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喬在方母轉身之前先一步進了屋。
門外，穿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林清蘭進來的時候，臉色還殘留著幾分的蒼白，瞧見梁喬時，上前，握住她的手掌，像是安撫一般的輕拍著她的手背，臉上的怒意去了大半︰「喬喬，別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既然你已經辭了酒店的工作，明天就和我一起去方氏上班，怎麼樣。」
「林阿姨……」梁喬張口，這樣的稱呼，讓方母不由得斂眉，開口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媽，我對服裝設計並不懂，這樣子會不會太麻煩。」
林清蘭微蹙的眉舒散，莞爾輕笑。
「怎麼會嫌麻煩，不懂可以學，也不是當服裝設計師，別太緊張。」
梁喬陷入沉默，林清蘭的眸光落在梁喬白淨的臉頰上，最終輕嘆了一聲，語態依然溫和如此︰「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沒事，那就在家休息幾天，上班的事不急。」
……
下午，方母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去了公司。
梁喬覺得自己的身子似在一瞬間虛月兌。
原本支撐著自己的力氣，在方母離開之後，仿佛突然抽離了自己的身體。
伸手拿起擱在沙發的單肩包，款式已經有些陳舊，擱在方家的別墅內，就好似她存在在這里，如此的格格不入。
梁喬覺得自己就像是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她現在，只能站在原地打轉，出不去也前進不了。
想著包內還擱著兩個月的工資，梁喬拿著包踏出了方家的大門。
…………………………
梁喬一路上都心不在焉，腦子里盤旋的東西太多，讓她一時間思緒有些堵塞。
剛到淮海路，下了出租車。
單肩包內的手機便震動的響了。
電話正巧是方怡打來的，得知梁喬昨晚上似乎沒回方家，方怡的在電話里的口氣都變得極差︰「我昨晚上讓你回方家，你去哪了？你婆婆不計較，但是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大半夜的四處鬼混會被人說閑話，把心思都放在厲城的身上，那樣子你爸才能……」
「媽……」梁喬張口，對著手機，隔著距離，一時間卻發不出聲來。
太陽光打在她縴長得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我快到家門口了。」
伸手掛了電話，梁喬在原地漲了好一會，才跨開步子。
防盜門打開，方怡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梁喬，一襲優雅米黃色套裝，長發被打理的妥帖，這幾年下來，現實的殘忍絲毫沒有動搖過方怡對自己生活品質的追求。
沒有去看她的眼楮，梁喬從單肩包內拿出一個月的工資，放到方怡面前的茶幾上。
「這是阿睿的報名費。」