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進了包廂,桌上早已擺滿了菜肴,也已經坐好了很多人。何園見她們進去,看到三個自己不認識的陌生男子,一驚,隨即恢復正常。走到她們面前,「佩佩,你們來了啊。」
「嗯,哦,這是依依的朋友,他們剛好在附近一起過來了。」
何園點點頭。
「這是陸奇杉,鄧禹和鄧。」程依依介紹。
「不好意思我們不請自來,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不知道送什麼,就送點實際一點的。」陸奇杉將手中的酒遞給他。
接過禮物,何園趕緊招呼他們坐下。不是韓佩佩的朋友就好。
一路上程依依已經將他和韓佩佩的恩怨情仇解釋了一番。原來何園原是韓佩佩和程依依大一時候在學上會的領導,比他們大一級,那時候一直追著程依依跑,後來又對韓佩佩情有獨鐘。據說是因為每次都通過韓佩佩聯系程依依,這麼一來二去和程依依沒啥事了居然喜歡上了韓佩佩了。表白了N次都被拒絕。何園原來是學校里臭名遠揚的公子,仗著自己幾分長相和不錯的家境到處招蜂引蝶。而佩佩覺得這樣的男人不靠譜,不相信他會洗心革面,斷然拒絕,甚至被他搞的煩不勝煩,最後大二毅然退出學生會,減少與他的見面機會。但是何園還是找各種理由約她見面。
大家坐下,何園想和韓佩佩坐在一起,誰知道韓佩佩突然拉過鄧禹,「親愛的,我們坐這吧。」
「哈?」鄧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還紳士地拉開椅子,好一個親愛的。何園幾乎能听到自己牙齒的咯咯聲。
席間,韓佩佩不停地給鄧禹夾菜,而鄧禹也很順從地扮演著一個男朋友的樣子,好一副「婦唱夫隨」的美麗景象。
依依拉了拉佩佩的衣角︰「佩佩,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跟鄧禹搞一塊去了。」
「假的。」
「假的?哦,我懂了。」
倆人相視一笑,完全忽略了今天的主角何園一臉的猙獰。
陸奇杉看了看鄧禹,一臉「你演的真好」的表情,默默地比了個贊。只有鄧還是雲里霧里,「哥,我啥時候多了個嫂子?你怎麼沒跟我說?」
「回去跟你說。」
期間何園過來敬酒。
「生日快樂!」大家舉起酒杯,何園一飲而盡。臉上雖然有笑容,但是很勉強。尤其看向韓佩佩的眼神,那是絕望。只是依依是這麼覺得。
稍後,蛋糕送上。唱完生日快樂歌,大家開始起哄,開始玩起來。圖蛋糕,玩游戲,喝酒。
吃完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我在邊上KTV訂了個包廂,大家跟我一起去吧。」何園打算招呼大家繼續狂歡。
「好好好,走!」
「佩佩,一起吧。」何園走過了,走到她們面前。
想說不,卻听見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好啊,反正我們也很久沒去了。」
抬頭,是鄧禹的聲音。
「走吧。」轉身,何園先出去。
依依撇撇嘴,看了眼陸奇杉,「走吧。」
陸奇杉點點頭。
KTV就在餐廳的附近,十幾個人浩浩蕩蕩走進KTV。
走進包間,大家坐下,水果,飲料,酒和各種食物陸續端上。大家開始點歌。
何園作為主角,唱了第一首,手里拿著一瓶啤酒,唱的不怎樣,歌聲里透著失望。程依依知道,他懂這種感覺。兩年前,她喜歡的他牽著另一個女生的手跟她說「生日快樂」,所以現在她能明白這種感覺,那種可以稱之為絕望的心情。回想起那段日子,有些難過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奇杉見程依依坐著不動,想讓她去點歌,「依依,你也唱一個唄。」
「不要了,今天不是我主角,我听听就好了。」
「陸奇杉,你別讓她唱,她是麥霸,唱了就停不下來。」于潔兒說。
「看不出來啊。」鄧禹笑著說,「那唱的肯定不錯,唱幾首听听吧。」
話筒傳到依依手里,剛好是範瑋琪的「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她叫了佩佩一起唱。
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
誰知道後來關系那麼密切
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
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
你拖我離開一場愛的風雪
我背你逃出一次夢的斷裂
遇見一個人然後生命全改變
原來不是戀愛才有的情節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相信
朋友比**還死心塌地
就算我忙戀愛
把你冷凍結冰
你也不會恨我
只是罵我幾句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確定
朋友比**更懂得傾听
我的弦外之音
我的有口無心
我離不開Darling更離不開你
你拖我離開一場愛的風雪
我背你逃出一次夢的斷裂
遇見一個人然後生命全改變
原來不是戀愛才有的情節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相信
朋友比**還死心塌地
就算我忙戀愛
把你冷凍結冰
你也不會恨我
只是罵我幾句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確定
朋友比**更懂得傾听
我的弦外之音
我的有口無心
我離不開Darling更離不開你
你了解我所有得意的東西
才常潑我冷水怕我忘形
你知道我所有丟臉的事情
卻為我的美好形象保密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相信
朋友比**還死心塌地
就算我忙戀愛
把你冷凍結冰
你也不會恨我
只是罵我幾句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確定
朋友比**更懂得傾听
我的弦外之音
我的有口無心
我離不開Darling更離不開你
整個包間靜靜的。
唱完,陸奇杉看著依依︰「哇,真的不錯。」
「Thankyou!哈哈!」將話筒交給陸奇杉,「你也唱一個。」
「這個……算了吧,我不太會。」陸奇杉尷尬地拒絕。
「哎呀,你還害羞啊。沒事啦,你就唱一首嘛!」
吼吼,這是在撒嬌嗎?鄧禹和鄧看在眼里,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老大,撐住啊!
陸奇杉還想再說些什麼,此時何園很適合地開口︰「下面這首歌是我想送給你的。」大家都知道這個你是誰,韓佩佩卻低著頭喝酒吃東西假裝沒听見。
是張信哲的「做你的男人」。
听完,佩佩眼角有微微的淚光,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感動歸感動,不愛就是不愛,不能因為感動而在一起。依依抱著佩佩的肩膀,沒有說話。
鄧禹看著這樣的韓佩佩,拉了她的手走出包間。
「感動?」鄧禹偏頭看著她。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感動不是愛。」她擦掉眼角的淚。
「嗯。」倆人靜靜地,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站著。
就在鄧禹以為她就要這麼站下去的時候,韓佩佩突然開口,「能陪我走走嗎?」
「好。」
給依依發了信息,倆人就先離開了。
看了信息,「佩佩說他們先走了。」附在陸奇杉的耳邊說道。
「好的。」
「我們唱一首吧。」
他們合唱了一首「不得不愛」,原來陸奇杉唱的真的不怎麼樣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窩心。她將他歸于他的溫柔和深情。
之後程依依真的開啟了她的麥霸模式。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何園明顯已經喝醉了,最後被大家扛了回去。
鄧送了有點喝多了的于潔兒和許碧回去,依依卻意外地說︰「我今天不想回去。」說話的時候已經明顯的沙啞,看來今天唱多了。
陸奇杉微微一怔,「好啊,不回去不怕我吃了你啊?」
「你不會。」依依堅定地說。「咱是朋友不是嗎?」
她沖他笑,寒風吹起她的頭發。
「好吧。那你想去哪?」朋友?他在心里冷笑。
「幫我開間房吧。」
「呃?大小姐,你會不會對我太放心了?」陸奇杉抱胸,臉上略過一絲驚訝,隨後笑著。
「呵呵,我又沒說跟你一個房間睡覺。」
「好吧,你在這等著,我去開車。」
十分鐘後,車停在一家五星級飯店門口。將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倆人進入酒店大堂,一看見大老板大駕光臨,前台的美女立刻起身︰「老板!」
「嗯,給我這位朋友開間房。」
「好的。」
很快辦理好入住手續。進門,月兌下外套,把包包扔在一邊,整個人陷進沙發里。
「你怎麼了?」陸奇杉到了杯水,遞給她。
沒接。將自己的頭埋在兩腿之間。
陸奇杉將水放在一邊的茶幾,坐在茶幾上看著她。「有心事?」
半晌,依依抬頭。
「我其實很理解今天何園的心情。看到他看佩佩的眼神,我就想到了我自己。」很多人說暗戀是最幸福的,但也是最痛苦的。
「有一個我很喜歡很喜歡的男生,那時候第一眼見到他我就知道自己喜歡上他了,後來我們成了朋友,我喜歡了他5年,沒有告訴他,直到他說,他有喜歡的女生了,那時候我還抱著一線希望,他也許也是喜歡我的。直到那天,我生日,他把她帶到我面前,跟我說‘生日快樂’。後來,我就到了遠離他的城市,也許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剛剛看到何園唱歌的樣子,突然想起來,不過,那就是一段沒有來得及開始就結束的青春期懵懂吧。兩年了,我沒有跟他聯系,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想起。」
她默默地說著,他默默地听著。如果有時光機,真想看一看那時的她,那個深深喜歡著一個人的她。
拍拍她的肩,想起一句話,月兌口而出︰「初戀就是一點點笨拙外加一點點好奇。」點點頭。
「你現在,還喜歡他嗎?」雖然不想問,但是,真的很想知道。
靜默。
「不知道,回家的時候會見到他,只是他身邊的女朋友一個接一個,看見的時候,心有些疼。」
又是一陣寂靜。
「沒事,緬懷一下。青春不就是用來緬懷的嗎?」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點點頭。
過了不知道多久,覺得自己的腿都麻了,想起身,可是腳上沒有知覺,一倒,倒進一個溫柔的懷里。抬頭,對視。
尷尬地掙月兌,「謝謝。」
他微微一笑,「沒事。你腳麻了。」
低頭,沒說話。
「去洗一下,休息吧。我就在外面睡。」
「謝謝。」
洗漱之後,躺在**上,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走到客廳,茶幾上放在一些吃的,和一張字條︰醒了先吃東西,休息一下,我一會就回來。
心里一暖,這樣的朋友,真好。
吃完早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想回學校。陸奇杉進門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了,看到他,微微一笑。
「餓了嗎?」坐在她身邊。
「還好,睡到十點才起。」
「嗯。那你收拾一下,我們先去吃午飯,你不餓我有點餓。」
「好。」
穿好衣服,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大門。
吃了飯,程依依想回學校,陸奇杉送到大門口,想停下,想想離宿舍還那麼遠,自己下車跟門衛說了幾句話,隨後上車,「我送你到宿舍門口吧。」
沒有拒絕,也好,反正已經送到這了。
下車,說了再見,轉身。
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轉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