卻抬頭說道︰「想制止謠言,要用行動來證明。今兒本宮請來一位法師,她煉制出一種藥物,此藥物常人喝了無事,妖物喝了會現出原形。如果心兒妹妹願意為自己澄清,此時倒是個好時機,所有的大臣和宮妃都在,到時心兒妹妹就不必擔心這流言蜚語了。」
「謝謝柳姐姐好意。心兒自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勞煩皇後娘娘好意了。」許妃蹙眉,淡然拒絕道。那個侍衛不知道端的什麼東西,讓她莫名心慌,無論如何,都不可中了柳妃詭計。
「哦?心兒妹妹莫非是怕了?」柳妃挑釁地看著許妃。眾人也沉默著看著這天辰身份尊貴的兩個女人。
還沒等許妃開口,皇帝懶懶發話道︰「既然如此就試試吧。」
許妃驚訝回首,研究似地看著皇帝的雙眼,說道︰「皇上也不相信臣妾?想讓臣妾試試?」
「呵呵,即使朕信任你,但是臣下等不信任怎麼辦?所以,朕建議你試一試,不要讓這流言漫天飛了,皇家需要臉面。」皇帝一邊喂著桃美人,一邊好心地為許妃建議道。
許妃似乎听不懂皇帝的話,她怔了半晌,自言自語道︰「佑郎不相信我了。佑郎覺得我丟臉了,我是不是真的該證明自己呢?可是證明過後又怎樣,我的心都碎了。」
許妃思索一會兒,端起侍衛手中那碗令她戰粟的紅色漿液對皇帝認真說道︰「佑郎,希望你不會後悔。」
「朕不會後悔。」皇帝嬉笑道。
許妃端起碗一飲而盡,然後拉著許千雪當著眾人的面,面無表情地返回棲柔宮。
宴會還在繼續,許妃在棲柔宮折騰了**,直到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