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覺得咱們莊總一表人才？」
說話的是剛才跟莊承堯一起聊天的老板，梁喬認識，以前來過幾次她的包廂。
「小梁啊，我坐下跟我們一塊吃飯，憑咱們的交情，今晚上一定給你多開幾瓶好酒。」
梁喬礙于工作，不敢大力掙扎，眼角瞟向旁邊的莊承堯，他還在抽煙，青白的煙霧里，耷著眼皮，對身邊的拉扯熟視無睹，握著她手腕的力道更重，她心下不安，臉上卻強撐著微笑︰「李總，你喝多了。」
「做甚麼扭扭捏捏？做你們這行的，不都陪吃陪喝嗎？」李總忽然揚高的聲量吸引了飯桌上其他人。
梁喬覺得現在的自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大耳瓜子。但她，只能克制情緒︰「李總，我去給您泡杯茶。」
「喝什麼茶——」
李總剛要把梁喬強行拉到自己腿上，旁邊，一直安靜的莊承堯突然開腔︰「這一杯，我敬李總。我先在這預祝李總的新樓盤大賣。」
「我那個樓盤怎麼比得上莊總在二環線上的別墅區……」李總見莊承堯舉起酒杯，立刻松開了梁喬。
回到小廚房，梁喬一進去就被路曉曉她拉到角落︰「沒事吧？」
梁喬搖頭，臉色並不好看︰「我去一趟洗手間。」
……………………
梁喬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冰冷的水珠子滑過下巴，蒼白的臉色，嫣紅的雙唇，她想起了曾經方厲誠的一句話︰「我愛她，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梁喬，等你真正學會了愛人就會明白。」
真正學會了愛人……
梁喬眼圈有些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擦干淨臉跟手上的水珠，拉開門重新出去。
回到包廂，梁喬沒再負責端菜，等客人散去，下班時已經差不多晚上十一點。
……………………
梁喬剛出酒店大門，看到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司機已經過來︰「梁小姐，先生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梁喬拒絕後，走到路邊的站牌邊，打算攔一輛出租車回家。
司機也跟過來︰「梁小姐，現在這麼晚了，先生估計是怕你一個姑娘家路上不安全。」
想到方才在包廂里，那人透過煙霧望過來的幽深目光，梁喬不願意上車，一輛輛出租車從她面前開過，她招手，都不停，看了下時間，司機在旁邊道︰「梁小姐，我也是替人打工的，你就當是體諒體諒我。」
梁喬望著兩鬢泛白的司機，以前自己有段時間也頗受他的照顧，自己又確實攔不到車，遲疑了一陣還是答應了。
跟著司機走到轎車旁。
司機打開後座車門，迎面而來淡淡的酒精味，往里看，莊承堯正靠在座位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