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凝在現代時學過一些民族舞,所以現在只能靠跳舞來謀生了。慕家那邊肯定是回不去了吧,希望二姐一切安好。
慕煙凝輕輕推開舞坊的門,為什麼她感覺一陣陰風襲來,這種感覺好像,好像一個人在家里看鬼片。也許舞坊的人出去練舞了,舞蹈一定要有靈感才能跳得好。慕煙凝自己安慰自己,可這個理由貌似連她自己也說服不了誒。
「你又來干什麼?」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嚇得慕煙凝連連後退,仿佛下一秒就會出現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貞子。
慕煙凝聲音有些顫抖,「你是誰?」慕煙凝環然四顧,偌大的舞坊里空蕩蕩的,貞子們現在不是應該從地下鑽出來腳不沾地四處飄來飄去嗎?難道她們都改走低調路線了?還有貞子為什麼要說又,她的聲音好熟悉啊。一大堆問號從慕煙凝腦子里冒出來。
「是我,離汐閣的寧魚。」寧魚除了談到錢時會話多一點,其余時還是很惜字如金的。「不知這位姑娘到唐樂舞坊有何事?」
慕煙凝看著寧魚從二樓優雅地走下,心生疑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寧魚掩面輕笑,「因為這里是我的店,不止這兒,整條街都是我的。」慕煙凝頭很暈,這條看不見盡頭而且繁華異常的街居然是寧魚的。她心里衍生出這麼一個畫面,寧魚化身大灰狼,而她變成了一口大鍋里的小小羊羔,這是羊入虎口啊。
「那個,那個我是來看看你們這兒招不招教舞的人。」慕煙凝說這句話說得極其艱難,如果以後在這里的話,寧魚會不會壓榨她呀,想想都覺得可怕。
「跳舞的舞伶不僅舞要跳的好,容貌也還要說得過去,授舞的人也要如此。」寧魚繞著慕煙凝轉了一圈又一圈,她搖了搖頭,「我還是那句話,你身段不錯,就是容貌差點。」
慕煙凝淺淺地笑笑,謀生好不容易還是要暴露容貌,「請您給我一盆水。」寧魚的辦事效率絕對高,很快水就來了。慕煙凝把臉浸在水里,不知道這容貌會不會被人誤當為妖孽呢?待到把臉上的藥膏洗盡,慕煙凝感到渾身都輕快了不少,她的那張絕美的臉不加掩飾地就這麼暴露在空氣里。寧魚也生得很標致,不過與慕煙凝相比,她深深地感到了自卑。不過寧魚更多的是懊悔,那樣的絕色,就算給她一萬兩她也絕不會讓慕煙凝贖身。
寧魚看著看著慕煙凝就漸漸地沉迷了,好久之後才緩了回來,微微輕咳道︰「姑娘容貌確實很美,不知舞蹈——」話未說完,慕煙凝便輕盈地把長袖拋出,眸華婉轉,神色淒清,恍如幽幽明月,高貴而疏離。
一舞終了,寧魚仍意猶未盡,「姑娘,不知這舞叫什麼。」
慕煙凝抬頭,「這支舞叫冷月。」
「姑娘舞跳得如此之好,我不留下你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敢問姑娘芳名?」寧魚心里狂喜,她還在擔心十幾天以後的三國君主的國宴呢,這下好了。不過今年是新皇上任,要在國家里選秀女入宮,國宴和選秀女的日子撞到一起了。
慕煙凝傾城一笑,「慕煙凝。」
寧魚又被慕煙凝的笑容迷住了,她是妖孽,十足的妖孽啊!此女會惑亂眾生啊,她留她下來到底對不對啊。
慕煙凝慢吞吞地踱到布店,跳舞為什麼還要挑衣服?而且衣服還不是給她的,是挑給其他舞伶的。寧魚一大清早就把慕煙凝趕出去選布,說什麼國宴馬上就到了,得先把舞伶的衣服準備好。真是的,國宴和衣服有什麼關系???
這次寧魚要慕煙凝挑冷月的舞服,冷月的服裝可不是好挑的。姑且不論月白色的錦緞到哪里去找,就是發簪也難找啊,要的是嵌著白色夜明珠的簪子,夜明珠都找不到,談什麼白色的呀。
微風吹過,吹得人涼涼爽爽,慕煙凝剛想好好享受一下這夏天難得的涼風,可臉上的面紗卻使她欲哭無淚,面紗這種東西戴久了會使人呼吸不暢,可她的藥膏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