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昊飛身撲下河岸,剝下外衣迫不及待地跳進河中。久違的碧水讓他心情暢快,興奮地在水里遨游嬉戲著。腳邊一動,他知道有大魚,急忙潛入水中,果然看見一條大青魚正搖尾慢游。悄悄地潛過去正準備抓時,忽然听見一聲巨響,像是有人落水了。他急忙浮回水面向吊橋上看去。只見原來的一行人一個沒少,水面也十分平靜,才放下心。以為只是幻听,抓抓頭也不理會,重新潛回水底。
剛才那尾大青魚竟然還沒走遠,他一陣欣喜,悄悄追隨過去。正要撲上去時,前方水底仿佛一晃,隱約出現了一個白色人影。他嚇了一大跳,心下一寒︰不會這麼邪門,撞到不干淨的東西吧?雖然一向把鬼神傳說當笑話,但事出突然,他心中還是發虛,不多考慮,急忙轉身逃開,快速游回岸邊大口喘氣。
抬頭看看橋上,楊伯一行人已經走到對岸,往山上去了。他拍拍胸口,略略冷靜下來。腦中驀地一閃︰等等,方才那一聲落水聲……莫非,是有人想不開?
他怔了怔,那個人影,隔得雖遠,但也真切。而且還在往水底下沉,卻不是剛剛落水的征兆?若真是如此,再不救就救不活了。他一凜,咬咬牙,躍回水中飛速游回發現人影的地方。那抹白色在清澈的水底很是顯眼。游近看時,那手腳似乎還沒有僵硬。他不再懷疑,一把扯住那人,迅速向水面浮去。
出得水來,他看了看那人,赫然竟是一個女子。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四肢雖然未僵,但觸手一片冰涼。急忙將她拖上岸,也顧不得禮數什麼的,抱起她放在膝上,在她肚子上頂了幾下。很快,她張口吐出了好幾口水來。
又重復幾下,估計她月復中的水吐得差不多了,他又將她翻轉平放在草地上。等了等,不見她醒轉,忙掀起她眼皮看了看,又伸手在她頸間觸模脈搏。雖然眼未翻白,但脈搏已是若有似無。
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他略一遲疑,伸出手在她胸口按壓推拿,又俯首對上她的口為她渡氣。如此重復了許久,終于,她恢復了微弱的呼吸。
他松了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又等了片刻,見她雙目依然緊閉,沒有醒轉的跡象,忙把她扶坐而起,手按在她背心,用自己的真氣在她幾處重要穴位上推拿。過了許久,終于感覺到她輕輕動了一動。他急忙扶過她,只見她慢慢睜了睜眼楮。急忙問道︰
「姑娘,你怎樣?」
她努力將眼楮睜開,弱弱地看了看他,開口軟軟說道︰
「拜托你們……下次……拍戲……一定要記得……清場……」
說完兩眼一閉,又昏了過去。
軒轅昊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她說什麼。見她又暈了,忙抓起她的手腕探了探脈搏。還好,雖然很弱,但也已經正常了。又叫了幾聲,再輸真氣推拿,掐人中,拍臉,甚至急得扇了她一巴掌,也不見她再醒來。
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她,還來不及問她家在哪里,為什麼尋短見,她又昏倒了。如何是好?丟在這里?卻怎麼忍心。不丟吧,難道帶回莊去?可……說不出怎樣,總覺得帶個陌生女子回莊,一定不是件好事。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除了靜靜流淌的河水,再無其他動靜。就連風仿佛都靜止了。她到底是從哪里跳下來的?怎麼方才絲毫沒有注意到周遭有人?不經意間看見方才救起她的水域中漂浮著一個黑色的大包,他不假思索跳下去,把包撈了起來。
扯了根青草咬在嘴里,他對著怪異的黑色背包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怎麼打開。最後只好抓抓頭,艱難地做出一個決定。無論如何,先把她帶回山莊,等她醒了再說吧。
長嘆一聲,他起身走回她身邊,伸手要抱起她時,卻怔住了。
方才因為急著救她,根本沒仔細留意她。此刻看清她的全貌,眼都直了。這是怎樣一個妖女啊!只見她身上穿了一件奇怪的白色開襟上衣,袖子奇短,露著兩只玉藕般的手臂。許是被水沖刷的緣故,外衣完全敞開了,清削的鎖骨和大片肌膚呈現出來。里面穿的似乎是肚兜,奇怪的是這件肚兜竟然是全黑色的,上面沒有半分繡花裝飾,因為濕水的緣故緊緊貼在她身上,將她的身體曲線包得渾圓曼妙。
看到此他覺得腦中一熱,忙把視線移開,落到她那奇怪的褲子上。從未見過這樣的褲子,樣式奇特,面料更是見所未見。他不由地伸手模了模,觸手軟滑,卻又很厚實。他在外游歷三年,就連開放的西域都呆過一段時間,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服飾。下一瞬,他又被她腳上那雙奇異的鞋子吸引住。好大的鞋!山莊里丫頭們都沒有纏腳,腳都算是大號的了。但她這鞋,拋開怪異不說,比莊里最大腳的丫頭的繡鞋還大上一圈。他好奇地伸出自己的腳與她的鞋比對,好家伙,都快有自己的那麼長了。
他好奇心頓起,瞧她縴縴瘦瘦的模樣,腳會有這麼長麼?抵不住好奇的驅使,他月兌下她的鞋子。這一次他不再對她腳上那雙緊貼縴足的白襪好奇,直接褪下,露出那白生生的腳丫。雖然十分縴長,但與那雙怪鞋相比,卻明顯不是同一層次。他看著眼前雪白的腳丫子有些發怔。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女子的腳是這般好看。白女敕女敕的肌膚下,偶爾分布著幾絲細細的青色血管,玲瓏晶瑩。五個縴長而細致的腳趾緊緊靠在一起,一個挨著一個錯落有致的排著,形成一個優美的弧線。他呆呆看了許久也無法回過神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早已超越了一切禮數。
河面拂來一抹輕風,讓全身濕透的他身上一涼。他猛然清醒,慌忙像觸電般將她的腳松開。他在做什麼?拿著一個陌生女子的腳發呆!讓人看見簡直就是糟天下之大糕!他「一世英名」盡毀不說,興許還得背上為她的清白負責的包袱。他心虛地向四周掃了一眼。好在四下無人,只要他不說,沒人會知道。對,一定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他甩甩頭,急忙幫她將襪子套好,又將鞋子穿起來!視線又要被她胸口的曲線吸引,他呆了呆,急忙拾起他下水前月兌下的外衫,將她的身子覆住。這個妖異的女子!她的怪異甚至讓他忽略了她蒼白清秀的容顏。
將她橫抱而起,上坡疾向吊橋奔去。他實在不敢想像,把這樣一個女子帶回山莊,會引來怎樣的軒然大波。但不管怎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天爺,你得看在我做好事的份上,保佑我英名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