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月從老遠就听見了柴房里菱煙的怒罵聲和呵斥聲,那字里行間的詛咒的話語這讓人心生寒意。
「我奉勸你,莫要再鬧了,如今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卻豈能放過你?」
門外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靴子踩在厚重的積雪上,吱呀的作響。門被人重重推開,浣月身上夾雜著寒冷的濕氣向她撲面而來。
浣月的臉上皆是嘲諷之意,大聲的笑了起來,眼里卻瞧不見半絲的喜悅,「果真是世事無常,這往日威風凜凜的菱煙夫人亦有今日。」
「你何必這樣羞辱我,等王爺回來,又豈會饒過你。不過是一只男人的鞋罷了,這樣拙劣的栽贓王爺豈會瞧不出。」
浣月搖了搖頭,「你實在是小瞧了我,你屋里的丫鬟燕雲已不打自招,只說自打王爺離開後,便時常听見你屋里有男人的聲音。」
菱煙臉色煞白,凍得發紫的嘴唇,被咬的沁出血來。
「她究竟收了你多少好處,竟這樣的栽贓陷害。倒是難為她了,昔日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搖尾乞憐的樣子。」
浣月直勾勾的盯著她有些惶恐的眼楮,接著說道︰「她已坦誠,你時常說出些惡毒的話來詛咒王妃,只怕王妃的毒亦是你下的罷。明日我便將此事稟告給太妃,等候太妃發落……」
菱煙知道他們算準了要自己的命,此事王爺亦不在府上,如今若要自己的命,卻是如同碾死一只螻蟻一般。
「你放心,我保證不會要了你的命,你的命將來我還有用處。若是真的要你的命,我只要稟告王爺,你昔日在皇宮,在梅妃的湯藥里下毒,便是有多少條命都沒有了。」
菱煙眼楮里的惶恐再也掩蓋不住,聲音卻止不住的顫抖,「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不僅我知道,昔日太妃亦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叫人揭發你罷……宮里可是沒有秘密的……」
菱煙的眼淚滿是疑惑和不解,只搖頭道︰「你莫要唬我,若是太妃知道我要害王爺摯愛之人,她豈會放過我?」
「傻子,你家主子是皇妃,卻讓王爺鐘情,太妃豈能容得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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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回到屋子里,人卻愈發的懈怠起來,只覺得那暖流撲面而來,人卻愈發的泛起困來了。
她抱著湯婆子在**榻上,耳里只听見清兒在一旁道︰「王妃若是累了,便歇息一會罷。外面天氣這樣冷,把人都能凍成冰棍子,浣月姑姑還非要攙著你出去。」
自從綠萼眼瞎了之後,清兒便是愈加的奉承巴結,浣月在時,她還收斂幾分,只要浣月不在,便愈發的猖獗起來。
她自從瞧見菱煙被關了起來,只恨自己沒有好好的抓住綠萼。
「王妃,那菱煙處處諷刺您身份低微,只不配做王妃,您此時定要好好的煞煞她的銳氣。」
綠萼直听她的話,心里卻愈發的煩躁,只不願再與她多做糾纏,亦不想听信她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