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桃之妖妖 第八十九章 路遇怪人

作者 ︰ 燕青衣

連紫應沿著官道迤邐而行。道上雖然間或會有些行人車馬,但各人行色匆匆,根本沒有與之交會的可能。更重要的,是沒有哪個與想象中的奇人異士面貌相符的。慢慢地,她心下漸生失望之感,腳步也越來越沉重。

太陽越來越烈,慢慢地升到半空。肚子開始咕咕叫個不停,眼冒金星,咽喉干得像被火烤過一般。連紫應忽然意識到自己太心急,江湖經驗實在太淺了。在彩桐縣的時候,她該先到城里買些干糧食水才上路的。畢竟不知道去到下一個縣城還有多遠,路上會不會有吃飯歇息的地方。就算有,她全身值錢的就是那支金釵,卻沒有換成銀兩,怎麼能夠付賬?此刻,身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時已近中午,路上連車馬都極少了。心下不禁焦躁起來。

她蹙起眉,看見官道旁有一片柳樹林,急忙走進林里乘涼歇息,思量下一步的計劃。拭著汗,看著隨風搖擺的柳樹,她心下一動。有柳樹的地方,會有水才對。忙轉頭四顧,憑感覺向林子深處走去。

走了沒多久,一陣清涼的風撲面而來。她一喜,加緊向前,穿過柳林,一條清澈的小河頓時出現在眼前。

感謝老天爺!她驚喜地跑到河邊,掬起一捧水澆在臉上。清涼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長嘆了一聲。河水清澈見底,水草輕搖,小魚游動。腦海里驀地閃出那次以為水下有時空隧道而跳下水,被水草纏了腳,險些淹死的情形。幸好軒轅昊及時出現,給了她一口氣,救了她……

想到他,心下又涌起一股酸楚。莫名其妙,與他有了那麼多的交集。不知不覺間已然喜歡他入骨,卻不得不斬斷這條情絲。誰叫她經歷著這樣天文夜譚的事,就像老天爺玩弄的一顆棋子。有時候,她也會有種沖動。索性不理太多,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好了。可稍一轉念,這點小小的沖動就會被撲滅。你確定,你能承受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

煩!

她甩甩頭,猛將臉整個埋進水中,讓清涼的窒息感逼走所有雜念。順便痛快喝了幾口水。

「咦,那里怎麼趴著個人?不會死了吧?」

正憋著一口氣堅持著,忽聞不明方位傳來說話聲。

連紫應急忙掙扎起來,把臉從水里解月兌。深吸口氣,下意識向身後望去。但,身後並沒有人。正奇怪,正對面方位又傳來說話聲︰

「原來沒死。咦,還是個女的。」

她一驚,猛轉過頭。只見小河對岸並排著三騎馬。原來這條小河是從一大片平原中間流過,將平原分成兩邊。這邊是官道柳林,那邊卻是大片種滿莊稼的田地,連綿不絕。田間地頭小路上,偶爾生長著獨樹一幟的老樹,枝繁葉茂地,使得遠處丘陵地貌的山頭忽隱忽現。平地上零落地分布著一些人家,屋前屋後或竹籬圍蔽,或綠樹掩映。有些人家門前還有小溪流過,溪上架著簡易的木板小橋。即便是離得遠,仿佛也能听見那小溪淙淙流動的水聲。

連紫應只看了那三騎馬一眼,即刻被他們身後這片土地吸引了目光。這安靜詳和,美麗得不可方物的鄉間景象,除了在古代詩人的詩句里,何曾真實地在現實世界里出現過?如今卻是活生生地呈現在她面前,她除了驚嘆,艷羨,震撼,能做的,只有呆呆看著,無法回神。

「爺,這女的一直盯著咱們看什麼?」

對岸三騎眼見連紫應站起身後,直直盯著他們這邊,半晌也沒有換過視線,其中一人忍耐不住,朝為首那人問了一句。

那人臉上戴著一張獸皮面具,遮住半個臉,留出兩個眼楮與鼻子下方半截並不遮擋。他薄唇微提,輕哼一聲,冷笑道︰

「你想多了,人家看的不是咱們。」

她的視線,明顯不在他們身上。他掃了她一眼,獸皮下精銳的目光驟然一亮。這女子長得倒是特別,從未見過一個女子這般濃眉大眼,看起來卻又清秀異常。他躍下馬,抖了抖身上的披風,走到河邊蹲,在河水中洗了洗手,順勢更放肆地打量她。

連紫應看景看得入迷,忽然間發覺有兩道銳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臉上縈繞不去,稍稍一怔,回目向那目光來源處看去。

第一眼看到那張粗獷的獸皮面具,她微然一驚。但很快,就被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引去了視線。這人的目光好放肆,有種刀一般的銳利感!

她下意識眯起眼,目送冷光,打量了他一番。除了目光精銳外,那薄若利刃的雙唇也散發著懾人的氣勢。一身黑衣加黑斗篷,腳上黑皮靴,配上那糝人的獸皮面具,處處透露著他肯定不是一般人的訊息。

連紫應心下一突,驀地想起,自己現在是在江湖之中。都說江湖險惡,對方底細難知,可不能再像在軒轅山莊時那樣任性妄為,否則隨時會遭來橫禍。這個人看起來很不簡單,還是少惹為妙。

于是把目光一收,俯身把手里的帕子在水中洗了洗,起身便離開。

那獸皮面具人見她竟然對自己這個凡人一見無不變色的造型毫無懼色,不禁大感意外。眼見她一臉淡然地垂下頭去洗手帕,就像看見一個最常見的路人。隨後轉身竟然要走,更是驚訝。不假思索便朝她喊道︰

「喂,婆娘!」

連紫應吃了一驚,暗暗回頭瞥了一眼。見他站在水邊,正面對著自己。左右無人,那聲呼喊應該叫的是她沒錯。心下暗罵了一聲好沒禮貌,又想這條河至少寬達十米,又沒有船,我不理你,你還能隔空打我麼。于是不理會,繼續離開。

「臭婆娘,你耳聾了?給我站住!」

見她竟毫不理會自己,他暴跳如雷,怒吼一聲。

連紫應嚇得腳一軟,下意識撒腳就跑了起來。惹你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你跑什麼?」

他瞪眼看著她倉皇的身影,原來她不怕自己都只是強作鎮定而已?

雙眼微捫,他忽然自馬背上扯下一個水囊,往河中一丟,驀地飛身而起。腳在水囊上輕輕一點,借力又是一躍,輕飄飄地落到了連紫應所在的岸邊。

連紫應只跑了幾步,忽聞身後一陣布篷鼓風之聲,正要回頭,只覺眼前一晃,一條黑影自身旁一閃而過。她吃驚地瞪大眼楮,還未反應過來,「呯」地一下,直直撞在一堵黑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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